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致远抱怨老妈没有在阿婆刚刚检查出病时就告诉自己，也许那时候还可以做化疗，也许那时阿婆还会同意去医院。
老妈的眼泪唰的夺眶而出，她仰头看着早已经西下的落日，掩饰着女人本该有的脆弱，笑着抱怨道“这天还真热，我这打年轻就爱流汗，你看着满头大汗的。”借擦汗的动作及时的擦掉眼角滚烫的泪珠。
苏致远走进了客厅，打开电视，不耐烦的频繁换台。
老妈以菜还在锅里炒为由先进了厨房缓解气氛，心里矛盾着该不该告诉苏致远。
许佳涵只能手足无措的坐在客厅，虽然苏致远还是招呼她吃水果，但是她仍觉得气氛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妈没有心思忙活其他，手头的胡乱的擦拭本来就没有一点灰尘的煤气炉，想道，致远这孩子从小脾气就犟要是没有跟他说清楚，不知道要拗气到什么时候，人家这姑娘家的第一次来就这样对人家，没准还以为我这为娘不喜欢人家呢。
其实许佳涵没有想那么多，她知道苏致远和他妈妈都不是给自己脸色。
老妈来到了客厅，看到苏致远的脸上依旧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阿远，妈有些话对你说，以后佳涵也就是自己人了，我也就没那么多避讳了。”
许佳涵不知该怎么应话，只能含羞微点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老妈把自己当成了自家人了。
苏致远也没有心情解释，看到老妈的神情就跟小时候犯了大错一样教训自己时一模一样，母子连心，知道老妈确实是有话要说，渐渐的将电视的声音调小。
老妈正了正神色说道：“半年前，你阿婆老是说自己肚子刺疼，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本来我是想告诉你的，但是你阿婆说不要跟你说。后来实在痛得厉害，我就陪她去了镇医院检查，一检查才知道是恶毒病。当时我就懵了。”
“当时你就该告诉我，为什么不说？”苏致远依旧冰冷的反问道。
老妈似乎早已经猜到苏致远会这么问，听到苏致远的话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继续说道：“我也想说，阿婆就是不让我告诉你，她说这病她懂，没得救的，浪费钱而已，她说阿远这刚刚工作，咱们可不能去麻烦他，在城里讨生活不容易。”
苏致远眼眶的泪水滚动，许佳涵亦是如此。
老妈自己也有些哽咽，清清喉咙继续说：“最近她痛得重了，阿狗他们家人也没去看过她，都是我给她打理洗换，她也不让我跟阿狗家说她病重的事，纸终究包不住火，阿狗还是知道了。”
苏致远想起苏阿狗先前说的百善孝为先，就不禁觉得无比讽刺，问道：“为什么？阿狗是他儿子服侍她老人家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以后他自己也有这一天的。”
“之前我也不解，早前问她，她也不说，就昨天才听她说起，她告诉我前两年阿狗在县里就是干那种不干净事的，在县里混不下去了才躲。”
“什么不干净事？”苏致远问道，心里判断肯定跟苏阿狗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