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尖叫,叶念桐整个身体失重,从厉御行怀里摔下来。这还不是最悲剧的,最悲剧的是她双腿死死夹着他腰,上身先失去平衡摔下去,一不小心闪了腰,然后双腿也从他腰上滑下来,她可以想象,她摔在地上的姿势就有多艺术。
她睁开眼睛看到厉御行愕然的表情,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为什么突然松手,她一点防备也没有,呜呜呜!!
厉御行低头看着叶念桐摔得四脚朝天的样子,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他要笑出声,就很没风度很不道德,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了,弯起的嘴角拉都拉不下来,最后憋得实在太辛苦了,他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厉御行,我恨你!”叶念桐掩面泪崩,她都摔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情笑,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恶劣的一面?好痛,腰痛死了。
厉御行强忍着笑在她身边蹲下来,看着她疼得有些发白的小脸,他敛住笑意,低声道:“哪里摔了?很疼吗?”
叶念桐给了他一个算你还有良心的哀怨目光,然后扶着腰慢慢坐起来,一动就疼得直抽气,她沮丧道:“腰好像扭了,怎么办?”
这回厉御行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本来打算今晚啃了她的,她腰伤了,这叫他怎么忍心下得了嘴?他伸手探向她的腰,修长有力的长指在她腰上轻轻按了按,听到她疼得直吸气,他凝重道:“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叶念桐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拿手机的手腕,带着哭腔嚷嚷道:“你打电话来怎么跟人解释我扭伤了腰,说我碰了一下你的耳朵,你就把我给扔了吗?”
“……”厉御行无言以对,俊脸上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那我扶你起来,梧桐院里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回去我拿药酒给你揉揉。”
厉御行双手穿过她腋下,将她慢慢拉了起来,看她疼得直皱眉头,他内疚不已,刚才他怎么就松手了呢?
叶念桐试着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偏头看到厉御行俊美的容颜,她想起那天在梧桐院里他调戏她的话,现学现卖道:“你说说,你的反应怎么那么大?敏感点?”
“……”这丫头真会现炒现卖,厉御行一脸平静的瞟了她一眼,淡淡道:“别忘了,你还用力夹着我的腰,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么热情?”
“……”叶念桐败下阵了,这个无敌傲娇闷骚的臭男人,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可是腰真的好疼啊,她不想走了,“疼,你背我。”
厉御行看着她耍赖的俏模样,心里像装着棉花一样,软软的。他在她身前半蹲着,低声道:“上来吧。”
叶念桐连忙爬到他背上去,双手双脚牢牢的缠着他的脖子和腰,像只树懒一样,这回她死也不会让他把她给扔下去了,但是她好像感觉到某人虎躯又是震,她连忙夹得更紧了,生怕他再把她扔了。
厉御行背过手来捧着她的臀,沉默的走了几步,他大手拍了拍她的臀,“夹太紧了,放松点,不太好走路。”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叶念桐就是知道,他此刻一定弯着嘴角嘲笑她,哼,她不松就不松。
厉御行不再说话,俊脸绷得有些紧,像是在隐忍什么,这丫头知不知道这样夹着男人的腰,会把男人逼疯的?果真是个不知人事的小姑娘!
他们一路走来,遇到很多佣人,看见厉御行背着叶念桐,佣人们都抿着嘴笑,厉御行脸皮厚,倒是没什么,叶念桐被他们笑得毛骨悚然,就多此一举的解释道:“我腰伤了,所以让厉大哥背我回去,你们别多想啊。”
噗!
佣人们本来没有多想啊,他们只是觉得两人这么恩爱,很替他们开心,但是叶念桐这一解释,那味道就完全变了,腰伤了,怎么伤的?大家的脑洞开得连女蜗石都补不住。
然后就有人语重心长的对厉御行说:“大少爷,大少奶奶身子骨弱,你下手轻点,老爷子还等着早点抱曾孙。”
“厉大哥,你快解释一下啊,事实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叶念桐趴在厉御行背上,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她发现这事真是越描越黑,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嘛。
厉御行刚才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她求救,他微笑着点点头,“陈叔,她确实比较娇弱。”
“……”叶念桐很想去死一死,她是叫他帮她解释哇,不是越描越黑啊。
满足了八卦之心的佣人们一脸祝福的看着他们,仿佛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就能看到白白胖胖的小小少爷降临了。
两人回到梧桐院,张妈见厉御行背着叶念桐进门来,她连忙跑出来,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哎呀,大少爷回来了,不是说要出差一个礼拜吗?”
厉御行看了她一眼,他现在怎么有种感觉,看到张妈笑眯眯的样子,就跟看到厉家珍那丫头鬼头鬼脑的样子了。看来他真要想个办法把厉家珍嫁出去,省得她给他拖后腿,他淡淡的“嗯”了一声,背着叶念桐上楼。
张妈追到楼梯口,扶着扶手道:“大少爷跟大少奶奶好恩爱啊,这样就对了嘛,赶紧回房造娃去。”
厉御行脚步微顿,他就想不明白了,他要结婚了,他们骚动什么?叶念桐怕他生气,连忙道:“张妈,我听说家里有跌打损伤的药酒,你帮我拿上来一下。”
“哦。”张妈失望的垂下头,唉,大少爷三年才铁树开花,闷骚的性子真让他们捉急啊,大少奶奶这腰一伤,什么时候才抱得了小小少爷哟?
厉御行背着叶念桐上三楼,经过二楼时,叶念桐伸长了脑袋往里望,她实在好奇死了重新翻修的房间会是什么样子,“厉大哥,我想进去参观一下,可以吗?”
“等你腰好了再说。”厉御行的声音清清冷冷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提议,屋子才刚装修好,湿气重,要多敞一段时间才行。因此他选定的家俱也还没有送过来,现在去看,只是半成品。既然他决定给她一个惊喜,那就必须是完美的。
“哦。”叶念桐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厉御行背着她上了三楼,径直走到走廊最末端的房间前,用脚尖踢开门走进去,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腰伤了,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养好了伤再去学校。”
“不要,上次我被关禁闭,已经落下好些课程了,再请假不去,期末成绩要是挂了,会很丢人的。”叶念桐一直是系里的优等生,年年拿奖学金,之前已经闹出了被教授训斥的笑话,年底期末考要是从学霸的位置上滚下来,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我给你补习。”厉御行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叶念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不要,你平常那么忙,还要为我的学习分心,我舍不得让你这么累。再说我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说不定就好了。”
厉御行看着她欲言又止,黑眸里涌动着一些叶念桐看不明白的情绪,她的心小鹿乱撞了,脸颊热的快要烧起来。然后她的肩一沉,他的手搭上来。
“在你腰伤好之前,我会忍耐,不要让我等太久。”他忽然凑在她耳边说,嗓音低哑而清晰。
叶念桐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的脸爆红,心慌得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一本正经调戏她的样子简直太恶劣太可恶了。他明明说过在结婚之前,不会碰她的,这会儿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其实叶念桐的性格有时候很奔放,比如主动吻他什么的,但是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小女人,她希望把最美好的东西留在新婚之夜,所以那天厉御行说结婚之前不会碰她,她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可是现在听他的意思,他是说在她腰伤好之前会忍耐,那就是说她腰伤好了,他就要吃她了?
噢,卖糕的!为什么她首先想到的不是不情愿,而是她需不需要科普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厉御行看着那颗黑黑的小脑袋越埋越低,像鸵鸟一样都快埋到沙堆里了,露出圆润红透的耳珠,十分迷人,这丫头是害羞了。他没再继续撩拨她,轻轻拿开了手,正好张妈也送药酒上来。
厉御行接过药酒,张妈站在卧室里絮絮叨叨的说:“怎么就把腰伤了,大少爷,先用热毛巾给大少奶奶热敷一下,然后再将药酒倒在掌心搓热了,再给大少奶奶推拿,药酒进入皮肤里,效果会很好的。”
厉御行点了点头,等着张妈出去,结果张妈一直絮絮叨叨的,他忍无可忍,“张妈,你先出去。”
“哦,好啊,其实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的……”张妈是想亲自指导厉御行,怕他男人粗手粗脚让叶念桐伤上加伤,这会儿让厉御行赶出去,她觉得有点没面子,嘀嘀咕咕的离开了卧室。
叶念桐抬头看着厉御行神色不豫,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又把脑袋埋了下去,怎么办?现在想想他们要做那种事,她就好心慌啊。
厉御行扫了一眼继续当鸵鸟的叶念桐,转身进了浴室,直到浴室里的传来哗哗的水声,叶念桐才抬起头来,她拍了拍滚烫的脸颊,长长的吁了口气。
……
厉御行端着一盆冒着氤氲热气的水出来,他衣袖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臂,他在床边蹲下,一边放下盆子一边道:“把衣服脱了,趴下。”
叶念桐条件反射的抓紧自己的衣襟,“我不要!”
厉御行仰起头来,窗外淡淡的光晕映衬着他的容颜越发俊美,他微微眯起双眸,像只狡猾的狐狸,他说:“放心,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对伤患下手。”
“……”叶念桐尴尬的拿开手,她将卫衣撩到腰上,然后趴在床上,她知道她有点矫情,已经被他看过吃过摸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她就是想矫情一下。
厉御行起身,手里握着热毛巾,看她衣服堆在胸口,露出一截小蛮腰,他什么也没说,将热毛巾叠好放在她腰上。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咬紧牙关。刚才腰只是酸疼,现在让热毛巾一刺激,腰上跟有无数银针在密密的扎,疼得她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厉御行眸色渐渐变得凝重,看她咬牙忍痛的模样,他后悔极了,刚才怎么就把她给扔了?“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叶念桐摇了摇头,“还好,忍一忍就好了,你别担心。”
厉御行伸出两指在热毛巾上轻轻的按,听她咝咝的抽气,他更自责了,他将另一只手放到她嘴边,声音暗哑道:“敷一敷热毛巾,再擦点药酒,明天就会好很多,实在疼得难受,就咬我吧。”
叶念桐心里酸酸软软的,她怎么舍得咬他啊?听出他声音里的自责,她笑着道:“我真的没事,以前被狗咬了,我都能忍住不哭。”
“狗咬?”厉御行挑眉,注意力似乎被转移了。
“嗯。”叶念桐点了点头,“我小时候特别淘,我大婶婶喜欢养狗,有一天不知怎么的就把宠物狗惹毛了,扑上来咬了我一口,你看看腰上还有牙印,就是被狗咬的。”
“……”厉御行这才注意到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一圈牙印,痕迹很深,可见当时咬得有多重,只怕差点把肉咬没了。这丫头怎么把温驯的宠物狗惹得狂性大发了?看来以前他真是小看她了。
他伸出手指沿着那圈牙印儿轻轻抚摸,他心里闷闷的,这孩子小时候到底吃了多少苦?难为她性格还这么洒脱,真是苦了她了,“当时很痛吧?”
叶念桐趴在床上,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腰上画圈圈,应该是在抚摸那圈牙印儿,她笑了笑,“我都忘记了。”
看着她脸上笑,厉御行心里更难受了,他伸手轻轻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闷闷道:“以后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