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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退婚:给我滚出去!1

丫头们指指点点,卢氏也越来越起劲,那种羞辱,如心听了很多次。惟独这一次,从头到脚,将她羞辱得无地自容。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竟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她累了……如果还嘴可以将玄凌还给她,她就算是吼到失声,也不会停下。

可是,没有了,一切都结束了。

圣旨还有假么?那么,是玄凌在骗她?宫玄凌、宫玄凌……

如心绝望又心痛的念着这个名字,直到陆远章回来都没有半点感觉。她就这么落魄的跌坐在地上,没有仪态,没有气质,这些她统统管不了,如果可以,她祈求上苍再次抽掉她的记忆,就要抹去幼时的回忆一样,她现在……现在只想彻底忘记那个人。

玄凌,宫玄凌!

可是,当心底这样祈求的时候,竟痛得无法呼吸。

她终于明白,哪怕是痛,哪怕是恨,她都不想忘了这个人。她所有的美好、所有的爱都给了这个男人,她曾一度想和他白首偕老,曾一度想将自己给他,为他生儿育女……

只可惜,到头来,换了别人代替她。

陆远章回来的时候,原本的喜悦的心情在看见陆婉的眼泪时,倏然没有了。他身边唯一的女儿,又一次在如心的疯癫中,委屈落泪。

这一切让他想起了陆芙,又心痛又气愤,他不分青红皂白皂白的拽起如心,竟是那样的粗鲁,扯到她的长发,连头皮都疼得发麻。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王爷在场,岂容你这般撒泼。我真是悔不当初,不该娶秋月,更是白养了你!”

陆远章的眼中终于有了嫌恶,如心只得庆幸,庆幸娘没有听到这一番话。她爱的男人,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陆远章接下来又训斥了一些话,他都说了王爷在此,却丝毫没有给她留情面。这样暴跳如雷的指责,哪里拿她当女儿,就算是路边的乞儿,他为保亲和,也曾笑颜施舍过。

惟独对她,他连装亲和都不想,她知道,只因他们陆府将她养大,她欠他们,这一辈子都要卑躬屈膝!

陆远章大吼如心的时候,她连一滴泪都未落,更让他觉得窝火,这个死不悔改的丫头,真是让他头痛。不由得吼得更大声了,结果如心没被吓着,倒是把陆婉吓得不轻,惨白柔弱的小脸,泪眼汪汪的。

他也就没工夫理会如心了,猛地将她往地上一掷,心肝宝贝似的搂着陆婉,柔声安慰着,哄她进房。

众人见老爷都走了,也就都散了。可是,关于如心行为不检,勾搭七殿下的传闻,从那一日就未停过。

所有人都走了,连带着最初的喜庆和盛怒统统带走,留着如心的,只有孤寂和恨意。

她突然想毁了陆婉,她们不是一直这样指责她吗?毁了陆芙,又想毁了陆婉。她不这样做,岂不是辜负了她们?

可是,她有什么能力这样做。现在被毁掉的人,是她!

大娘、二娘,哪怕是陆婉的嘲讽,她都能接受,惟独陆远章,她一直视他为父亲,却不想,最后骂她最凶的人,就是他!

就连现在耳膜都刺得生疼,他将她推到地上,那样的用力,生生磨破手肘的皮。

晚风乍起,带着股悲悯的寒意,在她单薄的身上一次次扫过,凉透了心。

她开始发抖,好冷、好冷……

心口疼得厉害,她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旧疾复发,有冰冷的汗珠儿缜密的爬满额头。

她想要起来,再不回去娘就该担心了。可是,双腿僵麻,她动弹不得。

浑身上下都痛,脸上挨了卢氏母女的巴掌,划破了皮,在刺骨寒风中,针扎似的疼。

她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委屈苦涩一直蔓延到唇边,她努力咽了咽,混着唇上的血,再将它吞回去。

寒风呼啸,吹得屋檐下的灯笼猛烈地摇晃起来,好似随时都要熄灭一般,发出瘆人的“吱呀”声。

那个人的身影,在灯笼的照射下,投到她的身前,随着灯影,一晃一晃。

她的狼狈、落魄、耻辱,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得意了吧?他的宝贝弟弟还是没有娶她!他不是一直担心这个吗,现在,是不是终于可以安心呢?

他阴冷的身影还在摇摇晃晃,她突然暴戾的大吼,“你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滚!”

她始终垂着头,不屑看他,也不敢看他。

她不能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见她的落魄绝望,她不能给他任何嘲讽自己的机会。

可是,她错了。

他没有嘲讽她,也没有离开,只是猝不及防的将她拉入怀中。

突然的怀抱、突然的温暖、突然的依靠,让她如冰雕般的身躯,慢慢软了下来,眼泪在眼光里打转,她强忍着,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我早说过,你和玄凌,不会有结果。”

他的语调异常的平静,她默默无语,任由他抱着。眼泪却因为他的那句“不会有结果”,倏然决堤。

承载着爱恨悲凉的泪水,怎么也收不住,就让她好好发泄一次吧,即使这个怀抱,她很讨厌,但现在,身边也就只有他。

她不似别的女子嘤嘤哭泣,她的泪是没有声音的。若不是胸前的衣服被打湿,凉到了心口,他是全然不会知晓的。

他从来不知道,她的情况会是这样!见她平日嚣张跋扈、牙尖嘴利,他以为,她在陆府也是小霸王,却不想,竟卑微如尘埃。

过去的日子里,她是如何走过来的?他突然很好奇,心也随之怜悯起来,她连哭声都没有,这样隐忍的痛苦,他太了解了。

她的身子,因为哭泣,终于有了反应。那样剧烈的颤抖,即使强忍着,也还是表露了出来。

宫玄宸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得紧紧抱着她,企图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的寒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如心紧绷的身子松懈了下来,也再无颤抖,好似睡着了。宫玄宸轻轻放开她,瞧见脸上都湿了,竟还在哭。

她不肯睁眼,他也没有勉强。

轻扯着衣袖轻轻拭去她脸颊的泪,那般小心翼翼,仿若如心是个易碎的陶瓷娃娃吧。不过,也是,此刻,她真的已经碎掉。

他不知道自己这般难受,是不是因为内疚。

他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轻擦着她的眼泪。他从未对一个人这般细心过,手也生涩,笨拙的擦拭,不小心碰到了脸颊上的划痕。

她本能的轻“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捂着脸,想起陆婉怨恨的眼神和巴掌,泪水更凶猛了。

宫玄宸也是手忙脚乱,以为她是怕毁容,忙说,“不用担心,明天我请御医来,不会有事的,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语调里,甚至带着哄溺的哀求。他忘了,陆府就有太医,何须他劳心。

本来如心还可以止住的眼泪,却因为一句莫名的关心,更是难以控制。她无法揣测宫玄宸的用意,也没有心力去研究,她只想有个人让自己靠一靠,随便是谁,都可以。

她闭着眼,他就是玄凌。

“阿暖,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为什么要说话,为什么连幻想的机会也不给她?

可是,他的话是那么的伤感。她分明可以感觉到他的叹息和痛苦,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那“砰砰”的心跳,一下一下,震痛了她的心。

喜欢一个人,真要付出代价吗?为什么代价这么大,这么痛?

“不咬牙走下去,我们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如果想要达成心愿,就必须坚持下去!”

他这是在暗示她还有希望吗?

宫玄宸有些无措,为什么一面对她的眼泪,他就没辙,连最讨厌她纠缠玄凌的事,居然也可以不管。

可是,她似乎心如死灰,即使他这般说,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开始发抖了,冻得瑟瑟发抖,额头都开始烫了。

他忙脱下外袍将她裹着,抱了起来,“你住在在哪里?”

他问,想要送她回家。她却浑浑噩噩,脑袋痛极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得抱着她,先出了前厅,随便问了个丫头,才知道,她竟住在后院。

后院……在晋王府,那可是丫环才住的地方。

他如磐石般硬朗的心,不由得扯疼了一下,她到底还有多少落魄的事儿,干脆一下都让他知道,省得他一次次……担心……

宫玄宸抱着如心进入后院的时候,元香正在秋月房里添加炉火,最近夫人身子越来越差了,常常犯困。元香一扶她上床,她就睡着了,那熟睡的模样,看似安详却让人不安。

深度睡眠,往往更像昏迷。

“砰砰……”

有人在踹院门,元香知是如心回来了,高兴地跑出去开门。

“砰砰砰……”

踹门声越来越急促,元香没好气的说,“来了、来了,门都被你踹烂了。”

元香飞快的拉开房门,然而,还未及看清来人,那人就粗鲁的撞开她,朝秋月那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等等!”

元香怕吵醒夫人,挡在他面前,阻拦道,“你不能进去,那是我家夫人……小姐!”

元香的目光终于落到如心身上,她虚弱的被人抱着,吓得元香立即住了嘴。

更让她震惊的是,来人竟是晋王!

他站在黑暗里,像暗夜罗刹般,面目森然冰冷。

因陆府和晋王府有了些来往,元香也见过宫玄宸几次,忙欠身行礼,“奴……奴婢见过王爷!”

“谁在外面?”

屋内突然传来秋月的声音,元香忙捂着嘴,夫人最讨厌王爷了,她可不敢说。

“是如心回来呢?”秋月问着,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是啊,是小姐回来了,夫人早些休息,我们也去睡了。”元香说着,也顾不上尊卑,忙拉着宫玄宸走开。

退开房门后,宫玄宸不满的甩开元香的手,冷声问,“她的房间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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