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这一句话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让丁一诺顿时忽略了她脸上不正常的笑,顿时打消了刚才的顾虑,笑嘻嘻端起酒杯跟大家喝完了最后一口。
“这口你少喝点,你一杯都喝完了。”小尹提醒百合,百合点点头,只抿了一小口。
丁一诺杯子里的酒刚被添满,百合再次盈盈笑着站起来举杯对着了他:“丁主席,按照规矩,我敬您,算是交接,接下来我再代您敬三口。”
这种招待人的各种规矩百合在工会耳濡目染学到不少,她以为自己不会有机会用到这些喝酒的规矩,没想到她自己也会说这些公式似的客套话。
丁一诺自然欣欣然地与她碰杯,两个人站着喝了一小口。
王力梅看着素来安静不善言词的百合在喝了一杯酒之后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不无疑惑地皱了皱眉,这丫头难道真有点酒量,一直深藏不露吗?可是这种越喝越兴奋起来的状态,又不像有酒量的人啊?
但不管怎么样,百合还是那种有分寸的人,应该不会有事。
百合握着筷子,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喝醉了,但是脑子里却还是很清晰,现在让她一个人走出去,她应该还是可以走回家的,不至于像那些酒鬼一样,喝完酒之后就发酒疯。看来那些人真的是装出来的!
百合天真地想着,以为自己的自控力完全可以应付掉剩下的一杯酒,但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不是喝不醉,只是还真没喝到那个让她倒下呼呼大睡的量而已。
紧接着,百合很好地履行了一个副陪的义务,接连敬了大家三口。好在领导没有发话,大家只是随意喝而已,可是百合好像越喝越觉得白酒好喝,每一口都没敷衍,三口喝完,一杯酒又快见了底。
而她自己已经感到脑袋不是自己的脑袋了,四肢也不是自己的四肢了,要不......怎么会越来越不听使唤。
此时的年与江已经敬完酒,坐在了宴会厅最中间的领导桌上,他看着百合一次次站起来敬大家酒,还特慷慨地一喝一大口,气愤难耐,几次压住了上去夺过她的酒杯,带她离开这里的冲动。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年龄不够年轻而懊悔,第一次因为自己身上的身份和各种光环而觉得负累,甚至厌恶!
记得他在研究院的十五楼一次次调戏她的时候,一次次把她逼在墙上强吻的时候,甚至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褪下衣服和她缠绵的时候,他都没有因为自己长她足足十岁而感到羞涩。
而此刻,他恨不得自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毛头小伙子,二十多岁,除了一身的冲动和对爱情不畏的勇气,他宁愿什么都没有。
因为这样,他现在就可以大步走过去义无反顾地拉起她的手,在众人或诧异或羡慕嫉妒的眼光里,毅然决然地带她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因为,她是他的女人,只能是他年与江的女人!
只是,他不能。
所以,他更加气愤!更加懊恼!更加恨得咬牙切齿!
他以为她那些话可以让他争口气不再理会她,他以为她的不解风情足以让他放弃她,他甚至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找到一个比她更适合做他年与江女人的女人,甚至......妻子的女人。
可是,他努力之后仍然宣告失败!
就在前几天,当他收到她寄来的那一百万的活期存折的时候,他竟然一下子笑出了声:这个丫头,是真的这么倔强,还是她电视剧看多了?就算真的分手了,连钱都不要,她的脑结构,到底有多简单?
年与江又瞥了一眼那边,压抑住心里的火气,对研究院的院领导们称自己累了,想先回去休息。院长要送他回酒店休息,他自己坚持一个人走,便跟大家告别,就先离开了宴会厅。
走出宴会厅,年与江才发现竟然飘起了雪,刚开始下,地上只是有点湿漉漉的。他点了一根烟,边走边抽,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办公主楼下。
抬头看去,夜色中的大楼黑漆漆一片,包括那层他最熟悉的十五楼。
想起就在那个只有他和她在一起办公过的楼层,他一次次用领导的权利欺负她,她一次次惶恐不安地躲他,咬他,可最终还是成功被自己拿下......
年与江捻灭手里的烟,定定地站在楼下一动不动。
此时酒桌上的百合终于扛不住了,歪歪斜斜地趴在了小尹的背上,嘴巴里还嘟嘟囔囔:“我没醉......”
满桌的人也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王力梅也有点晕,只有丁一诺依然精神焕发,来者不拒地喝着大家逐一敬他的酒。
“丁主席,您看,我们这几位女同志都不胜酒力,要不,我先让司机把她们送回去,让这几个能喝的先陪着您。”王力梅跟丁一诺请示道。
丁一诺看了一眼百合,大声问道:“小甄,你喝多了,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你还记得你家的路不?”
“哦,回家......记得,我家就在东一路......”百合一听回家似乎有了点劲头,睁开眼睛看了看,又闭上了。
“这样吧,王主席,你负责派车把这两位小同志送回去,小甄就让我的司机小李来送吧!小甄跟小李很熟悉,这个你放心,绝对安全送到家。”丁一诺安排道。
“哎哟,这麻烦您多不好,没事,我多找几个车就行了!”王力梅有点意外。
“没事,分开送快一点,你安排好就过来吧。”
丁一诺说着给自己的司机打了电话过去,王力梅只好去安排别的车,顺便让几个女同志搀扶着已经睁不开眼睛的百合,走出了宴会厅。
小李的车就停在职工食堂不远处的停车场,接到丁一诺的电话很快过来,把浑身瘫软已经不省人事的百合塞进了车里。
“麻烦你啦,李师傅,这是小甄的手机,你送到东一路万家小区就给她家人打个电话,让她家人下来接她。下雪了路滑,你注意安全哈!”王力梅把小尹递过来的百合的手机给了小李,不好意思地嘱咐他。
小李拿过手机让王力梅放心,说自己跟百合很熟,安全送到之后就回来复命。说完,他自己发动车子载着百合离开了研究院。
王力梅回席之后,宴会已经开始给大家发放纪念品了,丁一诺也不再劝大家喝酒,接了一个电话就示意大家可以随时散了,自己边接电话边走了出去。
丁一诺挂了电话,忙给年与江拨了过去,“领导,怎么中间离席了?不舒服啦?”
“废话少说,你喝爽了?”年与江透过电话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悦。
“嘿嘿,我没喝爽!不过有个人喝得挺开心,你不要关心关心?”丁一诺在年与江面前永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此时,刚走到研究院单身公寓楼下的年与江脚步一顿,扔掉手里的烟头,压低声音对着电话吼道:“丁一诺,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想玩刺激的你直接告诉我,我满足你!”
“别着急啊!您老现在在哪呢?我可是为了送你这个新年礼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要批评我,也得收下我的礼物再说吧!”
“什么意思?你把她怎么样了?你明知道她喝不了酒,也不知道在酒桌上帮她,还故意怂恿!你安的什么心?”年与江想起刚才见百合喝酒的样子,把怒气全部冲丁一诺发了出来。
“哎呀,甄小姐喝醉了一直喊你的名字,你说我是把她现在送回家呢,还是......”丁一诺在电话里继续嘿嘿嘿笑着。
“你现在在哪?”年与江咬咬牙,顿了顿:“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哪?”
“我刚走出宴会厅啊,在找你呢!甄百合现在醉倒在小李的车上,他的车现在还在研究院门口等着你发落呢!”
“你给我滚出来!到车上去!”
闻言,年与江咬牙切齿地撩下一句话,转身大步向研究院门口走去。
小李看见年与江走了出来,连忙下车迎了上去,又看见了后面跑步过来的丁一诺。
“书记,车子就在对面的停车场。”小李恭敬地对年与江说。
“嗯,把钥匙给我。”年与江阴沉着脸点点头。
“甄小姐在车上面睡觉,我没敢锁车,怕车里闷。”小李看着赶过来的丁一诺答道。
“你也不怕她把车开走!酒驾多危险!”丁一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身戾气的年与江,讪讪地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假意指责道。
“丁一诺,你给我滚过来。”年与江拎着丁一诺的衣领,穿过马路,来到了停车场。
“哎呀,领导,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嘛!你看你......”丁一诺不断地边求饶边伸着脖子找小李的车,“在这在这,还好小甄没开走。”
“你给我住嘴!”年与江把丁一诺甩在车旁边,匆忙打开了车后门。
车里的顶灯很暗,百合蜷着腿,整个身子都缩在了座位上,脸枕在自己的包包上,头发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脸侧,看不清她的脸。
年与江心中一刺,俯身伸手正要帮她撩开遮盖住了脸的头发,手突然缩回,“嘭”得关上车门,甩手给了丁一诺肚子上一拳,“你给她到底喝了多少?你不知道她喝点红酒就可以毫无知觉地被人给卖掉都不知道吗?你还敢让她喝那么多白酒!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丁一诺吃痛地哼唧了一声,连忙退了两步,满脸谄媚:“我,我不灌醉她,怎么带她来见你啊!我,我这也不是一时情急,不都是为了领导你嘛!”
“我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这样把她弄成这样,以她的犟脾气她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你想过没有?”
年与江抬手正要再给丁一诺一拳,丁一诺眼疾手快,跑到了车的另一侧,举手求饶:“我还不相信你的能力嘛!好啦好啦,如果她醒来真的不理你,你再收拾我也来得及!看在我也是为了帮你的份上,先饶了我吧!你看,她都醉成这样了,我们还是先给她醒酒吧!”
年与江压住心头窜上来的火气,“开车,去医院!”
说完,自己打开车门,将百合扶起来,自己坐了进去,揽住了百合。
丁一诺哪敢再多说,上了车立即发动了车子。
“领导,这个不需要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你去医院反倒给自己添麻烦,万一她醒来,那里人又多,你不是不好控制吗?”丁一诺没忍几分钟,又扭过头,像没事人一样提醒年与江。
“开你的车!不去医院你让她怎么醒来?”年与江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百合,压低声音冲丁一诺怒吼。
“你相信我,比她不能喝但是喝多了的女人我见多了!你让她睡一觉立刻没事!”丁一诺打包票。
年与江没有说话,抬手抚了抚百合发烫的脸,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回酒店。”
丁一诺一听,脸上立即浮现轻松的样子。
这就对嘛!不去酒店,你们怎么和好?不和好,你不是要活剥了我?
到了年与江临时休息的酒店,丁一诺帮年与江把百合送进了他的房间,趁年与江给百合拿枕头的时机,自己连忙退到了房间门口,把门关了一半,探进脑袋说:“你得让她吐出来她就醒来得快一点了!我先回房休息,有问题你随时电我!”
年与江还未发话,丁一诺连忙关门溜了。
看着睡在床上完全一副不省人事的百合,年与江的心立刻软了下来,懒得再理会那个做事总是不过大脑的丁一诺,蹲下来帮她脱掉了靴子,又翻过身,脱掉了外套,盖上被子,自己才脱掉外套坐在了她的旁边。
此时醉得一塌糊涂的百合,躺在床上却紧皱着眉头,头发披散开来,长长的睫毛浅浅地颤抖着,似乎睡得很不老实,眼角还有湿湿的痕迹。绯红的小脸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美得仿若正在怒放的蔷薇花,娇嫩诱人。
加上那微微张开的丰盈双唇,年与江看得有点呆了。
这个小东西,喝酒本来就可以让她自己致命,还非要醉得这样撩人不可吗?
年与江心里有很强烈的怒气,恨不得立刻让她醒来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可是,看着她轻蹙眉头明显很难受的样子,他的心很快就软了下来,抬手心疼地帮她把贴在额上的头发拨开,摸着那滚烫的脸颊,他有点担心她不会生病了吧?
“呜呜......好难受......”床上的醉美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嘤咛,双手倏得从被子里伸出来,烦躁地揭开了被子,一张像熟透了果实般的小脸皱得更紧了。
“宝贝,怎么难受了?哪里难受?”
年与江拧着眉,看着她一副焦躁的样子,急得探手去抚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扭摆着身子不停地呻吟着,痛不欲生的样子。
“乖点,让我看看你怎么了!”年与江一只手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触了触她的额头,紧皱着的眉心才慢慢舒展开来:也不烫啊,是不是醉得难受?
年与江想起自己醉酒的时候也没这样痛苦不堪啊,就是倒头大睡而已,最多会感觉到身子发热。
想到这里,他忙帮她盖好被子,起身去浴室将毛巾在温水里浸湿,拧了拧,拿了出来。
再看床上的百合,居然又把被子踢开了,双手烦躁不堪地在头上掠过,嘴里喃喃道:“难受,好难受!”
年与江走过去,刚拿开她的手,准备帮她擦一擦额头上薄薄的汗,百合却突然抓住年与江的胳膊翻身起来,“呕......”得一声,哗啦啦吐了他一身。
浓重的酸臭酒气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年与江不由地后退一步,却瞧见毛衫上的呕吐物正滴滴答答往地毯上滴落。
“喂!”年与江拿着毛巾的手用力捏住了毛巾,咬着牙无奈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却发现那个干了坏事的丫头放开了他的胳膊,一仰头,又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年与江快要疯了!
他从来没有伺候过醉酒后的人,更何况是女人!
没想到竟然这么麻烦,这样让他欲哭无泪。
但是,看着床上那个仍然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女人,他不得不咬咬牙,进浴室先把自己清洗干净了再说。
再次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却看见百合趴在床边,按住自己的心口,不断地干呕,却好像再也呕吐不出来,只是嘴里不停地喊着难受,难受......
年与江心疼地要命,或许让她吐出来真的会好一点吧。
他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宝贝,听话,难受就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早已没了意识的百合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头发从头顶完全披散下来,她却根本浑然不知,只是不停地唤着难受。
年与江拍着她的背良久,也不见她再吐出来,只好扶着她将她放平,却瞧见她已经满脸薄汗,小拳头不住地敲打着太阳穴。
“看你以后还喝不喝!”年与江咬牙指责了她一句,却突然想起丁一诺离开时的那句话:你得让她吐出来她就醒来得快一点了!
还是想办法让她吐出来吧!
年与江搀着烂醉如泥的百合进了卫生间,打开马桶盖蹲在地上,想让她也蹲下来,不料她却彻底坐在了地上,软绵绵的身子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除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难受,根本就是一副睡死的样子。
年与江费了好大的力气,直到自己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才将她在自己的怀里禁锢好,把她那烦人的长发全部掳到了脑后。
看着紧闭着眼睛,却因为醉酒难受已经流出眼泪的百合,年与江咬咬牙,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嘴巴,伸出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探进了她的嘴巴里。
“呜呜呜......不要......”百合许是感受到了嘴里突然出现的异物,拧着眉反感地扭动脑袋。
“臭丫头!你以为我想,快点,张开嘴!吐出来就不难受了,听到没?一会就不难受了!”
年与江说着,再次锢住她的嘴巴,修长的手指使劲探进她的口里,摸索了好一阵,最后在她的舌根上轻轻一按,只见百合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拨开他,“呕......”得一声,终于吐了出来。
年与江皱了皱鼻子,轻轻抚在她的背上,“吐吧,都吐出来就舒服了。”
百合像是听到了他的话,稀里哗啦吐了个爽,直到最后再也吐不出来,一仰头,倒进年与江的怀里。
睡着了。
“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个折磨人的小鬼了!”年与江蹙眉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抱着她走出了卫生间。
再次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百合再也没有闹腾,一直紧蹙着的眉心也舒展了开来,脸上是明显的轻松。
年与江帮她擦了擦脸,可是闻着满屋子的臭气,他实在忍受不了,拿起手机拨通了丁一诺的电话:“你过来睡这边,我跟你换个房间!”
“啊?这,这怎么好意思啊!”丁一诺不怀好意地坏笑。
“你少想美事!赶紧给我滚过来!”
丁一诺就住在年与江斜对面的房间,不肖一分钟就收拾好衣服按响了年与江的房间门铃。
门刚一打开,那种难闻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迎面扑来,丁一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捏住鼻子谄媚地冲年与江笑道:“我,我还是给你们换个更好的房间吧!”
“不需要了,你住这间,我去你那!”
年与江揭开百合的被子,将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抱着她边往外走边吩咐丁一诺:“把我的衣服还有她的鞋子和其他东西都拿过来。”
丁一诺仰天长叹:这,这是什么世道啊!明明是我做好事撮合你们,这反倒被你嫌弃了!
还要......还要收拾这满屋的狼籍!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丁一诺的一时英明就毁了!
可是......谁让这个腹黑的大领导心情好的时候那样关照他提拔他了呢!别说给他的女人提鞋了,就是让他给他们放洗澡水洗脚,他也必须屁颠屁颠地干啊!
折腾了好大一会,年与江终于将百合顺利地放在了床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坐下来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帮她盖好被子,刚想转身去浴室洗去这被她折腾出来的满身臭汗臭气,床上的人又喃喃地开口了:“渴......好渴!”
年与江无奈地叹口气,倒了杯水将她扶了起来,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命令道:“喝。”
百合靠在他有力的手臂上,嘴唇刚触到杯子,就像沙漠中的人见到了绿洲一样,连忙抱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年与江将她放下的一瞬间,她突然缓缓睁开了眼,迷离的眼神看着年与江那放大了的五官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皱了皱眉,嘟囔一句“你怎么来了......”
又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听到百合的声音,年与江怔了怔,再仔细看到她一副梦魇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进了浴室。
洗澡的时候,年与江很不放心那个还处于醉酒沉睡中的小女人,不时探出头来看一眼,直到看到她睡姿一成不变一动不动睡得酣畅之后,才略微安了心。
洗完澡出来,年与江自己开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酌了一小杯,坐在床边,手探进被子里,握住百合的手,盯着她熟睡的脸庞看了良久。
傻妞啊,你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为了取悦那些喜欢戏弄人算计人的人?嗯?
你说你这么无私地一次次被利用被戏弄被算计,你怎么就是不长一点记性呢?
真是让人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