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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算计李贵妃

“好吧,你这自由自在的性子,倒是像极了你母亲!”皇后笑着,便将两名婢女召回,子衿笑得梨涡浅浅,两人站在一处,却像一对母女。

子衿与晓芳入内后,皇后身边的嬷嬷忽生感慨,“娘娘,睿王妃可真像您!尤其那对梨涡,甜丝丝的。”

“她长相更随她母亲,却也承袭了我们慕家的英气,只是她母亲却不知是否还在怪罪本宫。”

那嬷嬷原本是想让皇后开心,却没想说了让皇后感慨的话,一时间,却找不到话题继续说下去。

却说子衿与晓芳进入内室之后,晓芳四下打量,确定没有人监视偷听,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子衿,子衿沉吟了一下,附耳与晓芳交代了几句,待子衿换好衣服,晓芳便端着托盘离开。

回到皇后身边后,子衿也并未表现任何异状,与皇后娘娘聊起了大哥慕明轩。

说起慕明轩,皇后的表情很是慈祥,“明轩这孩子我倒是见过几次,不似他母亲那般市侩,确实是个好孩子。”

子衿附和一般的点头,“大哥确实有大将风范,气度才情皆是上品,就是被嫡母压着,有些施展不开,姑母,不是子衿故意说嫡母坏话,大哥这般被她捆绑在身边,只怕难成大事。”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我已然让人去说,若是她还是这般不识好歹,我便请求皇上下旨,让明轩离她远点,那么好的孩子,总不能被他母亲给祸害了。”

皇后以为,子衿应当是恨大房的人,不会这般为明轩考虑的,可今日见她,却当真有些善良,这让皇后对子衿的态度,更加友善了些。

两人继续絮叨着府上的一些小事,倒真有几分寻常人家的姑侄之情。

同一时间,养心殿。

皇帝原本已经入睡,却被殿前徐婕妤的尖叫声吵得不得片刻安宁。

“福瑞,外面何事如此喧哗?”皇帝起身,揉了揉疼得难受的头,目光有些阴暗。

“陛下,是徐婕妤,她说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去了梅林,便跟着去了!”福公公事情始末告知皇帝。

皇帝听后,疑惑的看着福公公说,“嗯?你说有人去了梅林?”

“是的,徐婕妤说,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梅林私会。”后宫女子成千上万,可这里的每一个女子,都是皇帝一个人的,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也是男女私会。

“是谁,这般大胆?”皇帝一听,果然怒了。

福公公沉吟了半天,似乎有些为难。

“说!”皇帝怒吼。

“诺,徐婕妤说,她带去的人在梅林中,没抓到人,却捡到了一块腰牌!”福公公斟酌着每一个字,小心翼翼的说。

“是谁的?”皇帝的耐心显然已经快用光了,说话的语气森然可怖。

“说是,睿王殿下的。”

“什么?都给我传进来!”听说那人是崇睿,皇帝且惊且怒,只是谁也不知他是愤怒崇睿与他的女人有染,还是愤怒崇睿对不起子衿。

不多时,所有人都被传了进来。

皇帝披着外衣,坐在龙椅上,眸光森森的看着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崇睿,还有瑟瑟发抖的徐婕妤。

“腰牌呢?”皇帝问。

徐婕妤听到皇帝的话,赶紧将腰牌呈交给福公公,由福公公交到皇帝手上。

看到象征崇睿身份的腰牌,皇帝愤怒的将那块腰牌砸到崇睿的额头上,瞬间,尖锐的边角便刺破了崇睿的皮肤,泊泊的鲜血从崇睿的额头流下来,很快便胡了崇睿一脸。

可崇睿却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淡然的说,“儿臣从未离开过养心殿,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传唤过往的宫婢內侍,她们都可以为儿臣作证,儿臣一直在养心殿门前的大柱后面喝酒。”

“皇上,臣妾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构陷皇子,臣妾是真的看见三殿下鬼鬼祟祟的去了梅林的,随后一个女子也跟了进去,臣妾不敢惊动他们,便找了许多內侍与臣妾一起去抓奸,可是却被他们觉察,他们逃窜的时候,这腰牌便掉下来了。”徐婕妤吓得赶紧给皇帝磕头,那常公公找上她的时候,可没说崇睿有人作证在养心殿门口喝酒啊!

“徐婕妤确定你看到的人便是本王么?”崇睿额头的血还在流,可他却不管不顾,一张带血的脸,冷凝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徐婕妤。

徐婕妤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可已然上了李妃的贼船,这下她也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说,“皇上,殿下都说他是背对柱子而坐的,他若找个身量与他相仿的人坐在那处,宫婢们也不会发现的呀?”

崇睿冷笑,“徐婕妤倒是有心,不过本王在那处喝酒,却有宫婢上前询问过本王,是否需要加酒,且不止一个,这个父皇大可调查,还有,崇睿的腰牌,刚才在大殿上,便被人顺走了。”

“你胡说,你堂堂一个王爷,谁敢顺了你的腰牌!”徐婕妤本就只是李妃的棋子,被崇睿三言两语一说,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全然不顾崇睿身份,公然顶撞起来。

“父皇,儿臣与子衿刚到大殿时,芷水曾无故挨着我们坐下,儿臣斗胆,请父皇将芷水叫过来,儿臣要与她问问清楚,她为何要这般陷害儿臣。”崇睿额间的血已经停止,可干涸在脸上的那些,却已经开始泛黑,让崇睿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勾魂的厉鬼。

徐婕妤这下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李妃处心积虑算计崇睿,却不想,崇睿直接将脏水泼了回去,而且是泼在刚到适婚年纪的芷水公主身上。

此事越扯越宽,皇帝气得两眼发昏,“来人,去将芷水给朕带来。”

福公公正欲前往,却被皇帝叫住,“李德安,你去!”

那位叫李德安的李公公躬身退后了三步,“诺!”言落,急匆匆赶往芳华宫。

李德安深知皇帝临时换他前往芳华宫,定然是因为福公公做了什么让皇帝觉得他去到芳华宫不会老老实实将芷水公主带过去的事,在深宫浸淫多年,李德安深知,这是他的机会,所以去到芳华宫后,没有通知李妃,便直接去了芷水的偏院。

李德安到时,芷水刚刚沐浴完,正要上床睡觉,听到门外有人传旨,便披着衣服起身,让奴婢将大门打开。

见来人真是皇帝身边的李公公,芷水还十分开心,拉着李公公的手说,“公公,你看,我插的花可美?”

顺着芷水手指的方向,李德安看见靠窗的位置上,一直天青色的官窑瓷瓶里,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梅花,在屋里散发着淡淡幽香。

“公主殿下,皇上等着见您呢,您赶紧跟奴才走吧!”李德福对芷水拱手。

芷水拧眉不悦的说,“这个时辰父皇不是也应该安寝了么,叫本宫去作甚?”

“这奴才不知,您还是赶紧去吧,陛下发着脾气呢!”

芷水听说皇帝发着脾气,便赶紧披了披风,领着一个侍女便去了养心殿。

众人都在等着,见芷水到来,徐婕妤流着泪对她猛使眼色,可芷水却像看不见她一般,径直走到皇帝跟前跪下,“父皇,深夜传唤可是有何事?”

“崇睿说,你偷了他的腰牌,这事你打算如何与朕解释?”皇帝眸色沉沉的看着芷水,心里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偏爱。

芷水嘟着唇看向崇睿,却见他一脸鲜血,芷水急忙爬过去,跪在崇睿身边焦急的说,“三哥,是谁这般狠心,敢将你打成这样?”

“公主,皇上问您话呢?”徐婕妤趁着这个机会,再次对芷水猛使眼色。

芷水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跪直身体,小声嘟囔,“我偷三哥一个腰牌,你们都能这般阵仗,那又不是兵符。”

芷水的声音不大,可人人都听得分明,她确实偷了崇睿的腰牌。

“胡闹,你何时偷的,偷来作甚?”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

“就刚才在大殿上,我趁三哥给嫂子倒茶的时候偷的。”芷水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犯错,还嘀嘀咕咕的说,“一块腰牌而已,至于么?”

啪的一声,皇帝一掌拍在黄花梨木的桌子上,“你偷他的腰牌作甚?”

“父皇,我说了你可不许骂我!”尽管皇帝怒气冲冲,可芷水却一点都不怕,还敢在这时跟皇帝谈条件。

皇帝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怒气,“你且说来听听!”

“哦!三哥不喜欢我,不许我去他府上玩,我便想说偷了他的腰牌,便可以经常去他府上,嫂嫂的厨艺名贯京城,我就想去蹭点吃喝而已。”

芷水那小女儿之态,勾起了皇帝的父爱,他指着芷水的鼻子说,“你个小人精,就是爱胡闹是吧!”

“公主,你撒谎,你若是偷了三皇子的腰牌,为何最后腰牌会出现在梅林之中!”徐婕妤这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搞了半天,她最后居然被李妃的女儿摆了一道。

“要你管!”对待不相干的人,芷水向来是嚣张跋扈的,只见她沉眉怒目的看着徐婕妤,呲着牙凶狠狠的样子。

“你说,为何崇睿的腰牌会出现在梅林之中!”皇帝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他心里的疑惑若是不能一一解开,即便这个证人是芷水,他也信不过。

“父皇,这要怪那赵由之!”芷水一跺脚,生气极了。

皇帝觉得自己的头已经疼得快要爆炸了,怎么又扯上赵由之了?

“这事关赵侍郎什么事?”徐婕妤沉不住气,再次开口。

“父皇,儿臣有日去宫外溜达,被恶霸欺凌,巧被赵由之所救,儿臣见他整日落落寡欢,便斗他开心,今日我见他来,好心与他交谈几句,结果他居然说本公主不要煞费苦心的纠缠他,他不喜欢没有涵养的女子,父皇,你说可气不可气!”

芷水半天没说到重点,还拉着皇帝与她一起唠家常。

“你被恶霸欺凌?”这话皇帝显然是不信的。

倒是徐婕妤急了,再次出声打断,“公主,你说这么半天,赵侍郎与此事哪有半点干系?”

芷水怒目而视,“你在多嘴,我便叫父皇灭了九族。”

“芷水,别闹,继续说!”

“他说本公主没涵养,父皇不觉得客气么,反正儿臣是很生气,一怒之下,便跑去梅林摘了几只梅花,我便不信,不就是插花吟诗么,本宫岂有不会之理?”

皇帝听完芷水的描述,神情放松下来,对李德安说,“去看看,芷水房里可有梅花?”

“回皇上,刚才奴才去接公主时,却见几只新鲜的腊梅!”李德安如实相告。

皇帝听后,忽然话锋一转,问他,“你觉得公主那花,插得可美?”

“回皇上,不太美!”李德安未经思考,便回答了出来,其实他说得已经够含蓄了,芷水插的话,岂止不太美?

不过皇帝听他一说,却安心了不少。

崇睿静静的跪在大殿中间,虽然这一生从未得到皇帝半分宠爱,可真当芷水与皇帝父女情深时,他的心里,还是颇有些难受。

芷水见皇帝不做声,便指着福公公说,“公公,赶紧去打水来,给我三哥净面。”

“既是误会一场,便散了吧!”皇帝睨了崇睿一眼,并未有半分关切。

这时,守在门外的太监躬身疾步走到大殿中间,对皇帝说,“陛下,李贵妃来了!”

皇帝的眼眸一闪,冷哼道,“她倒是消息灵通。”

听到皇帝的话,李德福心里一沉,担心皇帝疑心他,可这般情况,他也不好辩解,只得干着急。

崇睿挺直着脊背,刚站起来,门口的太监又进来报说,“陛下,皇后娘娘与睿王妃找过来了。”

皇帝听说子衿与皇后来了,有些尴尬的调整了一下坐姿,“都宣进来吧!”

“诺,宣皇后娘娘李贵妃睿王妃觐见!”李德安见状,连忙唱喏着宣子衿等人觐见。

李妃在门口与皇后和慕子衿遇见,心不甘情不愿的给皇后请安,但是子衿与她请安,她却看都没看子衿一眼。

皇后心里不快,可明面上却什么也没说,自己扶了子衿起身,“陛下都睡下了,怎么又将崇睿折腾来这里了?”

皇后对崇睿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子衿忧心皇后看出端倪,整个过程都没表现出一丝的异样。

李妃听了皇后的话,嗤笑了一声,皇后已然习惯她跋扈的样子,睨了她一眼,也未说话。

被传召后,几个女人一起进入大殿,彼时皇后娘娘才发现,这里的气氛十分凝重。

子衿最先看到崇睿受伤,顾不得给皇帝请安,子衿便冲到崇睿身边握着崇睿的两个手臂,忧心忡忡的问,“王爷,您怎么受伤了?”

皇后也是心惊,匆忙给皇帝请安之后,便走过来关切崇睿,可崇睿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的握住子衿的双手,传达安心的力量。

皇帝让人给皇后看坐,并让李德安将事情的经过跟皇后和李妃复述了一遍,皇后听后,冷冷的瞥了跪在地上发抖的徐婕妤一眼,不悦之色已然呈现在脸上。

李妃万万没有想到,她如此精妙的计划,居然会败在自己女儿的身上,可在皇帝面前,她再生气也不敢造次。

“李妃,你整日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将芷水好好教育教育,她这般胡闹,差点害死崇睿,你可知?”经过之前两次事件,皇帝待李妃的态度已然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虽然也没有实际惩罚,可却冷落了许多。

“陛下,臣妾知错,臣妾一定将她带下去好生管教!”李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得浑身哆嗦却不敢喊出来。

徐婕妤将李妃这般反水,气得磨牙,她神色一冷,咬牙大声喊冤,“皇上,臣妾是真的看到一男一女进了梅林的啊,求皇上明察!”

皇帝还没说话,李妃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徐婕妤可是说芷水与男人私会?你现实污蔑皇子,又想污蔑公主?你的脑袋不想要了,你族人性命也不管了么?”

李妃善做主张,让皇帝也很是不悦,可他依旧没有阻止李妃。

徐婕妤听了李妃的话,吓得缩成一团,“皇上,臣妾绝无此意,也绝对不敢构陷皇子,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求皇上明察。”

皇帝见她哭得凄惨,恨恨的说,“念在小公主年幼,需要母亲陪伴,朕姑且饶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年内不许踏出留芳斋半步。”

“诺,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徐婕妤死里逃生,连忙抹了眼泪退下。

子衿泪眼涟涟的看着崇睿,想用手中的丝绢替崇睿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可那些血污早已干涸,根本无用。

皇帝见子衿流泪,心里很是不好受,正欲出声安慰,却见子衿忽然扶着崇睿,一口鲜血刚好吐在跪在地上的李妃侧脸之上。

李妃怒极,跳起来便给了子衿一个耳光,崇睿见子衿被打,气得狠狠推了李妃一把,一时间,大殿上静得可怕。

子衿吓得拉着崇睿跪在地上,不断的给李妃道歉。

李妃冲动之下,当着皇帝的面打了子衿,她现在也是悔不当初,偷偷的瞄了皇帝一眼,却见皇帝一张脸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她连忙伸手欲扶子衿,可崇睿却快她一步将她手推开,并冷声质问,“子衿已然道歉,娘娘还要怎样?”

李妃气得咬牙,可现在她处于劣势,即便再气,她也不敢在皇帝面前造次。

皇帝忽然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李馨云,你当朕是死人么?”

皇帝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李妃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还不去召太医来给睿王府看看?”皇帝气得狠狠的踢了李德安一脚。

“诺!”李德安也被蛰变故吓得不轻,被皇帝一提醒,赶紧往殿外走。

“父皇,子衿身子本就没好利索,既然事情已然明朗儿臣恳求父皇,让儿臣带她回府,她这病,只有西域魔花方能治疗!”崇睿出声,语气平淡中带着一抹对子衿的担忧。

皇帝心疼子衿,冷声说,“子衿这般情况,还回什么王府,派人去将药取来,你们便在宫中休息两日。”

“子衿谢过父皇,可子衿与王爷约好的,明日去给母亲拜年,子衿这病是长久堆积而来,不是急症,子衿住不惯别的地方,还是想回去王府。”

她虽然吐血,可精神状态看上去还是不错的,皇帝听她这般一说,心更软了。

“既是这般,崇睿,你便带她回府去好好照顾吧!”皇帝听说他们要去看赵倾颜,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后眸色凉凉的看着这场闹剧,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话,谁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崇睿扶着子衿出了养心殿,走到大殿门口,他便拦腰将子衿抱了起来,子衿吓了一跳,赶紧搂住崇睿的脖子,在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中,坦然离开大殿。

马车上。

子衿靠着崇睿,虚弱的问,“出宫了么?”

“嗯!”崇睿见她越来越虚弱,脸上也蒙上一层担忧之色。

子衿勉强坐直了身体,隔着衣服,从手腕的少海穴上取下一枚银针,取针的过程中,子衿疼得咬紧牙关,忽觉血气上涌,又吐了一口热血。

崇睿见状,瞳孔骤然一缩,忙扶着子衿问,“怎样?挺得住么?”

“还行,就是刺得深了些,王爷不必忧心,这对身体毫无损伤。”子衿自己疼得要死,还不忘安慰崇睿。

崇睿忽然搂住子衿,将她狠狠的按在怀里,“下次,不许这般!”

不管对身体有没有损失,崇睿都不想看着子衿一次又一次的,用自己的身体下赌注。

“我若不当场吐血,皇上又如何会真的下决心对付李馨云?”子衿微微一笑,显然没有将崇睿的话听进去。

“你这小家伙,血是故意吐到她脸上的吧?”崇睿脸色虽淡,可眼里却含着笑意,他不止一次发现,子衿使起坏来,也是一肚子坏水儿。

子衿有些羞赧,抓着崇睿的手指,将他握到发白的指头一个个的松开,温柔而且坚定的说,“她害王爷受伤,我只是回敬她一下,让她知道,我们睿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子衿的话,在崇睿脑中炸成一朵绚丽的烟花,他眸光灼灼的看着她,忽然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下去。

除夕的夜格外寂静,街上十分清冷,可马车里的热度却持高不下。

两人从未这般炙热,不含任何目的的亲吻着,崇睿觉得自己心里有那么一块,软软的泛着一抹疼。

他原本想与子衿聊聊何絮儿的事,可现在,他却不愿说,不想说。

而子衿,原本也是有疑问的,可崇睿忽然这般,她已经完全被崇睿吓着了,被动的承受着崇睿的热情。

却深陷其中!

忽然,夜空传来利器破空而来的声音,刚哲与晓芳同时一跃而起,马受了惊吓,忽然扬蹄嘶鸣。

崇睿一把将子衿捞到怀中,飞出马车。

“嘿嘿嘿,崇睿,那个女人的话,你忘了么?”空气中传来一阵冰冷的阴笑,懂武功的人都知道,这人的内力醇厚,方位难辨。

崇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咬着牙沉声说,“魂归,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哼,那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与我做交易,我自当为她尽力,你若将你的女人送给我,我便立刻回去杀了她,怎么样?”

“滚!”崇睿眼神里迸发出幽冷的杀气。

子衿靠在崇睿怀中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这是她第一次见崇睿这般毫不掩饰的发怒。

凛冽的寒风吹过,子衿冷得瑟缩了一下,崇睿见状,僵硬的身体忽然软了几分,他将子衿紧紧的裹在怀里,目光警觉的看着四周。

刚哲与晓芳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飞身下来,两人面色都很凝重的对崇睿摇头,他们追出去三里,也没见魂归的身影。

崇睿冷冷的看了悠长的街道一眼,淡淡的说,“先回府,别让王妃冻着!”

一行人回到府上,子衿为了兑现在皇宫的承诺,大晚上的,非要去准备食材围炉。

崇睿担心她身子受不住,冷着脸将她拉回来。

子衿柔柔一笑,将崇睿的手拨开,“王爷,他们跟着我们一夜,什么东西都没吃,今日是除夕,即便我们不吃,他们也要吃。”

说着,子衿便去准备食材。

崇睿知道,她这不仅是在兑现承诺,更是在替崇睿笼络人心。

热气腾腾的火锅在琉璃阁的厨房里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除了子衿崇睿等人,还有十来个暗卫也坐在其间,除了墨影,其余几位皆是容貌上乘,身量挺拔,各有特色。

崇睿举杯,眸色沉沉的说,“崇睿此生得各位相助,感激不尽,崇睿先干为敬!”

众人纷纷站起来,与崇睿干了杯中酒。

“王爷,魂归此人太危险,不除不行!”刚哲还是那般生硬,魂归在王府那么多高手的防备下,依旧来去自如的威胁崇睿,这让他十分不爽。

刚哲的话,让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崇睿。

崇睿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的说,“魂归功法诡异,轻功十分了得,我疑心他是北荒昆仑山的人。”

听了崇睿的话,墨影也放下筷子,淡淡的睨了在座的人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同意!”

赤影显然要活泼些,他咬着一块牛肉,口齿不清的说,“那这人便只有师傅能收拾得了。”

赤影身边的紫影冷冷的敲了赤影一筷子,淡淡的说,“师傅那性子,你觉得他合适来么?”

“可现在除了师傅,还有谁能制衡魂归?”青影提出自己的疑问。

崇睿见他们众说纷纭,忽然出声,“今日是除夕,不谈此事。”

听了崇睿的话,众人便放弃了继续讨论,各自安分的吃饭,晓芳见他们气氛凝重,与茴香两人耍宝一般的,将气氛带得热烈了些,总算是有了过年的味道。

大年初一。

宫里传来消息,说他们离开后,李妃被皇帝狠狠的训斥了一番,李妃不服,与皇帝顶嘴,被皇帝甩了两耳光,连降三级,削为嫔。

崇睿将消息告诉子衿后,子衿淡淡的看了崇睿一眼,忧心的说,“王爷,我们虽然让李妃受挫,可我担心她狗急跳墙,会再次出手。”

“不用担心,她已经出手了,西山大营上百名士兵哗变,王爷,这个年,您怕是过不安生了。”刚哲踏着风雪而来,将军情呈给崇睿。

崇睿听后,拧眉沉思了片刻,对着暗处说,“去灵台山,将明觉大师请到琉璃阁来。”

刚哲眸色一闪,冷冽的开口,“王爷,此时动用明觉大师,怕是不妥!”

“魂归每时每刻都盯着,我管不了那么多!”崇睿担心他离开之后,魂归会出现对子衿不利。

“王爷不必担心,子衿有能力自保,何况还有影卫跟晓芳在,西山的事要紧,王爷赶紧去吧!”从昨夜到如今,子衿忽然有种察觉。

崇睿待她,似乎不一样了!

“去请!”崇睿很坚持,魂归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刚哲站在原地不动,“王爷请三思!”

子衿见他们两人各执己见,便知道这位明觉大师,定然是崇睿行大事的重要人物,她扯了崇睿的衣袖说,“王爷若实在不放心,便带我去军营。”

“不行,军营苦寒,你身子如何受得住?”崇睿自然是不答应的,让子衿去军营,还不如待在王府安全。

“王爷,我估计军营那边,不止一处哗变,李家在朝中经营多年,手下的死士不计其数,况且他们还常常用毒或用家人性命威胁他人,迟则生变,您还是快去吧!”

“好,我速去速回,我不在王府时,你不可离开琉璃阁一步!”军营事急,崇睿确实不能再逗留,交完子衿后,他便与刚哲一同离开王府,前往西山大营。

晓芳与茴香和杏儿跟在子衿身边,几个小女子叽叽咋咋的,倒很是热闹,子衿心系崇睿安危,终是快乐不起来。

崇睿离去时,她心里便空落落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苦等一天,崇睿终于在入夜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子衿悬着一天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

“王爷,用过晚餐了么?”子衿迎上去,将崇睿的披风解下来,放在架子上。

“不曾,府中一切可好?”崇睿一天未曾进食,因为担心子衿,只想早早的回来。

早上崇睿离开后,皇帝曾派人送许多大虾过来,崇睿口味重,子衿便给他做了香辣虾,这会儿崇睿回来,吃这个倒是非常下饭。

子衿急忙去热了饭菜,还给崇睿弄了个热汤,这才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回到厅堂。

吃完饭后,崇睿坐在楠木圈椅上,眸光柔和的看着子衿收拾桌子,他从未如此刻这般,觉得柴米油盐亦能烘托美人。

子衿无疑是美好的,从他们最初相见起,他便知道,这个女人是美丽的。

她的美不耀眼,却在最平凡的相处中,一点点的被发掘出来,越是打磨越是亮眼,不知不觉间,便吸引了崇睿全部的目光。

子衿不知崇睿心里所想,收拾妥帖之后,便坐下来,一边忙着手里的绣活,一边问崇睿西山大营的情况。

说起西山大营,崇睿的眉头便深深的拧了起来,“今日闹事的那些人,是慕家的。”

子衿缩了一下,抬手来看时,手指上便多了一个血点,她不知如何接话,只定定的看着崇睿。

崇睿拧眉将她的手拉过去,“本王又不曾骂你,只是你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闹事的人会是慕家的?”

“可是因为那八千两银子?”这是子衿能想到的,唯一能让慕家公然与崇睿作对的可能。

“不是,那八千两,你父亲给得很是爽快,他也知道我这般做的理由,断然不会因为这八千两与我为难,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一个便是慕家有人叛变,变成了李家的人,还有一个,就是昨夜的事情,皇后生疑,故意用这事刺探我,警告我。”

“李妃这段时间在皇宫过得举步维艰,慕家的人,断然不会在这时候叛到李家,要不就是被人抓着了软处,要不便如王爷所言,这是皇后对你的试探。”

“可现在情况十分复杂,我若放之任之,父皇一定会拿我问罪,我若将此事圆满处理了,也许便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目前的状况,不管如何处理,对崇睿来说,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若是此事交给慕家的人解决了去,会怎样?”子衿忽然看着崇睿,眼里泛着狡黠的光彩。

“你是说,让慕明轩去处理?”慕家能为子衿所用的人,除了慕明轩还有谁?

子衿点头,崇睿却摇头。

“慕明轩此人十分聪明,我若将底牌亮出来,他若一心向着太子,那我无疑是将自己的脑袋放在皇后的屠刀下,这太危险了。”崇睿的顾虑,不无道理,毕竟慕家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慕明轩再对子衿心怀愧疚,也不会拿整个家族的未来来赌。

“那我们就必须先搞清楚那些人的底细,王爷可记得最初闹事的人是谁?”这么多人一起哗变,一定有一个人是主谋。

“没有主谋,他们应该是约定好时间一起行事的。”

子衿讶异的看崇睿,“有多少人一起行事?”

崇睿沉吟了片刻,沉声开口道,“三千人!”

子衿喃喃,“三千,若是调查,难度一定非常大,到底是什么人?”

“之前煽动兵变的人确实是李家的人,可这次……”崇睿总觉得这个事情透着一股子诡异。

子衿听到崇睿的话,有一个念头从子衿脑子里一闪而过,可子衿还来不及捕捉,却消失在脑海深处,让她忧心又着急。

可偏偏这时,刚哲再次传来噩耗,那些哗变的人,全都死了。

崇睿与子衿一同站起来,异口同声的问,“都死了么?”

刚哲回答,“是,全都中毒死了!”

静,整个琉璃阁陷入可怕的寂静。

“你先休息,我与刚哲去军营看看!”崇睿的神色冷峻,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手,推动着,想要将他推到台面上。

子衿不依,站起来说,“子衿愿一同前往。”

“胡闹,军营里全都是男人,而且里面不光有慕家李家,还有秦家赵家的人,稍有不慎,你便会被人供出来,若是父皇生疑,我们的日子,只怕比以往更艰难。”若是未曾确定自己的心意,崇睿定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子衿前往,可现在,他在乎子衿比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更甚。

“王爷可让晓芳替我易容,我……”

子衿的话没说完,便被崇睿冷冷的打断,“晓芳,带王妃去休息,不许她离开卧房一步!”

崇睿说完,便领着刚哲潜入黑夜之中。

“晓芳,你让我去吧,我担心王爷遇到危险。”子衿双手合十,请求晓芳。

“王妃,你别求我,我赞同王爷的做法,那个军营,从来都不是王爷的军营,除了郭全福,那里面或许一个真心对待王爷的人都没有,你这般去,很危险。”

关于这点,晓芳十分同意崇睿,所以她断然不会让子衿去军营。

子衿无奈,只得焦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茴香见她走来走去,只觉头晕,便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小姐,您别转了,我头晕。”

晓芳担心子衿一直哀求她带着去西山大营,早早的便隐身起来,再也不见子衿一面。

从深夜,到凌晨,从凌晨,到天明。

直到翌日午时,崇睿还是没有回来,子衿再也坐不住,熬了一夜的她,双目赤红,形容憔悴,忽然站起来就往外走,茴香吓了一跳,还以为她想魔怔了,连忙追了出来。

可子衿刚走到门口,便被墨影挡了回去,子衿气急,要硬闯出去,墨影也不拦她,只冷冷的说,“你要么自己回去在屋里替王爷分析事情始末,要么便让我打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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