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换一个族长之位,大哥,你看这笔买卖是多么合算啊。”三公子这样说道。
哈图的嘴边,这才有了一抹笑,他便是伸出如铁钳一样的手,扼住三公子的手腕,三公子因是吃痛,便是不得不将手放开了。
“三弟啊,你忘了一件事情——这族长的位置,原本就是我的,何来换呢?”
三公子便是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对她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了。”
……
将人丢进浴池之后,哈图也一样跳了下来。
这里的池塘,比她曾经住的地方大了不知道多少,里面飘荡着暖暖的水,水上飘着香香的花瓣,水面上飘着氤氲的雾气,而身后,则是自己男人宽阔的胸怀。
哈图揽着她的腰身,也未说什么情话,只是对方的手臂,是那样健壮,而对方的心跳,又是这样有力,便是只是这样躺在对方的怀里,她都只觉得一阵迷醉。
“我那三弟,似乎很喜欢你啊。”哈图在对方的脖子后面,狠狠地咬了一口,这样说道。这一口很狠,只是没有见血。
“他不喜欢我,他只是不喜欢你而已。”她这样毫不留情说道。
哈图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便是一愣,那一向不喜欢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阵短促的笑意:“你倒是看得明白。”
她拿起水中的一缕碎发,便是这样说道:“不是我看的明白,而是我有自知之明——这族长之位和我比起来,孰轻孰重,我是看的明白的,他只是觉得这样有趣而已……倒并非是对我有什么兴趣。”
那黑色头发缠绕在她的指尖之上,便是缠缠绵绵的绕成一个圈,若是往常,这头发柔韧,绕成一个圈来也会很快散开,可因是水湿了头发,故而这头发,便是黏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你这头发,倒是少见。”胡国之人的头大,多是褐色,黑褐色,黑色的头发也并不是没有,只是不多而已。
“我这一缕头发,看起来是黑色的,但其实放在阳光之下看去却是黑褐色的,因为这黑色很深,所以看起来才像黑色似的——只是我确实很喜欢大赤人的头发。”虽然大赤与胡国,乃是敌人。
哈图在后面安静地听着,等她说完之后,便是将人翻了过来,面对面坐着。两人神情对视,她坐在哈图的大腿之上,感受着对方那蓬勃的张力,便是又激动,又热切,当哈图低下头的时候……她便是这样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
“做我的女人啊……永远,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背叛我。”哈图在她耳边这样殷切地说着,这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她听在耳朵里,甚至还觉察出对方语气里的那一丝恐慌——而她做的,却是更加牢固地抱着对方的身体。
……
换上府中的衣物的时候,她的出现,倒是那府中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些人,自然不是没见过漂亮女人,而她虽是美丽动人,却也不是倾国倾城。只是她来的时候那副模样,便是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丑的惊人——除了那去伪存真的三公子,怕是没有人知道,她竟然换了一身衣服,洗干净自己的脸庞之后,竟是长得这样美丽。
哈图带着她去见了自己的父亲——那个长年卧病的族长。
那族长说了几句之后,便开始咳嗽,最后,咳的几乎都出了血——而她也见到了族长的夫人,那是一个只算得上清秀的女人,年纪也有些大了,不爱笑,却有一双凌厉的凤眼,被这双眼睛盯着,她几乎都不敢抬头。
“你想让她做你的大夫人?”那女人这样问道,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仪。听到对方这样说,她的头,低的更低了。
“不错。”哈图这样说道。
“来历、底细,都不知道……”那女人走到她面前,用一只手将她的头微微抬起来了一点,“便只是由着一张漂亮的脸把你迷惑住……哈图啊,这个……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大夫人将手放下,一转身,便是对他这样说道。
“大夫人可明白****之事?”哈图这样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点点讽刺。
“放肆!”大夫人一拍桌子,桌子上原本放着一碗药,因这动作,那药被打翻了,药碗滴溜溜在桌子上转了一圈之后,落地而碎,发出了一阵巨响——大夫人可以将那药碗拿住,但她没有拿住,哈图也可以将那药碗拿住,但他,却也没有拿住——他们两个,便是任由这药碗落地,四分五裂,谁也没有做什么。
“你往后可是要做族长的。”大夫人沉声说道。
“夫人可允许我做族长?”哈图半是讽刺,办是调笑说话。
“放肆!”大夫人眼神原本柔和了许多,可一听哈图这样说道,那原本柔和的眼神,却越发犀利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你对我说的,是什么话……要知道……要知道……我可是将你养到这样大的……辛辛苦苦,勤勤恳恳……”
“辛苦?勤恳?”哈图原本跪在地方,可听到她这样说后,便是站了起来,这样反问道,“你这几十年来,做的最好的事情,便是从来没有管过我——若是你管了我,怕是我早就已经死了……如今你见了大了,怕是族长的位置落在我手里吗?你在怕什么,你到底在怕什么……”
哈图站了起来,她也站了起来。
她有些不明白哈图说的话,可她却又有一点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不孝子!”大夫人伸手——而那只手,那只原本应该掴在哈图脸上的手,却是在半空之中,便被哈图截住了。
“夫人,您自重!”他捏着那只手的手腕,几乎要将那只手捏碎。可到最后,他还是放开了。
放开之后,那只原本捏着大夫人手腕的手,却是这样轻柔地牵起了她的手——动作轻柔的,仿佛是一阵风。他牵起她的手,便是正要转身离开。
却听大夫人说了一声:“站住!你父亲要派命令给你。”
而床上的男人,脸上已经是一阵死气了,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她从枕头之下拿出一卷羊皮纸来,便是对他说道;“带上族中十万精兵,与那郝连赫雷,决一死战!”
“十万?”哈图嘴角带着笑意。若是有这十万精兵,他倒戈而起,便是将这元颜府杀的片甲不留也不是难事。
“自然不只是你。带着你那两个弟弟,一起去!”大夫人将那羊皮纸丢给哈图,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