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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群捣蛋鬼

刚哲的神色闪过一抹隐晦,看着魂归,并未说话。

被墨影挡在琉璃阁一天不许出门的晓芳与茴香芷水等人,终于被放行,几人便一同赶往琅琊阁。

茴香与子衿最是情深,见到刚哲,几乎是扑上来,刚哲见她扑过来,本能的伸手去扶,“小心点!”

“刚哲大哥,我家小姐是不是出事了,她一天一夜没回琉璃阁了,你告诉我,我家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茴香一边问着,一边抹眼泪。

“不许哭,她没事!”刚哲的眸子闪了闪,带着一丝赧然,可说话的语气,始终强硬。

魂归这人,一下子见这么多妙龄女子,心猿意马的早忘了要担心子衿的安危,他摸着下巴啧啧啧了三声,指着茴香说,“小娘子,那大木头有什么可抱,来来来,哥哥的怀抱可暖和了!”

刚哲神色一冷,将茴香藏在身后,冷冷的说,“找死!”

魂归勾唇,“我不找死,我找慕子衿!”

“大胆,我嫂嫂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乱叫的。”芷水见魂归放浪形骸,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加上刚哲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她对魂归也生不出一丝好感。

魂归搓着手浪笑,“哟哟哟,老子玩遍天下,还从未玩过公主,却不知公主是何种滋味呀!”

芷水何曾被人这般无礼的调戏过,跺着脚要与魂归拼命,魂归哪里会害怕娇滴滴的芷水,悠闲的靠在圆柱上,等着美人投怀送抱。

美人没来,惊鸿却至!

魂归将崇睿紧着里衣,一脸吃饱喝足的浪样,心里便来气,他咬着牙说,“崇睿,我与你说好的,惊鸿剑已然是我的,你如今真是要过河拆桥,打算先杀了我?”

崇睿站在雪地中,眉眼如画手执长剑,雪白的里衣与雪白的雪融合在一处,冷俊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他冷冷的看着魂归,将惊鸿剑丢给魂归,“惊鸿归你,可你若真的要与我打上一架,我也乐意奉陪,只是,她刚睡下,我们换个地方。”

魂归随手将惊鸿剑接过去,冷哼,“崇睿,即便打不赢你,老子今日也要与你一拼,因为老子心里不爽!”

言落,魂归提气飞掠而去。

崇睿也不加件衣服,跟着飞掠而去。

茴香紧紧的抓着刚哲的衣袖,担忧的说,“刚哲大哥,王爷打得过那人么?”

“论逃命,王爷不是他的对手,若是拳脚功夫,那魂归却不是王爷的对手,你与其担心王爷,不如去煮些小粥,待王妃醒来后,可能需要。”

茴香惊愕的看着刚哲,嘀咕着说,“原来你会说话的呀!”

刚哲拧眉,敢情他之前与她说的话,都是放屁么?

茴香见势不妙,赶紧开溜,“我去看看小姐!”

刚哲提着她的衣领,将人提回来,“别去,不方便!”

“说什么鬼话,我与小姐之间哪有不方便?”茴香说着,便趁机踩了刚哲一脚,然后一溜烟的跑进内室去了。

晓芳与芷水杏儿也想跟上去,却被刚哲冷冷的挡在门外,晓芳跳脚,后知后觉的说,“刚哲大哥,你是不是想勾搭我家小茴香!”

言落,几个女子屏息以待的看着刚哲,似乎很期待他被晓芳开涮之后的窘态,可谁知刚哲竟冷冷的说,“有何不可!”

几人还震惊与刚哲的直言,跑进内室的茴香却捂着羞红的脸跑了出来,“王爷是个臭流氓!”

“他如何流氓的?”晓芳一听崇睿耍流氓,瞬间便像打了鸡血一般,决心对茴香刨根问底。

茴香跺着脚,手指颤抖的指着刚哲说,“你,你定是故意的!”

刚哲转了一个方向,不愿搭理茴香。

晓芳跟芷水急了,扯着茴香的衣袖说,“你倒是说说,王爷(三哥)是如何耍流氓的?”

茴香直跺脚,“羞死了羞死了!”

言罢,跺着脚跑开了,这让晓芳与芷水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更加好奇,两人争先恐后的往内室挤。

“吵醒王妃者,杀无赦!”刚哲冷冷的说。

晓芳瘪嘴,带着芷水轻声进入内室,刚一进门,便看见满室被扯坏的衣裙,而榻上的子衿,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芷水未经人事,见到这个场面,吓得要尖叫,倒是晓芳,手疾眼快,捂着芷水的鼻子,便将她拖了出去。

“我三哥怎可如此对待嫂嫂,他这个坏蛋,我要告诉父皇,让父皇罚三哥去!”芷水一想到子衿那副惨样,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不到三哥居然会打女人,真是个伪君子。”

晓芳翻了个白眼,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拍着芷水的肩膀说,“公主,王爷那是疼爱你家嫂嫂,你懂不懂?”

“那你怎么不让刚侍卫这般打你一顿,疼爱疼爱你?”芷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听到芷水的话,晓芳小身板一震,“本小姐才不稀罕他,他冷冰冰的像块寒冰一样。”

与此同时,站在檐下怀抱破云刀的刚哲脚下一滑,若不是他功夫了得,定然要摔个四脚朝天。

崇睿与魂归在回廊上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代价是魂归被崇睿打得两个眼睛青紫一片,而崇睿,原本就单薄的里衣被魂归以惊鸿剑化成一片一片的碎片挂在身上,这哪里是高手过招,简直就是两个野兽的厮打。

子衿醒来,不见崇睿,却见茴香红着脸要伺候她起身,乍然被茴香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子衿也是羞得无地自容。

“茴香,你将衣服给我留下,我自己来吧!”子衿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茴香羞赧的模样,还有她身上被崇睿弄的那些青紫,让子衿实在不好意思让茴香伺候着。

茴香性子单纯,原本她与子衿相处,子衿也鲜少让她伺候,听子衿这般一说,茴香也不疑有他,柔声说,“那我去给小姐准备些吃食!”

茴香刚出门,便看见崇睿回来,崇睿见茴香要给他行礼,以手势制止了茴香,茴香便没敢行礼,可见他那般狼狈,茴香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便跑开了。

崇睿磨牙,“魂归,你且等着!”

子衿见茴香走了,这才羞答答的起身换衣服,崇睿便坏心肠的靠在门柱上,心情顺畅的看了一场美人更衣。

子衿穿上里衣,正要系带,却看见崇睿衣衫偻烂的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子衿见他模样,吓得起身想要去查看一番,可一起身,便发现自己着实不便,又急忙藏回被子里去。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子衿的眼眸里透着担忧。

崇睿走过来,随意往榻上一坐,含着笑意说,“没事,就是与一只禽兽厮打,被抓的。”

子衿一看,便知道崇睿受的是剑伤,可崇睿那般说,她也不好再问,可心里却笃定,此事定然与魂归脱不开关系,这王府里,敢这般戏弄崇睿的,她也想不到还有谁。

“锦州巡防营的事情,王爷打算如何解决?”子衿习惯了与崇睿商议政事,一点新妇的自觉都没有。

崇睿起身,穿戴整齐之后,又坐回来,细细的替子衿更衣。

子衿害羞,不许崇睿帮忙,可崇睿却乐此不疲,他性子素来冷淡,昨晚说的那些话,已是他这辈子说得最肉麻的一次,现如今这般,他便又恢复了清冷的性子,淡淡的说,“锦州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会解决。”

“可我想操心,我想与王爷一道,共创太平。”

崇睿握着子衿的柔荑,一根根的把玩子衿的手指,“锦州之事,一直在我预料之中,只有谷亦荀是个意外,相信前夜我中毒后,韩千叶已然处理好了一切,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父皇这边,锦州军变,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不管我处理得如何好,为此,他都会大发雷霆。”

子衿靠在崇睿怀里,只觉得分外安心,“王爷,您还是继续躺着吧!我们要让皇上知道,你是受害者,而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说,装病?”崇睿挑眉,眼里含着笑意,甚是欣赏的样子。

子衿却笑不出来,她淡淡的说,“若我们都病入膏肓,那皇上定然不会再将此事怪罪给王爷,说是王爷办事不利,以他多疑的性子,他定然会觉得里面大有文章,我相信,他很快便会查到慕家头上。”

崇睿紧了紧手,宠溺的说,“难怪我师傅说你坏透油,满脑子的怪心思。”

“王爷,若是慕家真的到了那一步,还请王爷放过慕良远与慕明轩,他们并无太大过错。”

“嗯,我知道,但是眼下,我们要先朝崇明开始,皇后既然那般在意崇明能否一登大统,我们便让她美梦落空,她知道我们的痛处,处处拿捏,我们为何不能拿捏她的痛处?”

子衿看着崇睿,有些担忧的说,“现在与皇后撕破脸,为时尚早了些,不如……”

“不早,你苦忍三年,我恨不能立刻杀了崇明,而且皇后心思缜密,不露痕迹,慕家为此经营多年,若不能提早了结了皇后,对我们而言,是一大祸患,李妃虽然跋扈,可论狠毒,她未必是慕良辰的对手。”

崇睿早已仔细分析过慕良辰这个人,这些年他潜放在皇宫中的眼线,多多少少都查到一些消息,宫中有许多是非,看似因李妃而起,可实际上,李妃也只是别人的棋子一枚。

这世界上,最难防的,便是口蜜腹剑的伪君子。

“那王爷打算从哪里入手?”子衿知道,崇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慕良辰既然敢这般对待他们,定然也是做好撕破脸的准备了的。

“魅影,传令下去,时时报备宫中情况,一旦有所行动,便回府来报,让刚哲传令府中下人,本王与王妃双双中毒,命在旦夕!”

“诺!”

不多会儿,茴香端了清粥小菜前来,崇睿抬眼,淡淡的说,“你去知会一下晓芳,让她将芷水看住了,还有让琉璃阁的人统一口径,说本王与王妃双双中毒,命在旦夕。”

茴香屈膝回答,“诺!”然后便退了出去。

“等等,去将王妃的东西收拾一下,明日全部搬过来。”茴香刚要转身,崇睿忽然再次开口。

听了崇睿的话,茴香发自内心的弯起唇角,她家小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

茴香离去没多久,魅影便匆匆赶来,“宫里来人了,三炷香左右时间到达王府。”

子衿听后,从药箱里拿出两枚药丸,“王爷,这药丸服下之后,脉象会大乱,即便是宫里的御医也未必能查明真相,除非是我师傅亲自前来。”

崇睿捻了一颗放在嘴里,然后拿起另外一颗,愧疚的说,“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子衿就着崇睿的手将药丸服下,微笑着说,“若真的是我师傅前来,你便要求他先给我看病,我自有办法说服他。”

“好!”两人相视而笑,即便是苦涩的药丸,他们竟也能品出甜意。

果不出魅影所料,不到三炷香的时间,李德安便领着两个小太监来到琅琊阁,何管家守在门口,跪在地上迎了圣旨,并哭诉到,“烦请公公回去禀告陛下,我家王爷身中剧毒,王妃为了给王爷解毒,也深受其害,此时,王爷怕是入不了宫,见不了陛下了。”

李德安被傅睿压制了十几年,他很珍惜如今的地位,而且他比傅睿聪明,从不拉帮结派,也不收受贿赂。

听闻子衿与崇睿双双中毒,他惊讶得很,急忙问,“王爷怎么会身中剧毒?带咱家去看看!”

何管家一边带着李德安入内,一边将崇睿在锦州大营遭遇的一切告诉李德安,李德安听后,也不急于发言,只认真的记下内容,打算回宫跟皇帝复述。

他进入内室,将子衿与崇睿双双躺在床榻之上,两人的脸色都苍白中透着黑气,看上去便像是中毒的样子。

他甩着拂尘对何管家说,“你且将王爷王妃照顾好,咱家这便回去禀告陛下,让陛下决断。”

李德安深知此事重大,便匆忙赶回皇宫去见皇帝。

他走到养心殿时,皇帝正在看锦州送来的奏报,皇帝的眸子冷冷的扫过那份奏报,心里对崇睿的不满,越发明显。

他原本以为,崇睿应该是最无心帝位的人,可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李德安进去之后,便急忙将崇睿与子衿中毒一事禀告给皇帝,皇帝拧眉,“崇睿这时候中毒?”

连子衿都跟着中毒了?

他看了眼另外一份奏报,那也是来自锦州巡防营的,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皇帝沉默着,将另外一份奏报打开,哗变的内容与他看才看完的一致,只是这份奏折上,清楚的写明了崇睿中毒一事,倒是与李德安所言一样。

只是,子衿为何又牵涉其中?

他们这个时间同时中毒,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带着这些疑问,皇帝让李德安领着太医再次折回睿王府,他要看看,崇睿与子衿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假病?

李德安带着太医去,太医诊断之后,得出结论,两人皆是中的一样的毒,且毒性霸道,说要回去与阮成恩报告,商议一下如何解毒。

两人回到皇宫之后,原原本本的将崇睿和子衿确是中毒一事告诉了皇帝,皇帝听后,不免陷入沉思。

锦州巡防营出事,事情败露,崇睿被杀,子衿为救崇睿,与崇睿一起中毒,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人见皇帝对崇睿重视起来,对他起了杀心。

皇帝自己也是踩着白骨累累坐上龙椅的,他很清楚此事必然是皇子所为,只是会是谁呢?

皇帝心惊,让李德安传令给他放在锦州巡防营的暗哨,让他调查清楚,锦州一事,到底是何人若为。

崇睿与子衿双双中毒一事,很快便传到皇后与慕良远耳中,慕良远得知子衿也中毒,便进宫去见了皇后。

“姐姐,能否放子衿一条生路?”他躬身拱手,做出恳求的姿态。

皇后眸色沉沉的看了他许久,“你真的觉得子衿只是个孩子么?”

“不管她因何,可她是我的女儿,是姐姐的侄女,我不求姐姐放过她,只求姐姐放她一条性命,以后让她远离朝堂。”他这一生,亏欠了赵倾颜与子衿太多,年过不惑之后,他才幡然醒悟,希望弥补。

“那谁放过子兰,我听说,她可是依然怀了那个下人的孩子,你要如何处理她?”皇后企图用慕子兰的不幸,提醒慕良远,子衿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可慕良远倔脾气上来了,他粗声粗气的对皇后说,“子兰自己不知检点,意图陷害妹妹,霸占子衿地位与男人,此事即便是子衿做的,也不为过。”

“啪”

慕良辰狠狠的甩了慕良远一个耳光,“你疯了么,我告诉你,慕子兰是绝对不能留的,锦州一事皇上大怒,誓要测查,你若还有点脑子,便不要将中心放在这上面,这关乎慕家的未来,关乎慕家的生死!”

慕良远虽心中不服,可也不敢公然反抗,只得服软,“姐姐,我会处理好锦州之事,子兰那丫头,既然已是这般,不如就让她嫁给那个男子罢了吧!”

皇后打了慕良远之后,心里也是有些愧疚,便柔声说,“良远,姐姐身在这个位置不容易,在宫中我虽是六宫之首,是国母,可许多事情,我还是得仰仗里,你不要怪姐姐可好?”

慕良远拱手,“姐姐,良远不敢!”

皇后甚是满意笑了笑说,“子兰好歹是你的女儿,是我的侄女,决不能下嫁给一个地痞无赖,让翠屏将孩子处理掉,我想想办法,让她远嫁,离开京都,去过些闲散逍遥的日子去吧!”

“诺!”慕良远得到指示,也不便久留,起身便离开了皇宫。

待他离开之后,皇后忽然对着内室说了一声,“去,盯着大将军,切不可让他心软去救慕子衿。”

“诺!”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内室一闪而过,皇后揉了揉疼痛的头部,幽幽叹息着拿起金刚经继续拓写。

睿王府。

子衿看着谷亦荀,谷亦荀瞪着魂归。

良久之后,谷亦荀才清冷的开口,“崇睿,现在你我既是盟友,那你便将魂归这个王八蛋交给我,我与他势不两立。”

魂归一只脚搭在椅子的手柄上,一只脚在半空晃悠,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吃得很是开心的睨了谷亦荀一眼,“美人,老子既不是崇睿的家丁,又不是他家的侍卫,他凭什么将老子交给你。”

听到魂归的话,谷亦荀忽然笑了,她这一笑,百媚千娇。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魂归,忽然俯下身来,凑到魂归耳边低语,“魂归,我听说,你最是难过美人关是么?”

魂归只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他本能的伸手,想要摸谷亦荀的腰一把,可谷亦荀却忽然发了狠的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的朝着魂归那处刺下去。

“妈呀,你们这些女人怎么都喜欢朝着老子那里动手!”魂归将苹果当暗器往谷亦荀身上扔去,可谷亦荀却毫不在意,誓要杀了魂归方才解心头之恨。

两人轻功都好,不消片刻,便已经从屋内打到屋外,从琅琊阁打到前院,又从前院打到街上,慢慢的,消失在睿王府。

子衿站在檐下看,有些担忧的说,“魂归大哥会不会着了谷姑娘的道?”

崇睿拧眉,幽冷的说,“你很担心魂归?”

子衿见崇睿脸色不对,微笑着说,“王爷,我给你绣了荷包,去看看可好?”

崇睿脸色稍齐,扬眉说,“嗯,这还差不多!”

茴香跟在两人身后,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或许是她过得最温暖的一个。

两人正要入内室,便有门房来禀报,“启禀王爷,门外有一个公子送来拜帖,他说他是礼部侍郎赵由之,王爷要见么?”

崇睿刚缓和的神色,因为门房的话,又结上了一层寒冰,好不容易打发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门房见崇睿面色不善,连忙说,“奴才这就打发他回去!”

“罢了,让他进来吧!”崇睿深知,赵由之那般内敛的人,若不是听到子衿命在旦夕,他如何会眼巴巴的跑来?

子衿也知道崇睿素来不喜欢她与赵由之走得太近,进屋后,她没有入座,而是对崇睿说,“王爷,我去内室。”

“人家就是来看你的,坐着!”崇睿冷冷的说着,那张俊脸酸溜溜的,隔着老远,都能闻见一股酸意。

“王爷这般说,那子衿便更不能见了,我还是先退下吧!”子衿见他无缘无故酸人,心里也有些不快,说着就要进屋。

崇睿见子衿不快,便伸手拉住她,迟疑着说,“嗯,本王不好男风,与他无话可说。”

噗!

站在一旁的茴香没忍住,溢出一声笑声,她怕崇睿转移目标对她发火,赶紧屈膝,“王爷,我去泡茶。”

子衿淡笑着对茴香的说,“就用上次我在市集采买的苦丁茶,王爷火气重,需要败败火。”

“诺!”茴香说完,一溜烟的跑开了。

崇睿见子衿欲笑不笑,托住她的纤腰,便将她举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紧紧的砸着,不许她乱动,“为夫教你怎么败火可好?”

子衿见他竟也这般孟浪,吓得赶紧求饶,“王爷,赵侍郎快到了!”

崇睿知道子衿面薄,在她腰上掐了两下,便不再逗弄她,只悠悠的叹,“好不容易将魂归赶走,连午觉都不让人睡。”

他原本没那意思,可子衿听后,却羞得直跺脚,“王爷,您越说越没边了。”

崇睿眸光灼灼的看着子衿,“王妃,你想多了!”

呃!

子衿的脸,红到爆!

“赵侍郎,我家王爷在室内等着,赵侍郎请进!”门外传来何管家的话,崇睿这才收住笑,一本正经的拿着书,仔细看。

子衿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见人。

“王爷,王妃!”赵由之进门,见子衿与崇睿都在,两人神色虽差,可精神却不错,尤其是子衿,这些日子没见,赵由之竟觉得她变样了。

“赵侍郎请坐!”假装一本正经的崇睿放下手中的书,请赵由之入座。

赵由之见完礼后,子衿也站起来屈膝给他行礼,“表哥!”

“我听说两位皆中毒了,甚是不放心,特来看看!”赵由之对子衿拱手,然后在崇睿对面坐下。

崇睿在桌子下将子衿的手拽过去,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手心,见她手甚是冰凉,也不急着回答赵由之的话,而是对守在外面的唐宝说,“唐宝,去加炭火,屋子不够暖。”

子衿被他牵着,总觉得有些难为情,可她知道,今日若不让崇睿一直牵着,只怕他今日非没完没了,所以她乖乖任他牵着,还给了一个暖心的微笑。

赵由之见他们两柔情缱绻,神色一黯,竟觉得茶水有些苦。

“赵侍郎想必也听说锦州巡防营出事了吧?”崇睿没有回到赵由之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锦州巡防营,赵由之脸色一凛,“王爷,此事定然不简单,今日下朝之后,皇上召集六部侍郎让大家说说对王爷的看法,看来皇上是对王爷起疑了。”

“哦?那六部的人都是如何评价本王的?”崇睿对六部的态度比较关心,六部之中,处处安插有慕李两家的人,其中户部和兵部都在慕家手中,工部之前一直掌握在李家手中,虽然李家落没了一段时间,可工部侍郎的态度却依旧偏向李家,吏部侍郎和刑部侍郎态度暧昧,谁也不占,赵由之明着是谁也不占,可实际也只有他在崇睿身边。

“户部侍郎张之焕和兵部侍郎曲志忠一直怂恿陛下重罚王爷,说王爷拥兵自重,不将陛下放在眼中,工部侍郎刘兴元这次却很是暧昧,说锦州大营兵变一事,大有文章,倒是刑部侍郎左常兴一直很客观的在分析兵变原因,认为皇上该给王爷机会解释。”赵由之在六部之中,算是最中立的人,他两不相帮,今日也与左常兴一起,分析了利弊。

崇睿淡然勾唇,左常兴夹在那两家之间,看多了门阀斗争的残酷,他一直都很为难,如今,终于让他找到突破口了。

“你与左常兴关系如何?”崇睿问赵由之。

赵由之也是一笑,他生的儒雅,笑起来也是春日融融,暖人心脾。

“由之虽然不才,倒是知交满天下,因为我在朝堂上没有偏向任何一个皇子,所以那些中立的官员都十分爱与我一处喝酒,左常兴,算得上是常客!”

“如此,那便有劳了!”崇睿举杯,以茶代酒跟赵由之碰了一下杯子。

喝茶的时候,崇睿微微蹙眉,这茶,怎么这么苦?

不明所以的赵由之以为是自己心苦,每喝一口,心便沉重几分。

子衿将两人神色各异,便知茴香定然是加多茶叶了,可她也不动声色,柔声对赵由之说,“表哥,我与王爷确实都差点丧命,不过好在斗解了毒,表哥不必挂怀。”

“如此,便好!”赵由之握着茶盏,三人都陷入沉默。

“赵由之呢,我听说赵由之来了,我要见他!”隔得老远,三人便听到芷水咋呼的声音。

崇睿拧眉,看向子衿说,“看来你教她这几个月,一点作用都没有!”

子衿瞄了赵由之一眼,发现他变得极不自在,心中很是为他高兴,便柔声说,“王爷怎可这般诋毁自己的妹妹,芷水为了学习,已经很努力了,三千诗集,女德妇论,女红书画,她都学得极好,她性子虽然还是那般活泼,可这是她的天性,也是她可爱之处,表哥,你说对么?”

赵由之一直凝神听子衿说话,忽然被点了名,他的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一抹窘态,拱手说,“表妹休要再取笑了!”

崇睿与子衿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芷水提着裙摆走进来,两个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走到赵由之面前,想伸手去拉他,可想到自己看的那些书,又生生的忍住。

赵由之见芷水,连忙起身躬身给芷水行礼,“芷水公主近来可好?”

“恩,我天天跟着嫂嫂,学会了好多东西,你去看我抚琴可好?”芷水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赵由之。

在她这般殷切的期待下,赵由之不由自主的点头说,“好!”

得到赵由之的首肯,芷水便得意忘形了,她拉着赵由之就往清风阁跑。

崇睿扶着子衿站在檐下看着,子衿靠在崇睿肩上,柔声说,“赵由之会过得很好,你且放心吧!”

她虽未言明,可崇睿知道,这话她是说给谁听的。

第二日,皇帝又派了御医前来,说要替子衿与崇睿治病,两人躺在榻上,不动声色的由着太医折腾,这名太医以前与阮韵烟关系不错,他探查了许久,揽着胡须纠结的说,“看来,非得让阮院判亲自前来方可为王爷与王妃解毒了。”

崇睿眸色一沉,心里隐隐有些担忧,他虽然能接受阮韵烟灵魂寄生的说法,可阮成恩那个老顽固能接受么?

太医离开之后,崇睿便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子衿,子衿看着在窗外玩雪的茴香,悠悠一叹,“该来的,终究要来,我会说服师傅的。”

“若他不接受呢?”崇睿与子衿朝夕相对,子衿的行为说明,她所言确实非虚,可是阮成恩如何会信?

崇睿的话,让子衿脸色一白,若是师傅不信,那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崇睿便一定会遇到麻烦,可是阮韵烟平生所学,皆是出自阮成恩与他的师弟之手,即便她制毒的本事是后来学会的,可子衿知道,这点小伎俩,是觉得瞒不过阮成恩的。

难道,她真要对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好的师傅出手么?

崇睿见子衿面色惨白,心里很是不忍,他将子衿抱在怀中,细心的哄着,“没事,不管他会不会相信你,我都不会伤他性命。”

“谢谢王爷!”子衿用手圈住崇睿脖子,头深深的埋在崇睿怀里。

两人虽不是新婚,可崇睿刚尝到甜头,子衿这般窝在他怀里撒娇承欢,崇睿瞬间便有了感觉。

他将子衿横抱起来,径自往内室走去。

子衿被他眼里的炙热吓得不敢妄动,“王爷,茴香他们在。”

“他们不会进来的。”崇睿诱哄着,将子衿放在榻上。

子衿身体一沾到床榻,她便机灵灵爬起来,躲在角落里,“王爷,子衿还要见人的。”

“你放心,我又不毁你容?”崇睿邪肆一笑,说着便去拉子衿的脚踝。

子衿被崇睿逗弄得又羞又急又气,她咬着唇瓣,闭上眼,竟狠狠一脚踢了过去,崇睿那曾见过她这般泼辣的模样,竟觉得十分可爱,抓着她的丁香小脚,便往自己身边拉。

子衿急了,竟大喊一声,“茴香救命啊!”

崇睿见她呼救茴香,深知茴香性子执拗,对子衿死忠,听到子衿大叫救命,定然要进来搅和一番,忙闪身去将大门关好,以报不会有人捣乱。

茴香在院子里玩得正开心,突然听见子衿喊救命,吓得丢下雪球就往屋里钻,守在门口的刚哲与唐宝同时出手,拦下了茴香。

茴香急了,一脚踩在刚哲脚上,“你们没听见小姐在喊救命么?”

唐宝捂着唇偷笑,“小茴香啊,这时闺房之乐,你哪里会懂?去去去,别捣乱。”

茴香还想说话,刚哲却忽然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她从自己脚上拎下来,“后山有红梅,带你去看。”

他发现,茴香又开始对他放肆了!

而他,竟然可耻的怀念!

“小姐真没危险?”茴香不信唐宝的话,反正他是王爷的人,他说什么当然会向着王爷!

刚哲蹙眉,片刻之后,才隐晦的说,“她很快活!”

哦!

茴香似懂非懂,戳着刚哲硬邦邦的胸膛说,“那你带我去看红梅。”

刚哲勾唇,拎着茴香便往后山飞去。

子衿在内室听得分明,只觉得哭笑不得。

崇睿将子衿拉到怀中,捏着她的下巴调戏,“现在,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

言落,便噙住子衿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情到浓时,子衿也推却不开,半推半就的便由着崇睿将手伸进衣服里面。

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崇睿咬牙,将子衿藏在被子中,恶狠狠的说,“张晓芳,滚出去。”

敢公然踢琅琊阁的大门,唐宝还不敢吱声的,除了晓芳,崇睿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可他话音刚落,晓芳已然闪身进来,“啧啧啧,王爷,您这小身板受得住这般折腾么?”

子衿红着脸,藏到被子中。

崇睿磨牙,忍住将她丢到院子中的冲动,冷声喊,“墨影,你若再不将她带走,我便派她去北荒执行一年的任务。”

墨影带着一脸妖孽的淡笑,从暗处走出来。

“反正她也不答应与我成亲,你让她走吧!”说完,还笑得十分快意的样子。

晓芳怒了,“王妃,你看,这便是男人,你也别与我小师哥洞房了,我带你去北荒,指不定魂归大哥正等着,要再次将你带去北荒藏起来。”

简直越说越没边。

“1、2……”崇睿也不愿与他们废话,直接开始倒计时。

“等等,我是有事要说。”晓芳见崇睿动了真,连忙叫停,虽然墨影那个混蛋没什么担当,可与他抱在一处睡觉,也是极暖和的,晓芳才不想去北荒。

“何事,说!”崇睿甚至在心里反省,他是不是太纵容晓芳了,才至于她无视他王爷的权威,处处挑衅。

挑衅何事不行,还非得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

“那个,王妃,方便的话,将衣服穿好,我还小,你们还是要顾及一下我的感受。”晓芳说完,打死不敢看崇睿一眼,赶紧乖乖窜到外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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