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
滚滚的云层遍布天空,使得原本就十分接近宇宙星辰的九层天,此刻就像天空将要倾倒下来一般,伸手便可触及……
神界本就在九霄云外,距离宇宙最近的地方。就算是白天,也亦然能看到点点星辰,只是没有夜晚时候那般多罢了。
如今云层密布,顿时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所幸这里除了在‘逆神阵’之中的帝释愔外,没有别人,不然该造成恐慌,以为世界末日了吧!
然,上天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它的杰作,随着云层越压越低,相伴而来的,便是雷鸣电闪,数十道足足有石柱那般粗大的闪电,透过神主殿,直直朝着‘逆神阵’中的帝释愔击去,瞬间缠绕上光柱……
数十道粗大的闪电缠绕在光柱上,将帝释愔包裹其中,时不时的还释放出手臂粗的余波,向‘逆神阵’外放电,若有人不长眼想要靠近,保证会被这余波电的连渣都不剩。
那闪电就像黏上了光柱一般,久久不愿散去,那场面极为触目惊心。
光柱内的帝释愔似乎并没有收到这些闪电的干扰,依旧紧闭双眼,晦涩难懂的咒语一刻也没有停过。然而,洁净俊美的脸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血色已经渐渐褪尽。
不成功便成仁!想不到这‘逆神阵’要比他想象的更加厉害!
逆神,乃逆天而行,凡逆天者皆要受天地法则惩罚,只有熬过了这一关,所做之事才有可能实现!
神主是天地法则选出来的执行者,神主可以约束任何人,然而他自己,则受天地法则约束。
当然,身为神主有着极大的自由,主要不逆天改命,基本没有任何事情能约束得了他,就是天地法则也不能轻易对他怎么样。
想要行逆天之事并不容易,几乎可以说,除了神主之外,基本没有人可以做到,就算是魔主,想要做出逆天之事,那代价也不是她可以承担的。
而就是因为这样,逆天事件才几乎不发生。
至于为何说是几乎,那便是还有发生过,而且这仅有的两件,还都是帝释愔这天地法则的执行者!
第一次是在万年前,神魔大战结束后,神主启动阵法,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将所有神族封印。
而这唯二事件,这是如今的‘逆神阵’,帝释愔打算将神族召回。
封印已是不易,如今想要将其召唤回来,跟上难上加难,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闪电依旧缠绕在光柱上,在关注内的帝释愔,脸色已经惨白无比,而他身上的衣裳,也早已被汗液浸湿,额头豆大的汗珠就像不要钱似的,拼命的往外渗。
再这么下去,就算不是竭力而亡,也会严重脱水而死!
……
“不妙……”神树看着云层密布、雷鸣电闪的天空,不禁满面愁容,失神的呢喃了一句。
随即,神树闭上双眼,顷刻间,源源不断的神圣之力自错综复杂的枝干散发出来,朝着神主殿的的方向飘去……
‘逆神阵’内,帝释愔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脸色煞白,唇瓣干裂,口中的咒语也已经不成调,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的身体也隐隐有晃动的痕迹……
不能放弃!
然,帝释愔并没有坚持多久,在云层中的闪电又增加了数道之后,一口鲜血自帝释愔口中溢出,猛地帝释愔晕倒在地上……
“父……亲……”呼唤声自帝释愔脑海中响起,只是那稚嫩的声音不再清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
小家伙留在帝释愔的神海之中(神海可以容纳万物,实力越强,可容纳的东西越多,达到一定境界,连有生命的东西也可以存入其中),如今感应到帝释愔气息不定,立刻不安了起来。
小家伙的呼唤,帝释愔心脏猛地一跳,他怎么忘了,他的孩子还在他身边,他还没有去找小璃儿,他怎么能出事!
帝释愔挣扎着起身,只是他才开始打算运功,便又溢出了一口鲜血。
“父亲!”
“别担心!”帝释愔用手擦掉唇边的血迹,安抚道。帝释愔将眼神头向光柱上的闪电,手已然暗暗紧攥成拳,再没有办法,这‘逆神阵’坚持不了多久,届时……他必丧命于此!
就在帝释愔有些无措之时,浓郁的神圣之力透过光柱,源源不断的从外面涌入……
“神树!”感应到神圣之力,帝释愔惊喜出声。能透过天地法则惩罚电网,进入阵眼的,未有神树可以做到!
“小家伙……我们有救了!”帝释愔勾起唇角呢喃道。随即不再浪费时间,闭上眼睛重新打坐,晦涩难懂的咒语再次自帝释愔口中溢出……
“你要插手?”苍老的声音自天边传来。
神树唇角一勾,“老家伙,别装了!”
“什么装!”声音一变,明显硬朗了许多。
神树一笑,“你还想动真格?”
谁能想到,神界的神树,竟可以和天地法则如老朋友一般聊天?
神族皆知神树在神主心目中的地位非凡,他们也有猜测,神主是神树孕育的,可应该万万没想到,神树竟与天地法则相识!
其实,帝释愔也不知道神树与天地法则有交情,自他存在以来,神树便存在于神界。
而它们如今的交谈,帝释愔亦是不知道的。
“是又如何?”天地法则就像赌气一般,与神树叫板道。
神树呵呵一笑,“你还是老样子,想必我不出手,你自己也该停下了吧?”
“哼!”
“意思意思就行了,还真舍得让他受苦?”神树笑眯眯的问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天地法则别扭的冷哼道。
“呵呵……这不经历又怎能成长呢?”神树笑呵呵的劝道,只是内心却在腹诽,天地法则对帝释愔如此狠手,只怕它自己内心就在滴血了吧,只是碍于它那死面子!
显然,就算没有神树出面,天地法则也不会对帝释愔下死手,只是身为天地法则的面子,不能让帝释愔太轻易,否则它威严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