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白奕的心里顿时腾起了滔天的怒气,仿若熊熊大火,快要把他烧成灰烬,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心里愤怒的快要发疯。
白奕看着盛宁满不在乎的模样,越发的心痛如绞,怒气腾的冲上脑海,白奕忽然声嘶力竭的冲着盛宁吼道:“你的心里难道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仿若惊雷在耳边炸响,盛宁猛的一怔,浑身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她正准备转头,又听见白奕恶狠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几分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在你的心里当真没有一点我的位置?这一年的夫妻情分在你眼里是不是当真什么都不算?”
盛宁浑身剧震,心里骤然传来一阵抽痛,像是有人在用刀子慢慢的凌迟着她的心,她的脸上血色霎时褪去,仍然有些恍惚,整个人都仿若身在梦中,一切听起来都是这么的不真实,白奕的声音也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盛宁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却觉得在这个时候,似乎她说什么都显得非常的苍白无力,她嘴唇阖动,张张合合,仿佛有千言万语梗在喉中,却始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无比的酸涩。
盛宁转过身子,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无比,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白奕,只见他身穿一件玄色的长袍长身玉立站在那里,额前的两缕长发被风吹的扬起又落下,漆黑深邃的眼里许多复杂的情绪正交织着,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为何,盛宁无端觉得白奕的身影看起来分外的落寞,这个想法,让她不由自主的心底一窒,一顿钝痛袭上心头。
想到这里,盛宁忽然开始意识到,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已经不知不觉间开始在意起了白奕,看到他和别的女子说话心里会吃醋,会气得发疯,以前她一看到白奕就会想要跟他做对,而如今这种想法已经荡然无存了。
莫非自己真的喜欢上白奕了吗?所以才会下意识的抗拒着赫连策的靠近,想到这里,盛宁心里弥漫起复杂的感觉,似乎是迷茫,还有丝丝缕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怅然。
这期间,白奕的目光一直落在盛宁的身上,只见她听自己说完那句话之后,就面色惨白,抿着唇瓣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见状,白奕的心里渐渐涌起一阵酸涩之感,起初刚说完这句话时,他心里衍生的那几分期待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被失望所取代。
白奕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微笑,却是苦涩万分,他转过身便准备离开,每一步都走的分外的沉重,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一般,心痛到窒息,似乎有什么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见状,盛宁的心里莫名涌起了几分慌乱,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压根不能思考,但身体却先一步行动,猝然跑上前抱住了白奕的腰身,盛宁抱的很紧,仿佛要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嵌在一起。
白奕浑身一震,脑海中顿时一懵,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背脊挺的笔直,身体僵硬无比,垂在身侧的指尖都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盛宁心里异常的酸涩,眼眶都有些红了,她嘴唇微动,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像是有人在掐住她的咽喉,但音色却是轻软悦耳的:“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奕闻言,心中顿时感到无比的震惊,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可身后温软的怀抱分明却又异样的真实,他的心跳都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瞬间凝滞了下来。
半开的雕花梨木长窗被风吹的一阵剧烈的晃动,撞在窗棂上,发出“砰砰”的声响,狂风从窗口灌了进来,精致华贵的红漆木大床上的淡紫色纱帘随风轻扬。
白奕仍然没有从方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盛宁方才居然说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并且还没有让自己离开,还头一次主动抱住自己,方才的痛苦失望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转而变成一阵狂喜,他激动的一双眼睛都变得熠熠生辉,唇角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盛宁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脑子一热做出了什么,顿时觉得心里弥漫起几分别扭的感觉,但并没有任何的后悔的情绪,她如今这才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心,原来在这一年的相处中,她的一颗心,不知不觉中早就已经沦陷,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白奕缓缓的转过身,一瞬不瞬的凝视着盛宁,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情意,似乎能够将盛宁溺毙在其中,他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只见他唇角微微阖动,有些小心翼翼的询问盛宁:“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
话毕,白奕目光紧锁住盛宁,眼里不由自主的涌出几分期待,还有几分紧张的神色,生怕盛宁说出什么让他失望的话,生怕方才得那一幕只是一场空欢喜。
见状,盛宁的心里骤然觉得异样的酸涩,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迎视着白奕的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坚定的神色。
看到盛宁点头,白奕一直绷紧的心弦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他定定的凝望着盛宁,眼里仿佛蕴含着一汪春水,带着盛宁从未见过的柔和之色,霎时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都含着柔情。
白奕忽然上前把盛宁揽在怀中,他抱得很紧,仿佛要把盛宁嵌入他的骨血之中,那样的用力,又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怀中抱着的人是什么珍贵的奇珍异宝。
如画站在门外,眼角余光瞥到这副情景,俏白的脸悄悄的染上了一抹红霞,盛宁方才进去的时候,看到白奕坐在里面,诧异之下连门都忘了掩上。如今看到盛宁和白奕两人抱在一起,如画连忙上前一步,悄无声息的把门给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