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天真的笑容,触动我的内心。
这个和我记忆中,那些时常出现的画面如出一辙,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笑脸。
不同的是,当年我是在泥土中长大的,这小女孩是在海中央长大的。
我举起右手,摸了摸女孩的脸,笑了笑。
是的,那些封存在心底的记忆被打开,我才知道,我的来历,我的身世。
那个火光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父亲。
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很伟大。
但对我这里却没有一点温暖,都说父爱如山。但我却觉得我很可怜,别人的山是用来遮风挡雨的,而我的这座大山,是用来给我压力的。
“我的童年,还真特么精彩啊!”
我自嘲一句,那些不堪回首的回忆,还特么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具体是多少岁我记不清了,但想起来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我竟然被放养到了兽群之中。
最初,是一群狗。
我被咬伤很多次,记忆中一个女人很温柔,很美丽。我总是习惯依偎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海边的 夕阳,然后在她那柔软的眼神中,淡忘一天的疼痛。
但这样的记忆,并没有太久。
有一天,男人走了,再没有回来。
女人哭的很伤心,然后我就知道,我的苦难来了。
女人不再对我慈祥,她让我从狗群中,进入了狼群,进入蛇群,最后进入熊群。
好像这个小岛之上,从来都不缺这些东西,记忆中的自己哭过,嚎过,每天都死哭天喊地。
但到后来,我不再哭了。
我开始学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眼前的困境。
我生吞过一头狼。
你绝对想不到,在那个年纪,生生茹毛饮血,将一头狼给咬死,然后当这群狼的面,一点一点的吃掉,是很么感觉吧。
纵然只是一些画面,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反胃,我想不出来,当初我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直到有一天,女人出去了,很久很久之后才回来。
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八岁了。
女人开始对我进行疯狂的训练,那个时候,没日没夜,负重跑,抗水压,雨中滚石,反正都是一些很残酷的训练。
那也就算了,最后,竟然是要我杀人。
杀掉和那些和我一起培训的人。
那些人都是一些孩子,最大的不过才十二三岁。
我不想,虽然我对牲口可以做到毫不犹豫的弑杀,甚至是生食,都不会感觉到丝毫的为难。
但站在眼前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而且是在一起吃饭培训说话的人。
接着便是我时常在梦中看到的那些景象了,我唯一清楚的是,我真的杀了很多。
二十个同期培训的,最后只有五个存活标准。
也就是说,死在我手中的,最少要有三个人。
记忆中再次闪过我在泥沼之中,藏身数个小时,然后一击必杀,杀掉一个女孩。在是从树上躲着一天一夜,趁着树下的喘息时,一刀毙命。
还有最后一个,我竟然是趁着一个人在撒尿的时候,一刀砍掉了他的命根子,活生生流血而亡。
还有… …
许多的许多,都像是电影一般在我的眼前上映,我不能接受。
“啊!”
我忍不住嘶吼出了声。
这往昔的种种,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哪怕在不久之前,我在一夜之间,杀了就个人,也绝对没有这些记忆恐怖。
我的心在乱颤,本能的想要逃避这一切,我的心中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不是自己的过去,也不是自己的童年。
但回忆的长河,却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一幕幕的上演开来。
我杀了那个人,大口喘息,神情冷漠的看着四周,防备着一切。
这里没有信任,没有任何的温暖,都是一群杀人的机器。
而渐渐的我也适应了这种感觉。
这时,女人出现了,她告诉我,我完成了任务。
我心想,终于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一把尖刀出现在了我的眼中,不过却没有刺死我,而是在距离我瞳孔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已经死了。”
女人说着,但我很委屈。
我很想大声的告诉她,你是我的妈妈,是我最亲近的人,不是我的敌人。
但女人冷漠的转身走了,然后,我的人任务失败了。
她问我,想不想成功。
我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孩子,期待着母亲的赞赏。
“好,如果你想成功,那就杀了你眼前的四个人。”
当时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这话说的像是个白痴一样,但却是真的。只是为了让这个女人开心,让自己感觉到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个温暖。
我动手了,一个打四个。
那四个人可不同于我先前杀过的人,他们都是杀掉三个人之后留下来的精英。
不可否认的是,我比他们强,别他们强很多。
四个人都被我打伤,但 拼的是我更重的伤。
我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但对方却依然还能站起来。
我输了!
我有些羞愧的看了女人一眼,说实在话,我不知道当时的自己还不害怕死,但至少,表现的比如今我要平静。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经历的越多,难以割舍的就越多,才越会害怕死。
之后的事情可以想想,不错,是女人出手了,我没死。
后来女人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然后就把我带到了S市。
我只记得那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她带了吃了好多东西。然后告诉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等到以后,做个像父亲一样的男人。
然后她哭了,很深情的吻了我。那是一种妈妈的吻,我努力的想要铭记这个画面,想要回味一下当年的味道。
但去没有抓住。
再之后就是我被养父母收养之后的生活了。
一切都已经明了,我就是从这个岛上走出去的。
只不过当我回过神来,物是人非,一切都早已不是当年的景象。
“大哥哥,你怎么了?”
那小女孩有些害怕,好像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一般。
“大哥哥没事,小妹妹,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年龄大点的人来,哥哥有点事情想要问他们。”
我说着,按照年龄来计算,当年存活下来的那些人,现在已经都长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