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心底一震,顿时说不出话,赫连策的感情太重,她几乎快要无法承受,方才那些想要继续劝他放弃的话,顿时梗在了喉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赫连策似乎也并没有打算等着盛宁的回答,他眸光一直落在盛宁的身上,炽热的仿佛要将她烧为灰烬,只听他接着自顾自的说道:“涴儿,记住我上次对你说的话,不管你有没有白奕的孩子,我都会等着你,无怨无悔。”
话毕,赫连策也不多言,他深深的望了白奕一眼,便快速转身离去了,他高大的背影看起来却是分外的萧瑟,就连一旁的如画见状,心里都有些动容。
盛宁垂着脑袋,想到赫连策方才临走之时的那个眼神,似乎满含着痛苦,悔恨,复杂,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他的眼里交织着,想到这里,盛宁忽然觉得心中无比的痛苦。
盛宁的脑海中不受控制一般,骤然涌现了许多从前她和赫连策在一起时候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温馨而又甜蜜,而如今她却已经爱上了另外一个人,独留赫连策仍然苦苦坚持着那段破碎的感情,难道真的是她的错吗?
念及此,脑海中猝然一阵剧痛袭来,盛宁头痛欲裂,忽然觉得说不出的痛苦,她捂着脑袋,似乎快要崩溃。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如画见状,面色大变,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连忙搀扶着盛宁,无比焦急的说道:“你忘了军医说的话了吗?公主,你千万不要情绪过激。”
盛宁闻言点了点头,却始终都无法平复,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色煞白,额头上涌起了虚汗,如画在一旁急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连忙朝着营帐外的士兵高声喊道:“来人,快些去传军医,公主身体不适。”
如画的声音很快就惊动了营帐外的守卫,帐帘霎时被掀开,两名士兵看到里面的情景,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不敢耽搁分毫,连忙快步跑去唤军医去了。
很快,军医便匆匆赶来,他用银针在盛宁的手臂上轻轻扎了一下,盛宁才总是平复了下来,她如今额头上都已经沁满了汗珠,甚至****了额前的散发。
如画扶着她在床榻上躺了下来,军医站在一旁,眉心萦绕着忧虑之色,只听他叹气道:“公主定然是方才又情绪过激了,待会我给公主开几副安胎的药材,每日喝一碗,按时服用,想必能够有所缓解。”
如画现在还有些惊魂未定,一张清秀的脸上惨白如纸,她听到军医的话,连连点头,一个劲儿道谢道:“如此就有劳军医了。”
军医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盛宁,眼里含着显而易见的担忧之色,半晌,忽听他叹气道:“让公主好好休息吧。”
如画闻言,便随着军医一起走出了营帐,只留下盛宁独自一人,盛宁转了转眼珠子,脸上含着淡淡的疲倦之色,看来怀有身孕果真会让人变得倦怠,对什么事情都变得索然无味。
一念及此,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轻轻的抬手覆了上去,眼底神色晦涩不明,半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无比的疲惫,便侧过身子,阖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近日里来,白奕倒是越发的清闲了,星焰国和啸月国迟迟没有动静,他麾下的士兵也已经操练的差不多了,该防卫的地方也都已经加强了守卫,如今白奕只需要,静静的等候着星焰谨和啸月国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定然能够平息云盛的祸端。
思及此,白奕的脑海中,骤然又浮现出盛宁风华绝代的容颜,如今两人又有许久未见了,也不知道盛宁如今可好?
想到这里,白奕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脑海中顿时又浮现上次夜里闯入盛宁营帐时候的场景,那一天夜里,他却意外的看到,盛宁和赫连策在互诉衷肠。
如今赫连策和盛宁每天都待在同一个营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会不会做些什么?他们之间本来就互相有情,若是他们旧情复燃,那可如今是好?
念及此,白奕顿时觉得非常的无奈,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越来越喜欢胡思乱想了,只要盛宁不待在他的身旁,白奕就觉得十分的不安心,他简直恨不得,把盛宁一辈子都锁在他的身边,让盛宁永远都只属于他一个人,也永远只能属于他,
可是如今,盛宁却已经逃离了他的身边,念及此,白奕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鬼使神差的,他忽然提步走出了营帐。
帐外天色正好,明媚的阳光挂在天边,发出金黄色的光芒,给整个苍凉的边境大地,笼罩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白奕才刚刚走到营帐门口,便看到一个士兵匆匆忙忙的朝这边跑了过来,白奕蹙了蹙眉,一转眼的工夫,那个士兵也已经跑到了白奕的跟前,有些急切的跪地行礼道:“将军,属下有事情向你禀报。”
“何事?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了?”白奕的眼眸乍然眯了起来,这个士兵乃是白奕特意派去观察盛宁近日情形的,如今他如此匆匆忙忙的跑来,莫不是盛宁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白奕的一颗心骤然提了起来,面色也变得急切起来。
“回白将军,属下今日打听到,盛宁公主似乎身体不适,她的贴身丫鬟今日在营帐外,面色惊慌的让人传大医。”那个士兵在白奕锐利的目光之下,头垂的更低了,面色也非常的恭敬,似乎是有些畏惧。
闻言,白奕心中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脸色也顿时变了,盈满了忧虑的神色,他整个人都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紧抿的唇瓣显得有些冷锐。
他仔细的回味着这个士兵方才说的话,霎时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盛宁如今身体不适,想到这里,白奕再也如此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