正月初五迎财神,正月初六送穷鬼;过了初六,上班的、打工的、做生意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开始了自己的营生,也开始了新的一年的美好篇章。
夜小鹰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呢,他又没条件打游戏,闲的实在是无聊了,就把村里的小屁孩们都组织了起来教他们练跆拳道;不管怎么说,夜小鹰那也是拿过国际大奖的,随便耍了几个酷酷的动作,就把这群孩子给唬住了,一板一眼的跟着练着,还挺像那么回事;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当然,人数最多的还是中年妇女,瞧着热闹,纷纷跑过来围观。
“夜小鹰,你也教我吧,我也想学跆拳道。”本村的胖丫头刘二丫站在广大妇女同志的前列,热切的挥舞着手臂喊道。
“二丫,我看你学跆拳道是假,想趁机拿下小鹰子当对象才是真的吧,不过夜小鹰还得再上3年多大学,你等的了吗?”隔壁二婶笑了,大声喊道。
广大妇女同志顿时笑成一片。
“等的了,为啥等不了,我都查了,小鹰的情况在城市里叫凤凰男,女神肯定是看不上他的,就算他碰上一个好忽悠的,可跟着回家一看也会跑的,我等的安心。”二丫可不笨,都学会在下手之前先收集情报了。
“咳!”夜小鹰差点被噎死。
“咦,你好坏坏,人家喜欢男人。”夜小鹰实在是想不出更好回绝人家姑娘热心的办法了,掐了个兰花指,扭了扭腰成水蛇状,强忍着恶心,学了个女腔。
“呕!”小屁孩们和广大的妇女同志顿时给跪了,整齐地竖起了中指。
“什么,你个小王八羔子说啥?你喜欢男人?老夜家传宗接代的责任全在你身上了,你竟然敢喜欢男人,看我不打死你!”奶奶瞧着热闹也过来看看,正听到夜小鹰那句话,顿时给气的啊,脱下棉鞋狠狠的对着他的屁股就打,边打边抹眼泪。
“奶奶,你穿上鞋咱回家说,地上冷。”夜小鹰倒是感觉不到疼,他就怕奶奶着凉,连忙边躲边着急的喊道。
看热闹的都给乐坏了,比看春晚都好笑;二丫也笑了,走过去踹了夜小鹰一脚,然后跑了。
夜小鹰一个没留神被踹了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你、你,二丫,你怎么打人呢你?”奶奶打行,别人打自己的大孙子她心疼,指着二丫的宽厚的背影喊道。
“奶奶,我没事,咱回家吧,我慢慢给你说。”夜小鹰咧着嘴笑了,拍拍屁股站起来扶着奶奶说道。
小院的事,小莫的事,还有得了亚洲跆拳道联赛亚军的事他都没跟奶奶说过,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吧,你说你是不是要气死奶奶,还喜欢男人,你信不信你爷爷在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你。”回到家,奶奶坐在堂屋中间的太师椅上,气呼呼的说道。
“奶奶,我给她们闹着玩的,其实我有女朋友了。”夜小鹰给奶奶揉着腿,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哪里的女孩?”奶奶紧张地问着,忽然脸色一暗,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人家不嫌咱家穷吧?咱家在市里可买不起房子啊!”
“不嫌、不嫌,虽然她父亲对我还有点排斥,不过奶奶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他拿下的。”夜小鹰笑着说,“房子在市里我已经有了,一个过世的老先生临终赠送给我的,等我赚了钱装修一下就把您接过去养老。”
“你不是在骗奶奶吧?还是你背着奶奶干了什么坏事?”奶奶脸色沉了下来摇着头说。
“奶奶,我对菩萨发誓,我一丁点坏事也没干过,更没有骗您。”夜小鹰举手起誓道,
“给奶奶说说那女孩吧,奶奶还想知道未来的孙媳妇长啥样呢。”奶奶笑了,拉着夜小鹰的手好奇的说道。
……
天气忽然剧烈转变了,头几天还阳光明媚的像是春天,刮了半天风后就下起了雨,小雨变成了中雨,中雨又变成了雪,雪花越飘越密,不大一会便把村庄和大地全都覆盖了起来,让所有的一起重新回到了严冬冰天雪地的世界。
气温骤降,幸亏供暖公司还算给力,暖气片给烧的热热的;王大妈把躺椅往暖气片上靠了靠,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想想那些还在受冻的人们,心情总算平静了一些。
“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余。”王大妈看着躺在床上还在生闷气的老伴,轻声劝解道。
吃晚饭的时候老两口又跟儿子吵了一架;要说儿子也真是的,都快三十岁了,天天待在家里玩游戏,工作也不找、对象也不找,饭也不做、碗也不洗,整天的就知道伸手要钱买什么游戏装备。
“要说儿子小时候也挺好的,虽然就这么一个孩子,整天的宠着、什么也不用他做,但那时候也挺知道嘘寒问暖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平时也没少给他读心灵鸡汤文啊?”王大妈叹着气自己嘟囔。
老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自己还这高那高的,老两口那点退休金一半得用来买药,物价越来越贵,儿子又这个样……王大妈劝老伴宽心,自己却又愁了起来,尤其是想起身边那群老姐妹的孩子们都事业有成往家里送钱、笑的老姐妹们合不拢嘴的时候,心酸的格外厉害。
“年前我看到一个腿有残疾的大学生都在小区前的超市里打工赚钱,咱儿子你说咋就这么不争气呢!”王大妈又想起夜小鹰,实在忍不住了,自己对着老伴抱怨了起来(夜小鹰在这的话一定能认出来,王大妈就是邀请他有空到家吃饭的那位胖胖的大妈)。
“行了,别说了,烦着呢!”老伴猛地翻过身,大吼道。
王大妈自觉的闭上了嘴,她知道,老伴心里更苦,他们家五代单传,就指着儿子给延续香火了,可就儿子这幅模样,哪家闺女也不跟啊。
老两口正愁着,房门被人猛地踹开,一个眼睛血红的人拿着菜刀冲了进来,也不说话,抡起菜刀就砍。
“啊……”王大妈想求救,菜刀一闪,便把她的半边脖子砍了下来,鲜血瞬间喷满了墙壁,王大妈的老伴颤抖着举起台灯想要反抗,眼睛血红的人疯狂地冲了过去,片刻后,老人徒劳地捂着鲜血狂涌的脖颈瘫倒在了地板上,菜刀又在他身上砍了几下,鲜血很快染红了这间简陋的卧室,像极了人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