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慧珍气急败坏的赶到祝子键这边时,看见老公正抱着快要陷入昏迷的尹佳莲急匆匆往车库奔去。
随着一阵剧烈的倒车声音,祝子文把车驰出车库,连负责照顾尹佳莲的珍珍都没有来得及等,迫不及待的冲出还未来得及完全打开的感应大门疾驰而去。
林慧珍恼怒的使劲跺了跺脚:祝子文,你这个不知道教训的,尹佳莲就死了又关你什么事情?这不是甄红萍祝子键母子求之不得的事情吗?等着吧,等着甄红萍去铁匠铺打根铁扁担好好的去担你祝子文的情吧!
云都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
看着尹佳莲被推进B超室做检查,祝子文就开始十万火急的给二婶甄红萍和堂哥祝子键打电话。
随着甄红萍一声优雅得体的“喂,子文呐,有事吗?”,伴随的是几声甄红萍的牌友轻轻地出牌声。
“二婶,你快过来一下,佳莲要生了,已经被我送到医院里来了……”
祝子文的话还没有落音,只听甄红萍大喝一声:“碰……”紧接着甄红萍赶紧又恢复了那种故作优雅的声音,不以为然的说道:“刚才梁姨已经和我说过了,哎呀,你们年轻人就是没有见过什么的,不是才刚刚有感觉嘛,急什么?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子文,既然你已经送她去医院了,你就先给她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叫她先住下……”
然后又像是说给那些牌友听又像是故意抱怨给祝子文听似得,“这女人真是乡下人,大惊小怪,经不得事情……子文呐,麻烦你了,我牌局结束了过去看看,就这样啊,麻烦你了。”
不等祝子文出语解释尹佳莲的危急,口中虚情假意再三致意的甄红萍早就挂断了电话。
祝子文急了,赶紧又打了过去,但是甄红萍居然再也不肯接听了。
祝子文慌忙再给堂哥祝子键打电话。
果然,祝子键的手机是关机的。
不得已,祝子文又拨了祝子键的工作电话。
祝子键的工作电话只有少数几个亲信人员知道,平时不到特别重要的事情,连祝子文也从不轻易拨打的。
接听的是祝子键本人。
“子键,你在哪里?佳莲要生了,很危急,你快点到市人民医院来一下!”
恰在这时,一个面前挂着听诊器的女医生皱着眉头出来高问道:“谁是产妇尹佳莲家属?”
祝子文愣了一下,只得一只手举着电话,上前一步回答道:“我是……”
妇产科女医生很生气的说道:“孕妇羊水已经破了,胎儿严重缺氧,亟须破腹产……你怎么搞到?现在才把孕妇送过来?”
祝子文已经顾不上再去和祝子键说话了,语无伦次的说道:“啊?对不起,医生,请抓紧时间救救我嫂子他们母子吧……”
“你嫂子?”
女医生犀利的盯了祝子文一眼,然后又缓和了语气:“手术已经在准备了,先生,请你赶紧去办理住院手续,请家属过来签字吧。”
祝子文忙不迭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谢谢你了医生,我这就去安排!”
举着电话往下面缴费处跑。
跑了几步,祝子文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和堂哥祝子键通电话呢,赶紧又站住,对着手机急急地“喂”了一声:“子键,你听到没有,佳莲需要做剖腹产,请你抓紧时间过来签字啊!”
没想到过了半晌,电话里才传来祝子键不甚着急没头没脑的话语声:“啊?是吗?噢……”
祝子文急坏了,大声吼叫道:“祝子键,佳莲再怎么不讨你喜欢,孩子总是你的吧?你啊呀噢的是什么意思?手术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家属签字呢……”
可是,不等祝子文咆哮完,电话里已经传了对方挂断的忙音。
看见祝子键挂断电话,早已经听见只言片语暗暗心惊的林海妮立刻又露出妩媚迷人的笑,娇嗲嗲的说道:“亲爱的,不要去管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去洗澡吧?玫瑰花泡久了就没有那么宜人了。”
“等一下……”
祝子键明显的有些心烦意乱起来,用力拉开林海妮大蛇一样缠裹在他脖颈上白腻腻的两条胳膊。
林海妮不由得鼓起两片涂抹鲜红的性感嘴唇,想撒娇表示不满,终于又不敢,祝大少爷的脾气从小到大她都是无数次领教过的,那真是说翻脸就翻脸,想拂袖而去就拂袖而去,根本就是煞你兴致没商量,不去管你怎么想的。
于是,林海妮立刻换上一副乖巧的笑脸,很体贴的说道:“子键,是不是佳莲要生了?你……还是很挂心她?”
一边说,一边微微的露出一点点委屈的模样。
然后又恼火的心里嘀咕道,“混账的,那个王八蛋梁姐怎么回事?交代了她那么久了,为什么偏偏选择今天晚上下手?可恶,她倒是很会掐时间的啊!”
转念一想,这也不能怪梁姐,她不过是奉命见机行事,不可能知道她林海妮今天晚上要干什么的,倒是那个贱人尹佳莲……
林海妮恶向胆边生,暗暗刻毒咒骂道:“这个该死的贱人尹佳莲,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赶在老娘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好容易才要把祝子键弄上床的时候要死要活的生孩子?老天爷保佑,但愿这个和她林海妮天生冤家的贱人尹佳莲母死子亡,一起死在妇产科的手术台才好呢。”
祝子键皱皱眉头,显然并不想承认自己其实还有挂牵尹佳莲。
他伸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又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里面传来麻将牌打在牌桌上的“啪啪”声。
“妈……”
祝子键有些艰难的叫了一声。
电话里立刻传来甄红萍心不在焉的声音:“子键啊?有事么?妈在打牌呢……放下,我要那张牌,徐太,就是你刚才打出的那张六筒……”
祝子键有些不耐烦了,提高声音叫喊道:“妈,你能不能听我一会电话啊?啊?”
甄红萍听见儿子发火了,赶紧一只手捂着电话,回头对一直坐在她旁边观战的、一个四十岁左右衣饰考究的男子说道:“实浦,你给我垫一把,我出去接个电话。”
叫实浦的男子立刻低声暧昧的笑道:“红萍,你快点啊,我打麻将可没有你精,垫输了不要怨我。”
徐太一边往启开的麻将桌空挡里推牌一边笑道:“就是不精才好,祝太,我们不介意你多打一会儿电话,叫他多输几把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