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坚定了想法,盛宁便想着要先下手为强,打算今晚就动手,不管如何一定要拿到那尊佛像。
随后,盛宁便招来一路追随而来的十八鹰卫,顿时破旧的院中跪了四名动作一致,着装一致的黑衣蒙面人,盛宁的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这些人成年累月的蒙着面生活在黑暗里,皮肤会不会很白。
只是这么一想,盛宁便快速的打住了,很是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沉声吩咐道:“十八鹰卫,你们已经让本宫失望多次了,此次定要好好的将事情给本宫办好了,否则......你们十八鹰卫的名号也不必留着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盛宁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绝对的狠厉之色。
十八鹰卫闻言,隐藏在黑布下的脸色一僵,觉得脸都火辣辣的疼,心底更加坚定要将任务完成的决心,皆异口同声的铿锵道:“是,属下遵命。”
“今晚,不管用何等手段,一定要将佛像夺到手中明白吗?”盛宁的眼神一狠,声音森寒的出声道。
众鹰卫的身子皆是一抖,寒意从骨子里生了出来,坚定的应道:“属下明白。”
“你们退下吧!”盛宁面无表情的摆摆手,众鹰卫快速的退下,盛宁这才烦躁的挠了挠头发,瘪瘪嘴很是不确定的轻声道:“你们说他们靠谱吗?”
如画闻言,眼珠子转了转,小心翼翼的立在一边眼眸微闪的说道:“奴才......也不是很确定,毕竟,上次他们没能赢过驸马爷,此次......对上啸月国的摄政王这也不怎么好说。”
盛宁闻言很是同感的点点头,回头看了岑枫一眼抿唇问道:“岑枫,你觉得呢?”
岑枫闻眼角狠狠的抽了抽,这种话让他怎么说出口?
十八鹰卫,无非是暗卫中的佼佼者,他远远不及其中之一,他又怎能开这样的口?
半晌之后,迫于盛宁的灼灼目光,岑枫无奈之下才硬着脖子出声道:“主子,属下相信十八鹰卫定能为主子完成此事。”
“是吗?”盛宁依旧有些担忧。
然,盛宁不知道的是,她此番怀疑的神色和话语早已全数落入暗中保护着她的十八鹰卫的眼中和耳中,十八鹰卫皆是脸色一变,很是难堪,盛宁的怀疑宛若一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他们的脸上。
他们发誓,一定要将失去的尊严和盛名找回来。
夜幕降临,盛宁带着如画在岑枫的护送下出了扬州城,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等着去夺佛像的十八鹰卫。
闹腾了一日,盛宁有些困乏了,昏昏欲睡的坐在马车中,手掌拖着下巴撑在台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的。
突然,脑袋一偏,重重的撞在了车壁上,盛宁猛地惊醒,慌乱中抬眸一看,便对上了一双妖艳的眼眸,盛宁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未尖叫出声,嘴巴突然被人捂住。
轩辕墨恒突然凑近,俯身在盛宁的耳边低声道:“嘘!弟弟,别说话,半日不见,哥哥都想你了。来,让哥哥好好看看你。”
盛宁闻言脸上一热,连忙伸手推开轩辕墨恒,一张脸涨得通红,天知道方才轩辕墨恒凑近她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竟然用唇瓣碰了碰她的耳朵。
这不是红果果的勾引她吗?
顿时一股子羞愤直冒头顶。
然,羞愤过后是震怒,盛宁除了在白奕面前之外,哪里受过此等委屈?顿时恼羞成怒,伸出芊芊玉手气急败坏的指着轩辕墨恒咬牙切齿道:“你......你无耻!”
“哦?哥哥与弟弟亲近一些有何不对吗?”轩辕墨恒轻笑一声,撩起衣摆很是随意的坐在盛宁的对面,身子向后一倒,笑得很是欢愉,胸腔震动,红色的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腰间随意的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眼看着很是随意普通。
但是这衣服的料子却是千金难求的,如此简单样式的衣物穿在他的身上竟然神奇得恰到好处。
妖孽,盛宁的大脑里突然出现这个词,眼眸闪了闪,迅速的回过神来,狠狠的瞪了轩辕墨恒一眼,开门见山的沉声道:“不知摄政王殿下大晚上的不歇息,跑到此处来所为何事?”
轩辕墨恒听闻盛宁如此叫他,也不觉得诧异,反而是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躺得四仰八叉的,却一点也不破坏美感,反而给人一种魅惑不羁之感。
半晌之后才眯着魅惑人心的眼睛,眼眸微挑的看着盛宁出声道:“为兄早已说过,是想弟弟了,想得茶不思饭不想,睡都睡不着了。”
盛宁哪里能信他的鬼话?只想快些将他弄走。
然则,脑袋一懵,突然想起来她周围不是有很多人保护着的吗?为何此时轩辕墨恒还能如此旁若无人的坐在她的车里与她这般说话。
如此一想,盛宁猛地揭开车帘往外一看,眼角猛地一抽,只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群衣着侍卫服饰的人,便连如画也昏迷不醒的靠在车外,而岑枫早已不见了人影。
盛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恐的情绪快速的在胸口蔓延,浑身发虚。
然而,她是云盛的公主,云盛最尊贵的公主,她现在脚下踏着的是云盛的土地,她没有理由卑微,更没有理由惧怕任何人。
就算身逢绝境,她萧诺涴,云盛的盛宁长公主殿下,头颅绝对不能低下。
念及此,盛宁的眼神一定,心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缓缓的放下了车帘。
盛宁紧绷着脸庞,绝美的容颜上透着浓浓的冷漠,行至此时,盛宁自然不会傻傻的以为轩辕墨恒还不曾知晓她的身份。
随即,眸光一定,盛宁转头,神情坚定,不含丝毫畏惧的出声道:“你将我的人怎么了?”
轩辕墨恒见盛宁这么快就调整好了神态,心底对盛宁的好感便多了一分,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轩辕墨恒很是随意的拿起盛宁身前桌上摆放着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着,挑眉神色淡然的说道:“杀了啊!”
“你说什么?”盛宁闻言猛地站起了身子,手指头差点没抵到轩辕墨恒的鼻尖上去,怒吼道:“我告诉你轩辕墨恒,这里可是我云盛的地盘,你竟敢在我云盛伤我的人,你简直......你简直是大胆!”
盛宁吼完之后,心间一寒,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微微阖动。
“哈哈......”轩辕墨恒见盛宁紧咬着牙齿,愤恨的指着他骂的时候,心中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这样的盛宁可爱得紧,嘴唇动了动轩辕墨恒探身过去,抬手敲了盛宁的脑袋一下,低笑道:“我说弟弟,你怎可这般好骗,你的人无一伤亡,我方才不过是趁着他们不注意下了些药罢了。”
“下药?”盛宁闻言,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尴尬,知道自己被轩辕墨恒耍了,顿觉羞怒,却是如何都不想再发怒了,不管如何轩辕墨恒都知晓她的真是身份了。
再此番叫她弟弟也不过是打趣她罢了。
盛宁眼眸微沉,知晓轩辕墨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便也宽了心,转而问道:“摄政王此次前来,想必是想找本宫索要佛像的吧?”
轩辕墨恒闻言,几不可见的低叹了一声,唇角带笑的看着盛宁说道:“洛宁?我想我应该叫你萧诺涴的对吗?”
盛宁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不自在,也不言语,轩辕墨恒权当是默认了,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什么,便又出声道:“也亏得你叫了本王几声哥哥,说起来本王真做了你哥哥也不算亏了你,不若日后咱们二人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兄......兄弟?”盛宁立马一脸黑线,很是怀疑的看向轩辕墨恒,只见轩辕墨恒竟然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盛宁差点没尖叫出声,她长这么大,明明是一绝色美人,尊贵优雅,温良贤淑,大方得体,才艺双绝,但凡是可以用来形容女子优秀的词句都可用在她的身上,但她可是头一遭听说有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要与她做兄弟的。
盛宁眼眸闪烁的轻咳道:“这不妥吧?”
“为何不妥?”轩辕墨恒眼中含笑的反问道,随意的抬手,两指夹着一丝银发慢条斯理的把弄着,低叹一声无奈道:“这兄弟的关系不是你定下的吗?此时你反而嫌弃了,莫不是你嫌弃的是本王吧?”
盛宁的脸热热的,虽端着公主的架子,但她好歹也是个女子,面对这种架势难免也有缴械投降的时候,嘴角扯了扯,盛宁嘟哝道:“本宫身为女子,又如何能与摄政王称兄道弟?”
“哈哈哈.......”轩辕墨恒突然哈哈一笑,绝美的容颜上瞬间像是镀了一层金光,声音悦耳,面容俊美,怎么看都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物。
盛宁秉持着欣赏的角度,不免多看了几眼,而轩辕墨恒也似乎很满意盛宁的表现,笑容满面的出声道:“你我都叫了一日的兄弟了,你我成了兄弟也不过是日后多叫几声,这又有何不可?”
盛宁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睥睨着轩辕墨恒,很不领情的抿唇道:“本宫今晚便要离开扬州城了,若摄政王殿下是来与本宫道别的,本宫欢迎之至,若是来与本宫抢夺佛像的话,恐怕本宫就不怎么欢迎摄政王了。”
轩辕墨恒见盛宁如此生分,也不气恼,只是无奈的摇头控诉道:“弟弟此番可是过河拆桥吗?白日里这么多声哥哥叫得为兄心肝都热乎了,此时便又反悔了,是何道理?”
“你明明知晓本宫的身份,还这般说,莫不是想看本宫笑话?”盛宁神色一冷,面无表情的看着轩辕墨恒冷哼道。
她算是明白的,轩辕墨恒就是一个大无赖,不管传言可不可信,反正她切身体会到的便是如此。
“我怎会看弟弟笑话,若是你我有兄弟的情分,又何需在意你是不是女人?”轩辕墨恒的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精光,对着盛宁嘴角带笑的说道,反正他今日是铁了心的要与萧诺涴做兄弟的。
不为什么,便只是为了看她脸上羞愤的表情就足够让他心情大好。
迫于无奈,盛宁最终只好含糊其辞的点了头,好话坏话说了一通才将轩辕墨恒给送走了。
临走前,轩辕墨恒说佛像他要先看一眼,若是无事三日后定会原封不动的送到盛宁眼前。
盛宁虽不情愿,却也奈何不得半分,只得点头。
为了避免再生枝节,盛宁在众人都醒了之后,才咬牙切齿的吩咐连夜启程返回皇都城。
盛宁不知道的是,公主府中早已心焦难耐的白奕,在得知她与轩辕墨恒之间的种种时,简直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