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委屈的表情,泠清若倾身,蜻蜓点水般飞快的亲了亲她的唇——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做出在大街上公然亲吻她的举动来,可是,看着她惊讶错愕的表情,他心里刚涌上来的那么一点悔意,瞬间消失无踪!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觉得委屈,特别是遇上了我,对不对?”他不看她的眼,也不看因为刚才的举动而引来了多少侧目的人:“可是,尽管是因为我才给你带来了那么多的苦难和伤心难过,但最后你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我很开心,也很——感激!”
是的,是感激!感激最后的那一刻,她没有放弃他!她回头来找他,她终于愿意、并且勇于承认,她是爱他的!
就像是救赎,他是一个近乎绝望的站在悬崖边的人,是她,将他拉了回来。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幸运以及难能可贵?!
左小浅感动于他第一次如此坦然的在她面前说出他心底的想法,但必要的乔还是要拿的:“知道我的好就好。哼,你若敢学别的男人给我******养小妾,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警告的话要说在前头,左小浅得意的扬了扬她的小拳头。威风凛凛的斜睨着他。
“娘子,为夫的好怕哦!”泠清若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忍了笑问道:“倒不知,如果为夫真的做了错事,惹恼了娘子,娘子要怎么让我更好看呢?”
“哼哼……”敢跟她耍嘴皮子?!左小浅阴森森的笑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道:“为妻的我,会让你享受到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无、痛、阉、割,你觉得怎么样?”
饶是泠清若,也忍不住变了变脸色,无痛阉割?她还真说得出来:“娘子真的忍心这么对我?若,为夫的被阉了,娘子你要怎么办?你还——这么的年轻,为夫怎舍得你为我守活寡?”
想不到这丫也有表演的天赋啊,瞧他那一脸的唱作俱佳,左小浅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神气的说道:“守活寡?相公你可真爱说笑,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吧……何况,凭我这样容貌,还怕找不到第二春吗?”
开玩笑!他想刺激她?最后被刺激到的,不一定是谁呢?
“你敢——”她竟如此大方的说,不怕找不到第二春?!泠清若的脸黑了个彻底,修长的大手轻轻一抓,将她硬是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除非我死了——否则,那见鬼的第二春,你想都不要想!”
第一次,他这么淋漓尽致的将他的霸道他的强势不留余地的表露了出来。花小浓偷笑出声:“哼,那你的二奶小妾梦也不要想……”
许久,泠清若才放开她:“小浅,你这是,在与我要求公平吗?”
“很高兴你弄明白我的意思了!”左小浅开心的笑着,两只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这个模样,可爱又有些欠扁:“我就是再跟你要求公平!我才不要像你们这里的女子,没有原则没有立场的任自己的相公娶进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进门……”
她只爱他一个,那么,他必须也一样,纯粹干净的感情,只给她一个!若他变心了,那么,她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哭啼着哀求才不是她左小浅的性格呢!
“所以,就算我老了,就算我丑了,你也不准对别的女人动心——听明白了没?”原来,她也是可以这么霸道的!爱情啊,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捍卫……
“我真高兴,与你交换平等的是我——”而不是洛星,不是任何一个男人:“不管你信与否,我的真心,只允诺你一个人!”
“好了好了,我信了还不成吗?”左小浅受不了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要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那接下来……”
“我们立刻回客栈——”泠清若拉过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回客栈?干嘛?”左小浅警惕的拿眼瞪他,他们不是正在打听寻找她师父和娘亲吗?
回客栈?他不会,又想XXOO了吧?“那个,若啊,那种事情做多了,其实也是很伤身体的呢!”
不自觉的,她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泠清若微微一怔,便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娘子,为夫没有想到,你对这种事情的热衷,远远的高出于我了呢!回客栈就为了做你喜欢的‘那种’事情?”
“咦?难道不是?”后知后觉的左小浅这才发现,又被泠清若耍了,她涨红了一张小脸,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指着他的鼻子,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什么啊?那种事情,那那那……是我喜欢的吗?”
明明每次迫不及待的扑倒人的都是他好不好?那个,虽然每次都是他开始引诱她,虽然过后的的确确总是她急不可耐的将他吃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种事情,是女孩子都是会很矜持的啊!他这该死的,竟然敢在大街上嘲笑她?看她无影脚的厉害——
泠清若敏捷的躲过她的突袭,看她气鼓鼓的样子,轻笑道:“好了,别玩了!我们回客栈等雷诺,相信他已经探到了消息……”
玩?她在玩?左小浅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泠清若,我想宰了你——”
他明明已经派雷诺等人去打探消息了,却还天天抓着她出门,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他丫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气氛却是一派肃穆与压抑!高坐在金銮殿上的年轻男子,早褪去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与稚嫩,他的面上,是令人难以捉摸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随意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他斜睨了眼站在殿下的顾宗,不急不躁的开口问道:“顾大人这么急着要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顾宗至今仍是十分后悔,当初找上他合作之时,以为对方只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想要将其控制在自己手心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哪晓得,他竟然再一次失算——这个毛头小子,如今已经强大到令人心惊的地步了!
“皇上,老臣要禀告的事情……”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周围太监宫女:“事关重大,还请皇上……”
“好了!”泠月曦淡淡的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漫不经心的对太监宫女命令道:“你们先行退下吧——”
整个大殿中,一瞬间只剩下了殿上殿下两个人。泠月曦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子,淡淡道:“顾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皇上,老臣发现,泠清若他们两个,并没有依照先前的约定离开京城……”顾宗压低声音说道:“这几日,他们毫不避讳的出现在京城的各个大街小巷……”
“哦——”泠月曦拉长语调,面上的表情不变,甚至,连细微的变化也没有:“顾大人可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
“暂时没有,但是皇上,老臣认为,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顾宗语重心长的样子,像极了拼死相谏的忠臣:“皇上难道忘记了他的谋略之高明、手段之狠辣了吗?”
“闭嘴!”泠月曦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深沉的黑眸灼灼的逼视着顾宗:“顾大人可知道,你要朕除掉的人,是朕的大哥——你竟然怂恿朕要杀了朕的大哥?!”
他不是他的大哥,可是,却是这个世界上,跟他唯一有关系的人了!
就算他设局害死了父皇、逼疯了二哥,可是,他却丝毫也恨不起他来……
“皇上息怒——”顾宗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臣这么想,都是因为担心皇上,怕皇上您因为一时的仁慈与不忍,而,追悔莫及!”
“哼!”泠月曦冷哼一声,双目冷冷的瞪视着顾宗,居高临下的的威严气势,将他君临天下的感觉烘托得很到位:“顾大人,朕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见自己是真的惹怒了泠月曦,饶是三朝元老的顾宗,也不敢仗着他的功劳在他面前放肆:“老臣只是担忧……”
“哼,担忧?!”泠月曦双手负于身后,缓缓的从殿上走了下来:“顾大人就不担忧自己的女儿吗?”
“昭乐?”顾宗不解的抬起头来:“请皇上明示,昭乐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皇上您不开心啊?如果是这样,老臣回去定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朕指的不是顾昭乐!”泠月曦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唇瓣呈嘲讽的弧度勾了起来:“顾大人难道只有一个女儿吗?”
“皇上指的是……昭然?!”顾宗愣愣的伏在地上,大惑不解:“那个大逆不道的不孝女,老臣就当……就当没有生过她这样的女儿!”
“所以,你才不管不顾她的死活?顾大人,你明明知道她与朕的大哥在一起,若朕真的派人剿杀他们,你认为,她还能活的成吗?”泠月曦冷眼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妄想将自己当成傀儡的男人,冷笑道:“还是,顾大人其实巴不得她死了才好?”
顾宗的额上,早已经布满了冷汗,面对这样气势逼人的泠月曦,他竟然,会从心底里生出怕意来——他的父皇,都没让他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不经吓了吗?
“皇上明鉴,老臣虽然很是恼恨她,恨不得没有生过她,可是……她毕竟,也是我的女儿呐!”既然他要欣赏的是他的父爱,那么,为他表演便是自己的本分了。
“顾大人,你这番哭叫,说实话——”泠月曦撩了衣袍蹲下身来,看着他盈满悔意的眼睛,那里面,一丝阴狠和残忍飞逝而过:“很假,而且,令人作呕!”
“你……”顾宗气急,他何时被人这样侮辱过,先皇不曾,就连泠清若,也会给他留点情面,可是泠月曦这小子,竟然连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他,太可恶了!
看着气得发抖的顾宗,泠月曦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顾大人不服气朕这样说?你摸着你的胸口自问一下,这么多年来,你对顾昭然,尽过一天身为父亲的责任吗?你正眼看过她吗?你关心过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吗?顾大人,你花在她身上的心思,恐怕就是怎样威逼哄骗宝藏的秘密吧?”
“不是的,皇上……”顾宗急急辩解:“宝藏是属于我天朝的,老臣那么做,也只是希望能早点找出宝藏,好壮大我天朝的国土啊……老臣并无二心,请皇上明鉴……”
“你无二心就好——”泠月曦噙着冷冷的笑容,返身走回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近几日朕接到好多大臣弹劾你的奏折,你知道,朕也很是为难,毕竟,你在我天朝,已经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
“皇上,您千万不要听信奸佞小人对老臣的中伤,老臣对皇上、对天朝的衷心,日月可鉴啊……”顾宗慌忙俯下头,又是通‘砰砰’的磕头:“请皇上明鉴啊!”
“朕自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泠月曦撩了衣袍,缓缓走在那金碧辉煌的椅子上后,才淡淡以施恩的语气开口说道:“顾大人,起来吧!”
“谢皇上谢皇上……”顾宗连忙爬了起来,老泪纵横的模样让藏身于暗处的某人忍不住想笑,幸好,另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及时的捂上了那张嘴巴!
“好了,朕今天累了,你若没有其他事情,就下去吧!”泠月曦用手抵了额头,随意的挥了挥衣袖。
顾宗忙磕头拜别,躬身往殿外走去。泠月曦的声音却又缓缓的响了起来:“顾大人,稍等一下——”
“皇上可还有其他吩咐?”
“朕已经传令了下去,任何人,若胆敢伤害朕的大哥以及他身边的人,朕,绝不会轻饶——”他语气轻柔的说着威胁的话语,末了,轻轻闭上眼睛:“明白了就下去吧——”
泠月曦懒懒的将身子放倒在那个尊贵又舒适的椅子上,见顾宗的身影远到看不见了,才淡淡的开口道:“你们两个,可以出来了吧?”
“咦?居然被发现了?!”一声混着好奇的女声响了起来:“都怪你啦,不藏好一点——”
连偷窥都被人发现真是太不专业了!“你竟然说我?刚才是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好了!”泠月曦好笑的望着从大屏风后走出来的两名并不陌生的人,面上挂了温和的笑容,跟刚刚那个气势逼人的他判若两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俩藏在那里了!”
“哟,这么厉害?”女声清脆的嗓音夹杂着敬佩的意味,随着她的人,一起清晰的出现在泠月曦的面前:“不过,泠月曦,你刚刚的样子真的好威风哦!特帅,我简直快迷死你了——”
“你说什么?”一道温和的嗓音平静无波的响了起来,却叫前面那手舞足蹈,已然已经忘形的人顿时警觉着住了口!
“呵呵……没,没说什么呀?”不过就是夸了下他弟弟很帅嘛,这样他也吃醋哦?真是个小气的男人:“要说到帅,说到迷人,当然非我们家若王子莫属啊,你看看,这脸蛋,这身段,啧啧,这光滑细腻的皮肤……”
“我怎么有种身在青楼的感觉呢!”泠月曦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左小浅那讨好掐媚的样子:“而小浅,就像那个对客人推荐姑娘的鸹母呢!”
“你说什么?鸹母?我像吗?我像鸹母吗我?”左小浅悲愤交加,指着泠月曦的纤细手指不停的都啊抖,仿佛受到多大冤屈似的。
也难怪,她前世今生的印象里,鸹母都是那种娱乐世人的丑角儿,她左小浅这么漂亮这么聪明,能当小丑角色吗?她当然不依啦!
泠清若抓了她在空气中颤抖的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掌心,微笑着望向泠月曦:“曦弟,谢谢你!”
泠月曦微微一怔,笑容便显得不自在起来:“谢我?我有什么好谢的?我,又没有做什么?”
泠清若唇边的微笑更生动,也更柔和了些:“谢谢你,依然将我当成你的大哥——”
泠月曦别开视线,微低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传来:“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不喜欢,自己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的感觉!”
他不喜欢,自己坐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俯视天下苍生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真正的孤家寡人,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
泠清若轻轻笑了笑,深邃的黑眸真诚的看着那神色忧郁而感伤的少年:“曦弟,如果你愿意的话,大哥,还有她,会一辈子是你的亲人,就算我们不在你身边,但我们对你的关心和牵挂,是不会变的……”
“你们,要去哪里?”泠月曦从他淡淡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对劲来,坐直身体,他急急的询问道。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依赖自家大哥的永远不想长大的孩子了:“现在京城很安全啊,没有人敢动你们……”
“曦弟,我和小浅决定,等找到她师父和娘亲后,便隐居深山……”泠清若微笑的看着泠月曦错愕的样子,嗓音不自觉的缓了下来:“我们进宫来,也是想打探看看,她师父同她娘亲的去向!”
泠月曦深深的看了泠清若一眼,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不舍、有难过、还有一丝丝的愧疚和不安:“你们,已经决定了?”
泠清若坚定的点了点头,握着左小浅的手愈发的紧了些:“我们已经决定了,这决定,对我们大家都好不是吗?”
纵使他们还有感情,但是,这感情已经变得脆弱了,维系这感情的,不过是小时候的情谊以及,她——这次他没有轻信顾宗的话,他想,其中的原因,也跟她有关吧!
“既然如此——”泠月曦勉强的笑了笑,他的眸色很是黯淡,抵在椅子上的大手紧紧的握成了拳:“我也就不强留你们了……”
左小浅自然理解不了这对异于常人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没有掐个你死我活就已经让她觉得很奇怪了,但更奇怪的,泠月曦似乎直到现在,都还对泠清若有着依赖……
不是应该恨到你死我活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吗?她在他们身上,却完全找不到有恨的感觉呢?或者,跟他们小时候的情谊有关?
泠清若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微微笑了笑,漆黑的眼眸尽是温柔和宠溺:“在想什么?”
“在想你们这对奇怪的兄弟……”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瞧见泠清若头来的疑惑目光,警觉的笑了笑:“呵呵……没事,胡思乱想而已!”
“大哥——”虽然决定仍是要做兄弟,可是,他们之间的裂痕,却依然是清晰可见的,泠月曦做不到完全的不当一回事,大哥他,应该也一样吧,所以,才果断的选择要离开!“她的娘亲被顾宗设计带回了顾府,她的师父,目前下落不明……”
这个,就当成是他送给他们的离别的礼物吧!今次一别,恐怕,真要等到来生,才能再见彼此一面了吧!
“什么?被顾宗那可恶的老贼带走了?”左小浅怪叫一声,嚷嚷道:“可恶,害我们找了这么久……”
“昭然,那个老贼,他名义上还是你的父亲呢!”泠月曦轻笑出声,她忿忿的模样让他晦暗的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恐怕早就找了一个名目,治他一个流放之罪了……”
“好啊好啊!”左小浅几乎手舞足蹈了起来,眉开眼笑的恨不能立刻放鞭炮来庆祝:“流放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顾昭乐那丫的……”
胆敢几次三番的刺伤自己,这笔帐,她若暗自吞得下她就不是左小浅了!
泠月曦被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开心吓了一跳,目光下意识的飘向望着左小浅一脸温柔与宠溺的泠清若身上。
像是感应到泠月曦的注视般,泠清若移开几乎黏在左小浅身上的目光,迎上泠月曦不解的目光:“曦弟,如果为难,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
“什么啊?怎么会为难?泠清若,你没看到泠月曦刚刚有多么神勇吗?吓得顾老头几乎要屁滚尿流了……”左小浅不服气的反驳道,明明有捷径可以将那该死的老东西和顾昭乐那小东西整的死去活来,他却说不要?!
“好了!”泠清若上前,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看她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好笑的诱哄道:“你不觉得,这种事情,要自己来才有意思么?”
自己来?左小浅蹙眉看着他,伸手打断在自己脑袋上作祟的大手:“明明可以省去不少力气的说,你你你……”
泠清若抓了那指着他气得不停颤抖的手指头,拖了她往来时的路走去:“好啦,我们已经打扰曦弟很长时间了,走了……”
他回头,冲泠月曦真诚的笑笑:“曦弟,我们告辞了!”
“不要拖我啦,泠清若,你以为你拖的是抹布吗?”该死的,就这样拖着自己走,虽然除了泠月曦之外没有其他的人看见,可是还是很丢脸诶:“喂,我自己会走啦,你松手行不行?”
不是功力全失了么?不是连平常人都不如了吗?怎么她的力气还是没有办法与他抗衡?还是,这家伙,那次根本就是骗她?
“泠清若,你给我老实交代,那次,那次你是不是伙同雷诺一起骗的我?你这个死家伙……你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啊?”左小浅越想越生气,尖叫着吼道:“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好了别吵了,你是想将外面的人都引进来吗?”泠清若拖着她转到屏风后,将手搭在一直不起眼的花瓶上,轻轻旋转了下,完好的地板缓缓的裂了开来:“曦弟,我们走了……你,保重!”
泠月曦跌坐在龙椅上,失神的望着那扇屏风,喃喃道:“大哥,你们……也保重!”
泠清若的声音渐行渐远:“曦弟,小心顾宗这个人,今天你与他闹僵成这样,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大哥……”泠清若的声音已然听不见了,泠月曦呆坐着,干涩的眼角,渐渐的,有湿润的迹象:“大哥……请千万,保重!还有,小浅……”
还记得,是什么人说过,高处不胜寒的?是了,就是小浅说的,高高在上的人,的确是容易觉得寒冷的,就像他现在……
他原本,可以不必享受‘这不胜寒’的的孤单和寂寥的,可是啊……
他轻轻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处,缓缓滑了下来,从此,他们天涯相随,他们淡然漂泊,他们幸福快乐,却与他再没任何关系了……
他会不会一个人,孤单的在这深宫大院里,然后孤独的老去?
“喂,你怎么了?”她叫嚷了这么久,怎么身边的人却愈发的沉默了?“你这是因为欺骗了我,所以心虚哦?”
宽敞却并不明亮的地道当中,左小浅看不清楚低了头一言不发的泠清若的表情,微蹙了眉,不安的拐了拐忽然散发出孤寂味道的泠清若:“你没事吧?”
身体忽然被他用力的抱住了,左小浅微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伸手抚上他的背,安抚道:“泠月曦已经长大了,刚才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泠清若单薄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左小浅心疼的贴近他的耳畔:“而且有这样一条秘道,你若真想他了,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的,我陪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他并不是不在乎!对泠月曦,他比她想象的,要在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