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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蛇精病

彭涛又走到李丽云父母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叔叔、阿姨,你们好。对不起,我不该不考虑后果,更不该这么自私。班主任把我们两个叫去谈话又要找家长的时候,我只知道逃避,从未考虑过该怎么解决,更不敢面对你们。大叔说我错了,我不能自私,喜欢一个人就是要为她考虑所有甚至是将来。我知道我们的年纪不够,马上又要考试,这是人生很关键的一步。但请你们相信,我不会影响李丽云的学习成绩,我们也不会黯然伤神,我们会奋发图强,用自己的行动向你们证明,虽然我们没有那么多的人生经历,也无法预测未来的生活,但是我们坚信,我们有勇气面对将来,有勇气携手创造未来的生活。”

彭涛挺直腰杆,昂着头准备迎接李爸爸的狂风暴雨。

身后彭爸爸的鞋底还举在半空之中。

彭爸爸愣住了,彭妈妈的眼角荡漾着泪花。

彭涛开了个头,李丽云的勇气似乎也被彭涛激发出来,她握着李妈妈的手,把彭涛拿着学习资料找她一起学习到后来彭涛为她所做的一切缓缓讲诉出来。讲到彭涛的时候,李丽云的眼睛充满了幸福和对未来的坚定。

李爸爸凝视了彭涛很久,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彭涛看了个遍。李丽云的手心早已经布满汗水,紧张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彭……彭涛他家长,都快晚上了,你们也饿了吧,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怎么样?”就在所有人秉性呼吸喘不过气的时候,李爸爸终于开口说话。

“对,对,都晚上了,孩子们肯定饿了。丽云,你想吃什么只管说,彭叔叔和你阿姨跑遍全城也给你找来。还要多谢三老师……咦,三老师人呢?”

彭爸爸这一说其他人才想起,过来的时候孩子们的旁边明明还有一个人来着。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爸爸的身上,这会反应过来才发现我不知不觉已经离开了。

“早走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爸爸身上的时候,我只是看了一眼李丽云眼里的表情就释然了。

我相信李爸爸会做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

这个决定不仅仅因为彭涛的勇气和对李丽云的付出,还因为两个人在认错态度上的口吻。小孩子过家家,家长会心一笑不当回事。胡乱谈恋爱的时候,家长的大棒又如期而至。可开明的分明父母从来不会拆散一对真挚的感情,哪怕是这段感情来的早了一点。

彭涛的勇气和成长,李丽云淡然成熟的口吻,都会让双方的家长清楚的意识到,他们的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处事能力。

当然,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不过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这会让双方的父母重新审视这段提早的感情。有了成熟的根据和对未来的规划,这根大棒的无情程度自然会有所减低。

我离开的时候,李爸爸还在观察着彭涛。但是我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可能,所以我带着释然悄悄离开。

真英汉,从不回头看爆炸。

晚上十点左右,我接到了彭涛的电话。

事情的结果最后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不过细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两个小年轻的表态虽然令两家大人意识到孩子的成长,不过还没上大学的小屁孩子自然还在家长的监管之列。李丽云的爸爸虽然不再反对两个人相互学习,但还是要求他们只能停留在互相学习的阶段。

高考之后,彭涛至少要考一个二本学校,不管学什么专业至少也要和李丽云在一个城市,车程不成超过一个小时。大学第一年要和高中的时候表现还不一样,要让双方的家长看到彭涛的进步。如果做不到这些,他们还是做朋友好了。

我觉得李爸爸肯定喜欢在网上胡乱看新闻,因为有个米国的科学家就是抱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研究人们在上下班途中所花费的时间,还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人们花费在路上超过一个小时车程的家庭,离婚的概率要比普通家庭高出百分之三十左右。

彭涛的语气有些轻松,不过言语之间免不了对未来的泰山老丈人抱怨两句。本来和李丽云说好,高考结束之后就可以确定关系了,没想到凭白又要多熬一年。

我让他知足,要是再往前搁几年,他这样的别说还想考试,女孩的家长早就削他了。现在老丈人至少表达出对他的满意,只要大学一年好好表现,用他那不成熟的脑子考虑一下双方的未来,逢年过节的时候就可以登老丈人的门了,比那些恋爱长跑还不敢让家里知道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彭涛嘿嘿的傻笑,嘴上虽然不承认,可心里估计早就美的冒泡了。

结束通话之后,我的账户多了5000块,还附带一条留言。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替我找到了一个漂亮媳妇。虽然是彭涛的账户,不过看的出来,语气肯定出自彭爸爸。

我会心的笑了笑,确认收款。

往后的几天,我的生活又变得百无聊赖起来,整个人日夜颠倒,除了玩游戏就是看一些社会学科的书。

帮彭涛的那段时间,我有阵子没接触网络。做为一个有网络强迫症的人来说,能戒网真是一件奇妙的事。这一天我刚去论坛刷新情感分析的帖子,有人通过ID给了我了一条私信。

平时的时候人们更多都是在楼下跟贴,回复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有问感情问题的,也有表示不信服的,更有借我的楼层互相搭讪的,不过很少有人会私信我。

他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的私信,如果不是私信有字数限制的话,我估摸着他是按论文的要求来写。我扫了一眼大致的内容,有些恍然。

他是一个编辑,喜欢上了一个客服妹纸。因为公司规模不算很大,编辑和客服都在同一个大厅上班,所以他时常会听到这个客服妹纸的声音。在这里,他还找了个形容词特别描诉了一下这个妹纸的声音,婉如黄莺。

他喜欢听这个妹纸的声音,渐渐地,他开始喜欢上了声音的主人。只是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公司同一座大厅上班,却因为他的胆子比较小,两人说过的话却寥寥无几。偶尔在公司群里聊两句,也不敢随意和搭讪。

我回头看一下信息,信息发过来没多久,对方还在线。

我问他,QQ群不是可以私聊吗?最不济加对方的QQ号也可以。

他的回复很快,好像就等着我在回复他一样。他回复我说,已经加了对方的QQ号,但不知道该聊什么,有时候聊两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问她关于这个女孩他了解多少。

他告诉我一堆信息,譬如女孩住在公司的宿舍,女孩不是本地人,女孩的个子只有一米五左右,而他是个一米七的大汉……

我等了近五分钟,等他将所有的信息发过来之后心里有如一万只羊驼奔腾飞过。我剔除他所有的相关信息,只找到了两条有用信息,女孩的声音好听,这个还是他之前特意描诉过的。

另一条就是女孩的服装每天都在换,有时候下午上班的时候还会换一套。夏天的时候让女孩一套衣服穿两天还不如要了她们的命。这其实不算重点,重点是他在这个公司待了小半年,几乎没看过同一款衣服在女孩身上出现过两次。

这一点就很诡异了。

要说白富美来公司体验生活,选个文职或者行政还可以理解,选客服是因为白富美爱唠嗑?如果不是白富美,难道她家是卖衣服或者开了个服装厂?

我想了了半天也想不通,所以只好问他,关注了女孩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的?

-他的回答彻底让我崩溃了。他说他只敢偶尔经过的时候才敢悄悄看她一眼,更不敢找同事询问关于她的信息,害怕同事传出去大家尴尬,所以奇怪了小半年竟然还能忍住。

我忍不住笑着调侃他,自控能力还真不错。

他先是给了发了一堆省略号,沉默了片刻又问我该怎么办。

我根据他给我的信息仔细想过之后,告诉他可以拿这个问题直接去问那个女生。

他问我这样做会不会让姑娘察觉到自己一直在关注她。

我回了她一句,那就看你是对这姑娘的衣服感兴趣还是对人感兴趣了。

他楞了一会,问我这两者有何区别?

这两者确实没区别,一个只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另一个还是满足他的好奇心。我让他先问,问了之后再说。如果不问,他在她的面前和空气没什么差别。问了效果稍微会好一点,但最后能变成氧气还是一氧化碳,就要看之后的行动了。

最后他表示他考试一下。

我回复他一个笑脸,顺带加油两个字。我知道他一定会问,理由还是很蹩脚的那种,他和我说了那么多,无非也就是替自己找一个有勇气的理由。

对于这种找我咨询的人我还是比较耐心的,除了工作的原因促使我真心实意帮助他们之外,了解每一个人可能遇到的情感难题也是我要做的准备工作。这样在遇到同样问题的时候,前车之鉴就显得特别重要。我不仅会帮他们出主意,有时候也会自我实践,从另一个角度搜索情感数据。

我关了电脑,想着是去找康跃吃夜宵,还是去思考刚才的问题。我刚要出门,电话又响了起来。

本来我以为是康跃,毕竟很少有人在晚上十点左右给我电话。我没看来电提醒,接起来之后才听到对方的声音是女声,还是一个我不太想听到的女人声音。

没错,就是那个让我帮她追公司老总的那个女人。

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喝了不少酒,大着舌头。我刚说了个喂,一阵痛骂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蛇精病我是见的多了,但是这么一个蛇精病还真是没有办法。还好,电话比较人性,有黑名单这一项。

我准备挂单电话,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要这么做,冲着电话大喊,三毛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估摸着她吼的声音的确很大,因为电话我没开免提,但音质和开了免提一样,都是那么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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