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吟风一睡就是几个小时,他实在是太困了。而且,就算是这几个小时,因为是睡在有些颠簸的车上,他也睡得不甚安稳。
最后,他还是被安然轻柔的声音唤醒的。
“冷吟风,醒醒,我们到家了。”冷吟风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安然清秀的小下巴。看到她在自己身边,冷吟风浅浅的笑了一下,便迷惑的安然失了神。
冷吟风从安然腿上爬起来,却听到了安然疼痛难耐的声音。原来是冷吟风将安然的腿枕了一路,她的腿早已发麻,刚刚冷吟风起身,安然身上一轻,腿便开始发麻,那酥麻难耐的感觉,直叫她喊出了声。
心思流转,冷吟风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又痒又麻的感觉,只能等着它过去。非要上手用力,只能让安然更加难受。于是,安然便在冷吟风满怀歉意的眼神里,渐渐恢复。
最后,终于可以走路了。安然刚要下车,却发现冷吟风把自己的背转到了车前,知道他这是要被自己,但是知道他劳累一夜的安然哪里肯上,只说下次吧。冷吟风更不肯,再怎么疲倦,背自己女人的力气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倔强的站在车前,不肯让步。看他这样,安然长叹一口气,便跳上了他的背。
冷吟风觉得身上一重,便把她晃了一下位置,觉得背紧了便开始迈着大步朝家门进发。
安然在冷吟风的背上,感受着他走路时的晃动,和他背上宽阔的厚度,和暖暖的温度,不自觉便笑了。
她的笑,就像秋天里,反季节开放的百合,仅此一朵,盛开在冷吟风的心尖上。
冷吟风昨夜奔出家门的事情,赵婶还是今天早晨才知道。
大清早的,赵婶刚从自己房间出来,召来了人吩咐今天的活计,门房便向她汇报了冷吟风昨天大半夜脸色非常不好的冲出家门的事情。
赵婶担心了一早上,生怕冷吟风或安然出了什么事。因为怕打扰他们,赵婶连电话也没敢打给冷吟风,打给周海成,他却也是一问三不知。于是,赵婶只好在玄关前转来转去,随时等着他们回来。
终于,冷吟风推门进来了。赵婶连忙迎上去,也看到了冷吟风背上的安然,看到他们平安无事,她心里一下就放松了。
安然看到赵婶,脸上一红,挣扎着非要冷吟风把她放下来。已经到家了,冷吟风也不再坚持,恰好他也有点头昏,生怕上楼时把安然摔了,便把她放了下去。
安然下来,一边扶着冷吟风,一边跟赵婶说请她叫医生来。安然这时有点后悔,原来自己出了事情,冷吟风肯定早早叫了医生来家里等着,而自己到了家才想起来,真是太不应该了。
赵婶听说要叫医生,心里一慌,也没来的及问是谁受伤,赶紧便打了电话过去。
安然留给赵婶一个歉意的笑容,便把冷吟风扶到楼上去了。
把冷吟风扶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让他睡好,又给他严严实实的盖上被子,安然这才急急忙忙出了门,她刚刚好像没有求了冷吟风的病情!
恰好赵婶也拿了手机上来,刚才医生问她具体情况,她不知道便转身上来问安然了。安然接过手机,具体跟医生说了冷吟风发烧的症状,以及手上的伤口,这才放心挂了电话。
赵婶把安然拉过去坐到沙发上,问道,“小姐,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回家去了吗?”
安然苦笑:“那个家还不如不回!差点出了点事儿,冷吟风就赶来救我了。”
赵婶既心疼少爷又心疼小姐,心里刚在诅咒那家人,便听到安然肚子里的叫声,“小姐,你饿了吧。我去厨房给你端点儿好吃的。”
安然笑着点了点头,一早上没吃,还真是饿了,又跟赵婶说:“也给他准备点白粥吧,生着病,别的估计也吃不下去。”
赵婶“哎”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安然刚把手里的勺子放下,便有人按响了门铃。猜到是医生,安然赶紧跑着去开门。
见今天来开门的人是安然,医生打趣道:“好久不见,这次竟然不是你受伤。”
安然笑了一下:“要遵医嘱,哪里敢又受伤了。”
医生满意的点点头,提着药箱往里面走。
“那是铁人一样的老板生病了?真是罕见!”
安然一边给医生引路一边说道:“是啊,这次是他病了。麻烦您妙手回春了。”
医生呵呵笑了两声。
进了冷吟风的卧室,给他仔仔细细地做了检查,医生这才说道:“一边是急火攻心,一边是受了秋风的凉气,两个相遇,他这才病的太快。但是,不重,躺床休息两天,心情好,吃的好,再按时吃药,保准好得快。”
安然感激的点点头,又把冷吟风的手指给医生看。医生直接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瓶消毒用的酒精,和一盒消毒用的棉棒。给安然教了一下消毒的方法,消毒好了以后,又拿出创可贴给他贴好,这便完事儿了。
安然认真地学着,又从医生那里把酒精,棉棒和创可贴都要了来。
“那现在他睡着,用不用输液啊?”
看着医生把药一样一样往出拿,安然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医生只好说:“不用。老板他一向身体好,这点小病就输液倒是不太好。就吃药休息就可以了。”
安然明白的点点头,谢了医生,亲自送了他出门。再回来,冷吟风已经醒了。
看到床上的人已经半坐了起来,安然三两步便走到了床前,连声问道:“你怎么样了?头还疼吗?身体累么?”
冷吟风看她替自己着急,笑着说:“只感觉的到饿。”
闻言,安然转身便冲下了楼。再上来,已经是和赵婶一起了,俩人一人端了粥,一人端了水。
赵婶看冷吟风醒了,笑着说:“少爷!”
冷吟风应了一声,接了她的话。看他没事,赵婶也终于放下了心。
又看着冷吟风喝了粥,吃了药,赵婶这才收拾东西下了楼,留下了冷吟风和安然两个人在房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