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夜小鹰虽然不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但无端被暴揍,总是不行的,他施展开腿法,一连踹翻了好几个大兵,在木棍和大刀之下解救了不少的学生。
游行的学生中也有不少习练过武术以的,此时在夜小鹰这半个高手的带领下冲了出来,又占了人多的优势,竟也勉强顶住了兵卒的攻击,边打边退的护着游行的大部队继续向前行进。
战圈之外的军官撇着嘴嘲讽的笑了笑,举起右手向前挥了挥手,十几辆水龙便在街道两边的小巷里冲了出来。
冰冷的水柱在水龙里喷了出来,猛烈的喷到游行的学生们身上,寒风一吹,湿透的棉衣上瞬间结了一层冰霜。
夜小鹰被重点关照,浑身上下被冰水湿的透透的,风又冷的厉害,整个人就像是光着屁股被塞进了冷库一般,关节肌肉都冻得僵硬了,脸发青、嘴发紫,哆嗦成了一个。
“我怎么会这么冷?我他喵的还是不是活死人啦?”夜小鹰很是疑惑,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因为水龙停了,兵卒们挥又舞着木棍大刀阴笑着冲了过来。
夜小鹰都要成了冰棍,哪里还有战斗力,只好慌不择路的逃跑。
先前那几个被他踹倒的兵卒这时缓过来劲,为了充分发扬了痛打落水狗的精神,都拿着武器咬着牙玩命的在后面追他,打算在他身上留下点记号。
夜小鹰自从成了活死人之后,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狼狈过,又冷又累,身上被打的伤又钻心的疼,跑的太急又岔了气,肋骨下难受的厉害。
上了大道,身后的兵卒追的更近了,他只好继续跌跌撞撞的跑着。
‘吱……’一辆老式的福特汽车在他身边一个急刹车停下,后坐车窗的丝绸窗帘猛地掀开,一个年轻的女孩急切的冲他招手,“快上开,快上车!”
女孩很漂亮,眼睛很大,因为寒风和急迫,光滑细腻的脸蛋上显出两朵红晕,夜小鹰忽然就觉的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跟她很熟悉一样,她的长长的眼睫毛都能一丝不落的仔细落入他的眼中,显得是如此的亲切。
“哎!”他欢喜的点头,快走了几步,绕道车的另一面,拉开车门快速的钻了进去。
“阿贵叔,快开车。”女孩见夜小鹰上了车,急忙对司机催促着。
司机阿贵回头看了看一身水已经把后座弄湿了的夜小鹰,又看了看还在后面追赶的兵卒,叹了口气,一踩油门,老福特车冒起一股黑烟,窜了出去。
兵卒喘着粗气停了下来,看着远去的汽车,知道是大户人家的物件,唾了几口唾沫,骂了两句,便施施然以着胜利的姿态回去了。
“你好同学,我是圣心学堂的林雨婷,很高兴认识你。”女孩感觉做了一件不的了的事情,又第一次跟陌生男生距离这么近,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小脸蛋也越发的红,但是为了显出自己的教养,她还是故作淡定的对夜小鹰打着招呼。
夜小鹰莫名的对眼前明显是第一次见的女孩感到亲近和亲切,傻笑的伸出手,“我叫……齐洪希。”
他想说我叫夜小鹰,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齐洪希’。
“大爷,你玩我呢?”夜小鹰在心里默默的抱怨。
“你现在经历的,就是我所经历过的,你只能是我,当你按我的人生轨迹走完一生的时候,我就能借用你留在外面的身体了。”两团鬼火在他的脑海深处慢慢的浮现了出来,幽幽的说道。
“大爷,你不能这么玩,我不适合虐心剧啊。”夜小鹰在心底干嚎道,“再说了,你不怕我玩坏了你的人生啊,我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
“没事,我是导演,也是编剧,你只能按我的剧本演。”鬼火冷冷的说着,然后在脑海中沉了下去。
“齐洪希同学,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夜小鹰恍惚的睁开眼,见女孩正担心的用着纤细的小手放在他额头上测试着体温。
“哎呀,你的头怎么这么烫啊,你发高烧了。”女孩又把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惊呼道。
夜小鹰也感觉自己浑身酸痛,软绵绵的,冷的厉害,“呼,好冷啊!”他打了个哆嗦,两只胳膊紧紧的抱着,颤抖着说道。
“齐洪希同学,你家在哪啊?我送你回家。”林雨婷有点不知所措,只好问道。
“我家在燕郊……”夜小鹰不自觉的说道。
真实存在过的齐洪希不是活死人,只是一个会几下拳脚的普通学生,在游行中被兵卒打伤,疼出了一身汗,又被冷水一浇,受了严重的风寒,游行队伍被冷水冲散后,又被兵卒追出去很远,风寒深入脏腑,等到被林家小姐救上车以后,精神一松懈,便昏了过去。
夜小鹰按着真实的剧本,也发着高烧昏了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雨婷急的的直跺脚,司机阿贵作为下人,也不敢乱出主意,只是沉默的开车。
“哎,没法子了,阿贵叔。”林雨婷想了一会,看着浑身红的发烫、嘴唇却越发惨白的夜小鹰,咬着牙打定了注意,对着司机喊道,“先把他送到我奶妈那里吧,让奶妈给他换上干净衣服,我再求张叔叔来给他看看。”
阿贵点头答应,汽车改变了行驶路线,拐向了贫民聚集区。
拉黄包车的,摆摊算卦的,卖花生、糖果、柿子、香烟的,卖枣人,捏面人的,唱戏的、挑货卖苦力的,当丫鬟婆子的,这一片贫民区大杂院汇集了这个古老都市里最贫苦的人们。
在这片鱼龙混杂、杂乱不堪的院落里,一户独门独户的小院显得格外的幽静,这户小院就是一手奶大林玉婷的奶妈的家。
槐树、石榴树、葡萄架,以及雨婷在家里带来的紫罗兰,让这小院也沾染了些文雅的气息。
“奶妈,奶妈,快开门我有事想你帮忙。”车停到门口,雨婷跑出来,拍着木门上的铁环急迫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