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修桀抬手阻止了傅队的话,还是面对这栋楼的负责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祁泽寒悄悄的拉了那个负责人一把,本来还想说话的负责人赶紧闭上了嘴巴。
跟着祁泽寒到了后面,副队长也跟了过来,他早就发现祁泽寒的神情有点不对劲儿:
“祁少,你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至于祁家那点绿帽子的破事,没听见啊没听见。
祁泽寒斜睨了他一眼:
“徐少怎么不去干自己的正事?”
徐少,也就是副队长笑嘻嘻的道:
“我这不就正在干正事的吗?快说快说,别浪费时间啊,时间就是金钱啊。”
“……金钱还是粪土呢。”
负责人脸上的假笑都挤不出来了,额头的汗比刚才冒的更大。
他还以为这位什么副队长就是小警察呐,没想到来头居然不小,想到自己还想等这次事了找人给他下绊子就想哭。
幸好没来得及,否则还不知道到时候是谁被处理呢。
“两位,咱们先说正事成不?人命关天啊。”
祁泽寒也知道轻重,没有再挤兑徐副队:
“你们这个楼楼顶是不是有错层?或者有什么别的遮挡?”
负责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是是有点错层,不过错的不多,就三十来公分的样子。”
徐副队细眼一下子眯缝了起来:
“这八十公分完全不能阻止一个一心寻死的人吧?”
祁泽寒冷笑:
“如果这个寻死的人恐高呢?”
一个恐高的人,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站在楼顶围墙上?
当然是她确定下面非常安全了。
三十公分确实算不上什么安全的距离,但是这栋楼的建筑有点特别。
它的楼顶像是帽子的帽檐一样,弄出了一个绕着楼顶有三米多的装饰格。
这种装饰格从下面看也没什么,但它有十二公分宽,两米高,并且隔三米就有一段从下面延伸出来的支架支撑。
对一般人来说这个距离当时很危险。
可是如果利用这个筛子一样的东西在下面做了防护呢?
比如拉了一张防护网什么的,那可真是随便跳,只要不是体重超过了防护网的承受极限,十个人跳下去也死不了。
祁泽彤自己当然不可能去拉防护网,但是她可以找别人啊。
只要肯出钱,有的是人肯干这个活。
徐副队浑身一震,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他要去吩咐人手。
祁泽寒嘴角溢出一丝笑意,眼中却冰寒无比:
“我应该告诉姓徐,只要把防护网去掉就行了,没了防护网,她自己就会下来了。”
自杀?以祁泽彤的性格怎么可能?
负责人现在已经不止是冷汗直淌了,他现在完全恨不得自己快点昏死过去。
这祁家两个兄妹,怎么不像兄妹倒想仇人?
一个比一个还想让对方死。
负责人不知道,他已经无意中真相了。
如果说祁泽寒以前还留有一点善意的话,他现在已经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把祁泽彤也送到青山医院去,让她和王美灵母女两个作伴去。
至于恢复母亲的名声,祁泽寒已经决定了,不管父亲怎么想,等把杨少安弄回来,他都要把这一切公开。
凭什么他的母亲死了,害死他母亲的杀人凶手还能逍遥法外自由自在?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如果父亲还念着跟王美灵的那点情谊,他不介意让他去看看王美灵现在的生活。
徐副队去跟傅队咬了咬耳朵,两个人神情一下子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冷修桀也听了一耳朵,心里更加没有了什么想法。
祁泽彤离的有点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但他们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她却能看出来。
祁泽彤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一阵恐慌。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大声点?
可是他们并没有看向她这里,也就是说不是在说她的事情。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那个什么副队长的,居然从这里调了两个人下去了。
下去了。
去了。
了。
一股愤怒从心底涌起。
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她。
根本不在乎她的命。
明明她就在这里,他们却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还有冷修桀。
为什么不看我?
为什么?
那个安以卿究竟哪里比我好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为了她甚至不惜让我去看心理医生?
桀哥哥,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我是你的彤彤啊。
如果说之前还是演戏,想跟冷修桀扯上关系,哪怕冷修桀不接受,也能对她产生一点怜惜,让她的生活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举步维艰的话,现在的祁泽彤已经完全放弃这种想法了。
不是放弃,而是在愤怒的冲刷下,理智已经荡然无存。
只留下了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她的爸爸不是爸爸,以前疼她入骨的亲爹带着一个杂种潜逃出国。
亲妈更是个恶毒的女人,连自己的姐妹父母都杀。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投胎的时候没看好就让她这辈子这么倒霉吗?
那为什么安以卿就能活的好好的?
还嫁给了她心心念念想嫁的人。
明明安以卿也不过是安家养女,可是为什么安以谦却对安以卿那么好?
说到出身,安以卿连她都不如。
可是她却在步步高升,自己却在堕入泥潭。
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想到这里,祁泽彤再也忍不下去。
她对着离她至少有五米远的警察们突然诡异的笑了下。
就在大家的注视中慢慢的站了起来。
祁泽彤身形娇小,她这次为了表白还特意穿了一身长袖长裙。
这种长裙好看是好看,但是挡风效果特别好。
祁泽彤刚一站起来,楼顶的风就吹着她的裙子鼓胀了起来。
在风的作用下,娇小的祁泽彤如同一片无处着力的落叶,在围墙上摇摇摆摆。
仿佛随时都能被一阵风给刮下去似的。
所有人的心一下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泽寒满脸嘲讽,抱着手臂,脸上嘲弄的神情仿佛在说跳啊,赶紧跳啊,怎么还不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