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日渐繁华的城市每天都上演着新的戏码,一浪涌去,就会有新的一浪涌来。
凌花风尘仆仆地回来,是我这段时间收到的最大惊喜,她不在的日子里我遇到了很多事情,也成长了很多。
“我家小弟弟的眼神都变犀利了。”凌花摘下墨镜,宽衣解带,笑吟吟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放下一袋子保健品。
我跟林凡的事情在圈子内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凌花注意到了。
“是么,我怎么没感觉到?”我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长长的胡茬,露出不知是苦笑还是无奈的表情。凌花知道我脚不方便,从冰箱里找到了两罐冰啤,给我拉开。
女人身上一直很浓郁的香水味,不管经过多久,每次闻到都能回忆起那段荷尔蒙激迸的时间,除了生理上,在心理上我也对凌花有所依赖,只是这一点,我永远都不会承认。
她就像一个饱经风霜的旅人一样一口饮下大半瓶冰啤酒,然后放肆地大叫了一声,搂住了我。
“想你。”
透过鬓发弥漫而至的眼神,的的确确将她的心意都传达到了,跟往常不同,这次分别对于我而言是从鬼门关逛了一圈回来,所以我的心情有更多是唏嘘,因为如果不是白老大跟红姐他们处理得当,我刘双别说是潇洒地过日子了,就是想活的像个人也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我问她。
怀里的女人摇了摇头,呜咽了一声:“别提公司的事情,我快烦死了,我找你只想放松,什么都不要去想,金钱也好企业也罢,什么东洋开发什么石矿项目,都他妈见鬼去吧。”
我好笑地拍拍她的背,靠的这么近,才会发现性子很大女人的凌花其实有着很纤细的身子,白皙得像是象牙一般剔透的皮肤,紧贴着脖子,大动脉的血液发出兴奋的欢愉叫喊,怀里的女人在烦躁地发泄自己的不满的同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正儿八经的装扮底下却依旧是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蕾丝边情趣内衣。
她的吻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的时候,我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迫不及待地迎合她了。
目光在她身体上游离,一直不离身的银色项链,没有戴在脖子上,特别喜欢美甲的凌花,却将满手指甲贴肉剪得平平整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甚至是每次出门都要大摇大摆戴上去炫耀的金色波米雷特,也已经消失在耳边,剩下的是极为低调的黑宝石耳饰。
如果说之前的凌花是一只****旺盛的金钱豹,那么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头搔首弄姿的丹顶鹤,最大的区别是前者妖艳得表浅,后者风骚得含蓄。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声音一沉:“你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说出来会好受一些。”
小时候曾经瞒着家人去郊外的工厂附近玩,被一帮工人抓住了痛揍一顿,狼狈地回家却倔强地不肯开口说出真相,后来心里委屈一病就是一个月,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一直憋着,是真的会让一个人崩坏的。
凌花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或者可以说每一个有风韵的女人都有自己一段心酸的过往,只会说给自己相信的人听,我跟凌花之间,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不少的交流,这最后一道防线,我不希望凌花一直给我留着。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干公关的毛头小子,有的东西,我已经面对得起,所以这些沉重,我不希望我的女人独自承担。
浑身接近****的凌花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抿了抿唇,有些意犹未尽:“做了再说,好么?”
我替她挽起发丝,轻声说:“太累了,就说不出来了,不要本末倒置,你来这里,本来就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对吧?正好我也有很多东西想跟你说,时候还早,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捡起衣物披在身上,凌花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双,你真的跟以前不同了,男人能懂一个女人的心事不是坏事,可我很不安。”
“你不安的恐怕不是这个,有什么东西纠缠着你,我看得出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愁眉不展的,咱们已经坦诚相对,没必要对我强颜欢笑,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我虽然伤了腿,但这对肩膀还是能借给你的。”我笑着拍着自己的肩,朝凌花伸出手。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掩饰,扑向我,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
男人的肩膀要承受得起这个世界和自己女人的眼泪,这就是一个担子的两边。
良久,凌花的哭声慢慢低了下来,擦干眼泪,从我身旁离开。
我抬头看她,那双眼睛哭得红肿,想必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里边的眸子却倔强地不肯露出任何卑微的色彩。
我微微一笑:“别把神经绷得那么紧,我像是会笑话你的人么?”
凌花眨了眨眼:“你真的不会笑话我?”
我重重点头,结果脚上一阵老痛,龇牙咧嘴。
凌花这才笑了出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家里给我安排了一门相亲,对方家财万贯,人长得很高很帅。”
我眼睛微眯:“那挺不错呀,跟你天造地设郎才女貌,什么日子结婚?我准备个份子钱。”
她哼了一声,“想得倒是美,人长得倒是正儿八经,我早打听清楚了,那个男的呀,那里不行。”
我挑了挑眉,故意问了一声:“哪儿不行?”
凌花奔放地往我裆上一按:“你说呢?”
我哈哈大笑。
“说好的不笑话我?”凌花一张脸气得鼓鼓。
我说:“我笑的是那个男的,很多人总觉得好男人就是不抽烟不喝酒,专情不玩女人。实际上这样过日子却不如死了,你家人叫你嫁个活太监,未免忒不厚道。”
话是这么说,可凌花身为家族企业的掌舵人,决不至于被人牵着鼻子走,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