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汤是要省着一点一点吃的,不过池君墨也算是好运竟然能在一个房间里面找到酒,这一批酒都是好酒,在家桑暗道的特殊环境,打开一闻扑鼻的香气就盈满了整个暗室。哪怕这些酒是刚酿的就放在这儿了那也有三十多年的时间了。池君墨抿了一口酒,然后将酒壶放在火边烫着,这酒还是要热热才好喝?
若是以前的池君墨说不得就是将那酒直接倒在嘴里了,现在的池君墨因为在玉明苑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竟然学会了箫卿颜在饮食上的磨叽自己就将酒给热好了。这习惯还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池君墨看着放在火边的酒壶苦笑着想。其实他还真不喜欢喝酒,可是在军营之中,酒量越大越受人尊敬,他最开始的时候还被灌醉后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经过那次之后酒量竟然练出来了,池君墨苦笑一下心想这还真是有得有失啊。
军中喝酒大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酒,好酒的香醇都没有,一般都是选择烈酒。其中烧刀子是最好的,这烈酒能暖身子,就是有一点不好烧喉咙。
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就是喜欢烧刀子,那种裂喉咙的痛感能让他清醒不少。只不过自家的外公储存酒还真是不符合俊瑞的习惯,竟然都是好酒,闻起来香醇吃起来的味道绵软,却不得劲。池君墨想到了箫卿颜的桃花酿,轻轻一抿,香,甜,软,一种与那个女人截然不同的性格的酒,竟然是那个女人的最爱。
池君墨摸了摸酒坛子,觉得差不多了就往嘴里倒了一口:“能挖到酒,说明天不绝我池君墨呵。”
西北大营的那一抹红色真是亮眼,让人忍不住多去看看。朱丹的名声他们都听过,不过十二签卖艺不卖身,再加上那百宝阁司职的身份让上头的几个将军不敢有什么心思。反倒是下面的人嘴脏的家伙都已经议论许久了,这些家伙的嘴巴就这样又不能动用什么军法只好放纵了。朱丹将身上的红狐裘袍紧了紧:“没有想到这些人还挺服气德王爷的,只可惜德王爷一心就爱美人不然又是一个战王爷。”
“是么,我可不认为。”池君兮面色淡淡的,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他一向不喜欢与女人有过多的接触,与朱丹的距离更是一尺半,这让诸多将士都在窃笑这个新来的主帅。这战王爷在没有那祸事的女人宋玉烟时不也和他们一样是荤素不忌什么都往上搂么?这个德王爷还真是没有辱没他的封号,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他跟前凑都还不动心,也不知道是真君子如玉还是不行了。
宋玉烟走过那军队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只见一条红绸在一堆军人的面前划过转眼就将一个满身铁甲的汉子在雪地之中砸出了一个大坑。原来还有一些腌臜心思的人顿时没了胆量,这个女人深藏不露啊,这么打的一个汉子说弄出来就弄出来了。朱丹轻轻一脚那甲片应声而碎,就见一抹艳红色的肚兜掉了出来。
朱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池君兮:“德王爷,你手下的兵手脚还真是不干净啊。”
池君兮的面看到那一抹红色直接沉下来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池君兮轻咳了一声:“拖下去,责打二十军棍。”
“是!”
“多谢德王爷,这军队看样子是要好好整治一下了,你们说什么脏话粗话我都不介意,毕竟这很正常。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但是这种偷东西的毛病还是好好改改吧,免得丢了你们的人。”朱丹轻笑着扫视那些军人,“德王爷初来乍到还没有好好整治过你们。可是战王爷的名声要是被你们这群兵给埋汰了,那么多年的兵士用命拼出来的名声毁在你们手上多丢人啊。”
朱丹说完这话就走了,那一抹红色还在那群兵的眼前一荡一荡的。池君兮看了一眼那些人恨不得钻到雪坑里的人也开始严厉起来:“看什么看,还不嫌丢人啊?谁偷了东西自己乖乖还回去,本王一律不追究。不过,如若再犯,就不要怪本王将你赶出去了。”池君兮说完就转身了,末了还添了一句话:“如果不想给战王爷丢脸就将事情处理好。”
朱丹的那一只信鹰很漂亮,通体无杂色,眼睛也和钩子一样锐利。池君兮一进那大帐就看到了朱丹在拿着肉条逗鹰。池君兮看着那一只鹰有一些奇怪,熬鹰首先就是要将鹰的那几根骨头给折断了,怎么这百宝阁竟然能一只鹰训练成信鹰还不折断翅膀?还有那信件是从何处而来?
朱丹见池君兮那疑惑的样子笑了笑,只见她从那翅膀下拿出了一根羽毛,随即那羽毛的芯子就抽出了一个小棍子。
千金张?池君兮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不得不佩服百宝阁的财力,这样的东西竟然是用来传信的。朱丹笑着看了池君兮一眼:“怎么德王爷也羡慕妾身这鹰?”
“没错,很羡慕。”池君兮没有否认,“鹰一向是桀骜难驯的,怎么朱丹姑娘手中这一只就这么乖顺?”
“乖顺?”朱丹听到池君兮这话笑了,她吹出了一个短促的哨音就见那原本温顺的鹰张着铁爪就朝池君兮的眼睛抓来。池君兮连忙用剑格挡,那鹰也灵活竟然避开了池君兮的剑招直接从他的腿下钻过去,那裹腿的盔甲竟然多了几条裂缝。池君兮反手一剑,眼瞧着那鹰就要被砍上了,一声哨声响起,那鹰竟然张着爪子将那软剑给抓碎了。
“阁下的软剑不行啊。”朱丹笑着说,鹰也消去了凶狠温顺地立在了朱丹的肩膀上。朱丹笑着安慰他几句,然后给了它几片肉片。池君兮皱了皱眉头:“怕你的鹰受伤就用内力震偏我的软剑,做人要不要这么无耻?”
“是你的软剑值钱还是我的鹰宝贝?这个小东西可是从小到大都跟着我的。”朱丹直接回了一嘴。
“你们东晋的女孩都这样么,一个一个比男人还凶残,哪有女孩子家家养这样的猛禽。”池君兮见朱丹没有怪罪,便调笑几句缓和一下气氛。
朱丹听到这话笑了:“就是这么凶悍怎么了,我这还只是普通的,郡主那一条白玉莽都可以缠死好几个人了。”
听到朱丹提起箫卿颜,池君兮的眉眼就缓和了:“除了颜儿的宠物,你们都养一些什么?”
“蛊圣教的女人都凶残。”朱丹听到这话起了兴趣,她嘴巴瘪了瘪,“五使都是门派对应的象征,不过还是蛇居多,要说最凶残的那就是女帝陛下了。她是越凶残的越喜欢,她养了一只老虎专门用来骑。”
池君兮听到这话额头上不知为何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这也太...。不过池君兮想到原本只拿绣花针的温柔女人现在是杀得了玩得了蛇便冷静了下来,环境如此也怪不得旁人了。
池君兮笑了笑:“啧,颜儿又传来了什么消息?”
朱丹摆了摆手:“不是郡主的消息而是账单,池君墨在我们那儿买了二百万石粮食,结账只结了一半剩余一半还欠着人就消失了。德王爷不若告诉我一声,这粮食钱谁来付?”
池君兮听到这么大数目的粮食,脑门子就剩下无奈了,这池君墨还真是准备好了和大哥死磕了。池君兮不用想也知道这钱肯定多,他斩钉截铁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本王这就将那欠债不还的家伙给你们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