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织月有些苦恼,这逃过了君安凌的魔爪,但又被南天擎囚禁了起来,还真是倒霉。
这道观很是偏僻,她也传递不出消息,莫非就只能被南天擎如此禁锢?
她想了想,还得是恢复了内力才有机会逃出去,只可惜,那血灵芝是由大夫带着的,不知道南天擎有没有把血灵芝给搜走。
所幸南天擎并没有把大夫遣走,而是让他继续给北辰织月诊治。
北辰织月问了问,大夫很是为难的说道:“那血灵芝被护卫拿走了,小人手上只有普通的药材。”
如此的话,北辰织月的内力怕是不能恢复了,连这房间都走不出去,更别说这个道观了。
明王府死了两个家丁,这事儿本来是小事,可一旦牵扯上了大夫,这事儿就不小了。
皇后早已下令,监察所有的大夫,北辰织月也受了伤,不可能不找大夫。
如今郊外一个大夫失踪,明王府两个家丁死了,她听见这个消息,自然生疑。
君安凌才刚刚转危为安,皇后的心稍微放下了点,就也问道:“明王府可搜到人了?”
掌事姑姑摇摇头,说道:“没有,闹了一大早,什么都没搜到,京郊一带的别苑都是京中各位贵人的私密地儿,听说还捣鼓出了几个大臣的金丝雀,也算是闹得挺大的。”
皇后轻哼了一声:“岳诗诗倒也是不长眼睛,如此嚣张的搜人,她真当未来太子妃这个名衔很威风?明日,皇上的案上肯定会有很多弹劾明王府的奏折。”
“娘娘说的是,可都过去几日了,依旧没有抓到北辰织月。”掌事姑姑不免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已经回去了漠北?”
“怎么可能?”皇后很是坚定的说道,“她若是回漠北了,本宫的人必定会知道,会从中拦截。”
掌事姑姑也就迷糊了,这个北辰织月还是藏得住啊。
太医煎好了药,给君安凌送了来。
皇后疼爱他这个儿子,亲自喂药。
君安凌装病多年,虽然足不出门,可也不像这段时间,一直躺在床上动不得。
他心里有气,问道:“母后,那人是不是君墨迟?”
皇后愣了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君安凌说的是什么,她轻轻摇头,并且有一丝的怨恨,“可能是,但他又在东宫里头,他始终是太子,本宫不好审讯他。”
君安凌抿了抿嘴唇,面容阴鸷得深沉。
药很苦。
总有一天,他会让北辰织月付出痛十万倍的代价。
皇后继续喂药,劝慰道:“好了,你先好好养伤,剩余的事儿,交给本宫就成。”
君安凌一动伤口就疼,他只好是点点头,现在他精神不足,也是有心无力。
这时,有宫女进来通报:“娘娘,丞相大人在外求见。”
皇后的手一顿。
随后她继续喂药,说:“说本宫累了,不见。”
君安凌抬眸:“母后为何不见?”
皇后说道:“他见本宫是为了小事,你莫要操心了。”
君安凌反而道:“可能是有北辰织月的消息呢,母后,还是见一见丞相吧。”
皇后心中不悦,也就说道:“他断然是不会为了北辰织月的事儿来的,这事儿无碍,你不用管太多。”
“母后?”君安凌心中有所疑惑,“你与丞相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皇后目光有些闪躲,并不想再说此事。
君安凌自作主张,对宫女说道:“去,把丞相请进来。”
“凌儿。”皇后皱着眉头,“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操心闲事了。”
“与丞相有关的,应该不算是闲事吧?”君安凌的话比往日多了些,他目光有几分哀求,又有几分思念。
皇后抿了抿嘴唇,有些无奈,说:“凌儿,不过是为了倪子俊的事儿,他害得你受伤了,你何必要管?”
“倪子俊?”君安凌蹙眉,“他出了什么事儿?”
“哼……他不仅玷污了许云敏,还杀了她,怕是要一命偿一命了。”
“什么?”君安凌也是吃了一惊,倪子俊就算是去了漠北多年,但是他性情耿直,根本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的,“倪子俊是什么人,你清楚,我更清楚,他怎会做出这种事情?母后,这当中怕是有你的手笔吧?”
君安凌是何等的聪明,皇后亦是不隐瞒了,她说道:“这又如何?”
“他始终是丞相的儿子,是儿臣的……”君安凌说到此处,顿了顿。
皇后却哼了一声,没有任何的怜悯和仁慈,“凌儿,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与我们早已不是同路人。若不是他,我们如今早就能将北辰军收揽了。”
君安凌面无表情,难以揣摩他在想什么。
皇后见君安凌不高兴,便软了语气,继续道:“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这是他该得的惩罚。”
“母后不用担心,北辰织月回不去,漠北那边总有穿帮的一天。”君安凌说,“捉不捉到北辰织月,这倒是小事了。母后,儿臣伤势不算严重,你不必赶尽杀绝,免得你与丞相之间有了隔阂。”
皇后听了这话,沉吟了一会儿,“好,母后考虑一下。”
君安凌见她松了口,就知道事儿有转机,接着就要看倪子俊和倪丞相的了。
君安凌休息后,皇后便召见了倪丞相。
倪丞相心里虽然有怀疑,但也没有质问,只求皇后想办法救下倪子俊。
皇后坐在凤座上,吹了吹茶末子,抿了一口茶。
倪丞相焦急不已,但是皇后却很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丞相,这死的是平阳侯府的嫡小姐,朝野注目,本宫又有什么办法。”皇后说道。
倪丞相说:“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子俊的,还请娘娘开口,让皇上下令彻查。”
皇后放下了茶盅。
她看着倪丞相,道:“如何说?多亏你儿子,北辰织月才逃脱了,皇上可记着呢,皇上怕是不会网开一面。”
倪丞相跪下来,直接说道:“娘娘,臣的大儿子早夭,二儿子病了多年,也就只有子俊了……”
皇后挑眉,却说:“丞相忘了,还有另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