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休息好后,太阳已经偏西。考虑到何副市长旅途的劳累,张副县长指示猥琐男镇长下午的挑战赛只进行一场,由新村派人挑战往届冠军。
燕子毫不犹豫的走了出来,这是一场她等待了四年的挑战,她要在哥哥的注视下,找回四年前丢失的那只开朗活泼的鸽子。鸽子挡住了燕子,在征得观看席上领导同意的情况下,他走上了赛场,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四年前丢失的自己。
赛场上,赵鲨鱼肆无忌惮的嘲笑声,如鞭炮一般,噼里啪啦的传向了鸽子的耳朵,鸽子没有回避赵鲨鱼蔑视的眼光,平淡如水的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鲨鱼站在赛场上骂街似的嘲笑。赵鲨鱼丝毫没有嘲笑后的快感,相反隐隐有一股被讽刺的感觉。他怒了,为自己被对方眼神的讽刺而怒;他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几天前竟然败在了眼前弱者的妹妹,他接受不了那个现实,他要用自己的实力,好好的教训下这个自己的手下败将。赵鲨鱼动了,一如四年前的招式,一如四年前的三招,结果却不是四年前的结果,对手不见了,对手没有同四年前一样的输给自己。
场上,脸色有点惨白的鸽子,病态泱泱的躲避着鲨鱼的狂轰猛击。四年里,他无一不刻的回想着那场比赛,他失落了,他迷茫了,他也找到了自己的不足。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静静的思索着,思索着自己如何破解对方的一招一式;太阳高悬的时候,他一个人躺在屋里静静的体会着,体会着自己破解后的心得。四年里,他失去了很多,曾经的活泼,曾经的笑容,曾经的自信;四年里,他得到了更多,村民的鼓励,父母的关爱,妹妹的付出。可是,自己却始终没有走出四年前那场比赛的阴影。四年的独自暗暗修炼,实力老早超越了四年前的自己,可是没有了自信的鸽子,却一直继续着自我封闭的世界。燕子的执着,感化了自己,终于打开了那扇尘封了四年的大门,门缝里的鸽子又飞了出来,那只自信的鸽子从封闭的世界里又飞了回来。
看着场上重现自信神情的鸽子,燕子落泪了,四年里,无数个夜晚,她偷偷的跟随着鸽子,鸽子孤单的身影,一遍遍的修习着他自己想出来的招式。燕子好想告诉鸽子,她知道他在努力;燕子却又不敢,她害怕鸽子知道了后,连暗暗的努力都放弃。默默的感受着鸽子自创的一招一式,燕子觉得鸽子的招式很美,也很实用,于是燕子也学着鸽子开始了自创招式。经历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终于摸索出了八龙神功。那是一种神奇的绝学,对于她来说,却似乎有一种水到渠成般的感觉,感觉不是她创造了八龙神功,而是八龙神功找到了她。
落日余晖中,金黄色的世界里,面对着已经怒爆了的赵鲨鱼,鸽子自信的施展着自己的招式。鲨鱼的全部招式,鸽子已经在这四年里全部推算了出来,也已经全部的破解了开来,虽然先前不曾知道鲨鱼还是一位蛮族,但是就算怒爆了的蛮族,除了力量加强外,他的一招一式还是一成不变。四年里,鸽子早已经学会了如何破解蛮力型的打法,场上游刃有余的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找回了四年前的自己,那个开朗活泼自信的男孩,那个曾经被称为武学天才的男孩。
赵鲨鱼累了,即使怒爆后的他,也开始气喘吁吁了,满世界的鸽子影子,能看到却又无法击到,不断的空击,耗尽了自己的体力。
鸽子不想比赛了,想回家了,他要回家告诉自己的父母,四年前的鸽子回来了。赛场上鸽子的影子不见了,鲨鱼以为他也累了,没有体力再坚持下去了,不免有点重新兴奋了起来,他要击败鸽子,他要击败这个送上门前的手下败将。鸽子走到了不断气喘吁吁的鲨鱼面前,静静的注视着他,鲨鱼的气喘声加大了。鸽子知道鲨鱼开始暗暗的积聚力量,准备对他实施致命的一击,但是他不怕,他在鲨鱼积聚好力量前对鲨鱼发动了结束比赛的一击。
鸽子离开了赛场,带着燕子,告别了新村伙伴,在观看席众多领导的注视下,在广场角落稀少观众的喝彩声中,轻松的回家了。
赛场上空的气雾消失了,鲨鱼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开着的大眼,似乎还在震惊鸽子的实力。
水族的几位神秘青年,感受到了赛场上的气雾,那是一种实质化的水族内力,全方位、无孔不入的进攻,赋予了它百胜神功的称号。几位神秘青年今天又一次看到了另一种已经消失很久的水族神功,内心非常的激动,水族振兴有望了,龙王爷有救了!
挑战赛的结束,并不意味着今年活动的结束。猥琐男镇长上台又宣读了一大堆的道理,接着就开始感谢了起来,好像这次赛事的成功全部应该归功于市里县里领导的参与,选手取得的成绩也是因为市里县里领导的莅临指导,最后猥琐男镇长请出张副县长为本次比赛的冠军队伍新村颁发了荣誉锦旗,以及冠军奖杯。然后张副县长在得到何副市长的同意下,非常荣幸的宣布了此次活动的成功闭幕。
金灿灿的奖杯,闪耀着光芒,映衬着一张张欢喜激动的脸;红艳艳的锦旗,随风舞动,飘洒着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新村队伍带着夺得冠军后丰厚的奖品,踏上了回家的路。
朦胧的月色中,一头巨大的咕噜噜兽拉着一个巨大的铁质货厢,从海川镇最大的一个港口驶向了海川镇街上。欢欢闻道了车中的海腥味,吱吱的叫唤了几声。
不多久,又是一头巨大的咕噜兽,拉着一个巨大华丽的木质车厢,从县城平安的方向驶来,正急切的往海川镇赶去。新村一伙全部听到了车厢里传出的盈盈笑语,空气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木桶一个劲的闻着,被李云白了一眼,赶紧跑向了自己父亲的身边。
张三老师回头对着镇里的方向,摇了摇头,叹息道:“歌舞升平中,民心已失;太平盛世下,乱象已呈。”
王大石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上回村的队伍,张三再次叹了叹气,却没再说一句话。从小习文的他,一直郁郁不得志,现在岁数上来了,过往的雄心壮志也不见了踪影,唯有把自己曾经的志向寄托在学生身上,幸好这一届的学生资质不错,没有辜负张三这一年来的辛勤付出。这次文试,竟然拿了一个第三名,一个第五名,还有两个也在前二十名,在规则突变的情况下,能取得这样好的成绩,并不亚于这次武试夺取的冠军,想到这点,张三有点宽慰了起来,将来的天下终归还是要看这些孩子的。
月亮钻出了薄薄的云层,又开始重新照亮起了大地,没有了燥热,只有夏夜的清凉。很舒服,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