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豆腐好吃
一说完，他就惊了。
“念忆，你可以看到了？你真的可以看到了！我就知道，你不是瞎了。只是在六年前封了自己的心，不愿再去看。哈哈…你的眼睛有神彩了真好看。”
艾纱大笑，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处境。她灿烂的笑触动念忆的心弦。等他从她的笑里清醒过来，马车已经往悬崖的边缘跑去。
“快跳啊！”
马夫一开始也不敢跳，眼看轿车就要落入悬崖底，他弃车跳下去。马夫一跳下去，马就从陆地跳进悬崖。
“艾纱！”
不多想，他也跟着马车义无反顾的跳下悬崖。念忆的嘶吼引起回音。艾纱这个名字，一遍遍回音在山间。许久，才得已息止。
马夫看念忆跳下悬崖，连忙爬起来回去报告。
“什么？念忆死了！”
齐秦听完马夫描述。整个人腾的从椅上站起来。他不确信问道：“你确定你没看错？”
“小的没有没错。忆公子的确是在那个姑娘落悬后，也跟着跳崖了。”
“真是不中用！”齐秦一脚踢在桌上，“养他那么多年，到了关键时候一点作用都派不上！居然为了个女人去死！无用之至，坏我大事！来人，传念下去，让天仁前来见本太子！真是扫兴！”
秦碧雅坐在下面本没耳朵听齐秦说话，突然听到他的计划让自己的手下破坏了，心情甚好。“齐太子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么？本公主看你心情不大愉快啊。”
“你心情倒好。你的丫环为你落崖丧命，你还有嫌工夫在这里讽刺本太子。三公主活得还真是没心没肺，可惜了那么个水灵的姑娘。”
“你说什么？”秦碧雅如雷劈中。“你说你派往宫殿的是艾纱！”
“难道你身边还有别人给本太子派去送信？”
秦碧雅一听，扑了上去。“齐秦，你害死了艾纱，我和你拼了！”
她用手指怄他，用牙齿咬他。不管齐秦怎么弄，就是推不开她。他被她咬得痛苦不堪，“快来人把这疯子拉开啊！”
从外面进来五个人，用了好久才将秦碧雅从齐秦的身上扒开。
“疯狗！”齐秦望着被咬掉肉的手，吃痛的咒骂。
“齐秦，我要和你同归于尽！”秦碧雅被五个人同时制止行动，嘴里仍不甘心的说个不停。
“还愣在这里干嘛？快将这疯狗拉走！快拉走！”他就像看到瘟神一样，嫌弃不已。
“是，太子！”
“太子，发生什么事了？”天仁一进门就看到秦碧雅在发疯，不仅问道。
“这个女人发起疯癫来还真是恐怖！”
“怎么了？”
“不说这个了，我们商讨接下来怎么做吧。”
他一想到秦碧雅刚刚发疯的情行，想想都后怕。
“嗯。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从马夫那里听说了…”
他们将秦碧雅带下去锁在屋里里面。秦碧雅被锁在屋里，出也出不去。
她呆若木鸡的站着，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这样好久，她才有了反映。
“艾纱，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
她蹲下来，双手捂住整个脸。脑袋里很乱，总是有意无意的回忆着和艾纱在一起的日子。“艾纱…”她低喃艾纱的名字。
“碧雅，你看。我这个好看吧？。”她似乎听见艾纱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她抬头看向门的那方。艾纱正咧着嘴对她挥手。
“艾纱…艾纱！不！”
艾纱的身影透过门，穿过门消失不见。
“艾纱！”她追上去，撞上了门，不觉得痛。“开门！给我开门！开门！”她拼命的敲打门，希望追回艾纱。
门外站了两排的人，没有一个人理她。从她咬齐秦起，她就被别人当成了疯子。没人会理会一个疯子。疯子就是疯子，只会咬人，疯疯癫癫的听不懂人话。谁理会一个疯子，他就不正常，就是疯子。给一个疯子开门，她不会感激。只会像野狗一样，咬伤别人。
念忆做了个梦。梦里，小美对她笑，对她说愿意嫁给他。他兴高采烈的去娶她。洞房时，他掀开她的红头盖头。发现红巾下的人不是小美，而是艾纱！
艾纱一直对他笑，笑个不停。他觉得她的笑，很可怕。惊得醒来。胸膛和腹部一阵阵巨痛。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一颗树救了性命。
艾纱没有在树上！
他四处张望，迷糊的视线里，看到艾纱背朝天的躺在地上。
“艾纱！”
他从树上一跃，回到地面。虽说他被树保住了命，毕竟悬崖也不浅。他受伤也不轻，身体上的巨痛，敢肯定肋骨一定是断了。
“艾纱。”他把艾纱的身体翻正。当看到她脸庞，念忆倒吸一口气。她脸上爬着狰狞的几道伤口，几乎毁容！
“艾纱，醒醒。”他试图叫醒她。
艾纱静静的躺在他腿上，一动不动。比起平常吵吵嚷嚷个不停的艾纱，这样安静的她，更让念忆心烦。
这一刻，念忆能放弃所有，换她睁眼说话。
就好像灵魂抽离了身体。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了。念忆怔怔的抱着她。直到日落。
齐秦还没想出怎样才可以让赢政信他把秦碧雅关起来的对策。就有人神色慌张的上来报道。“太子殿下！秦王的人杀进来了！”
“什么！他们多少人？”
“天色太晚，属下没看清。”他如实禀告。
“你是怎么办事的？”
齐秦顺手拿起一个杯子扔中那人的头。那人的头被打破，流血不止。他一直跪在地上。“太子，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秦王亲自带队杀来的，请下达抵抗的命令！”
赢政居然亲自带队！看来三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甚高。“本太子果然没抓错人当质子！你去关压三公主的地方，吩咐下去，将人看好！本太子要亲自去会会他！如果赢政的人杀过去了，不管是谁，杀无赦！”
“属下领命！”
齐秦招集队伍，迎敌赢政。赢政的队伍举着火把冲刺进来。齐集毫不手软的杀掉所有的阻碍，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赢政。当他举剑冲到赢政的面前，赢政出剑刺中他拿刀的手。
他手中的刀落到地上。齐秦不可思议，不置信道：“你竟会武功！”
赢政将剑收销冷眼：“不了解对手，就是你失败的原因。”
他朝一旁的人下命令：“杨飘，这里交给你了。”
“杨飘定不会负陛下重望！”
赢政吩咐下去，便前去寻找秦碧雅她们。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最后在府第最靠里的地方，发现一间房子前面守卫最为森严。他料定，这里必定是关压她们的地方。
“有人！”守卫门发现他。
他抽出剑，怒视他们。
“太子殿下说了，如果有人敢靠近，杀！”
守卫接到命令纷纷举起武器敌对他。
怒火中的人是野兽，更何况是暴走后的。十几守卫，纷纷死在赢政的剑下，成了剑亡魂。赢政一剑砍掉门锁。他推开门，看到秦碧雅蹲在屋中间，全身颤抖。
“王姐！”他跑过去，扶起她。赢政四下张望，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王姐，艾纱呢？艾纱在哪？”
秦碧雅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她抬起头凝视赢政，含泪道：“政弟。是我对不起艾纱…”
“艾纱到底在哪？”他听秦碧雅说对不起，就有种不好的感觉。
“政弟…艾纱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赢政摇晃她的双肩，不停逼问。
“她…落崖了…政弟…艾纱，死了…！”
什么？
蓦然。赢政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身体陡然一震，扶着秦碧雅的手，豁然无力。
屋子里，只剩秦碧雅的抽泣声。还有赢政匍匐不稳的呼吸声。赢政甚至是怎么回去的，他都不清楚。听闻，他是任别人抬上车，又任别人抬回宫殿。
两天了。他不上朝、不批奏折、不见任何人。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好不容易他跨出房门一步。开口的第一句竟是命令所有人，去每个悬崖寻人。
所有人都认为赢政傻了，甚至是疯了。但又不敢违抗圣意。因为就在一天前，管仲站在他的宫前说了句红颜祸水。管仲的下场，被降三级官衔。只是多说了句话，连管仲都下场如此惨。他们这些本就没有什么丰功伟绩的人，如果说多余的话。岂不是会被处死？所以，当他们接到命令，尽管有些不满，也只敢私底下说三道四，不敢当圣面指出。
赢政在去找艾纱之前，去看了眼秦碧雅。她还是躺在床上不说话，只是怔怔的望着床顶。当赢政告诉她，他要去找艾纱的时候，她才有了反映。她只是眨了眨眼晴说了一句话。那一句话，就让赢政顿时信心满满。
秦碧雅说了句：“我知道，艾纱没有死。”
在这个世上，总算有一个人和他的想法是聚在同一条线上。他临走前，握住秦碧雅的手承诺。他承的诺是；一定将艾纱带到她面前，让她看到一个健全的艾纱。
秦碧雅不回应。尽管她坚信艾纱还活着，但事实会不会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想去猜。
一刻不见间，宛如生死线。
那里是湖泊，湖泊岸边有坐歇息的简陋亭子。亭里站着位翩翩公子。风撩起他纯白色的衣裳，青丝随之起舞。
湖的另一边，被这唯美的画面惊住。刚刚历经千辛万苦才从湖里爬起来，又再一次落湖。扑通。
“公子，那边有人落水！”
落水声惊动了亭里的唯美公子。本是静享受风景的公子，义无反顾的跳进湖里。
“公子！”
他身边的人也跟随跳进湖。被称为公子的人，一直游到落水人的身边，将她救起。他把那个人打捞上来，那个人睁大水灵灵的大眼盯着他看，眼睛都不眨。他刚想问她，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哪知，她突然伸出双手捏她的脸蛋。嘴里还念叨着：“哇塞！见到神仙了！神仙果然长得不地道啊，一点都不像个人。”
她口中的仙，是他么？
被他救下的，是位穿着打扮十分不异常的女子。她扎着马尾辫子，穿的衣服连手臂都没有遮住，身下还穿着没超过膝盖的格子花纹的裙。他连忙吩咐身后的女子：“雪，去拿件衣服来。”
那女子很快就从亭子里的木箱翻出一件自己的长衣，“公子，衣服拿来了。”她将衣服交到公子的手中。唯美公子拿到衣服就披到落水女子的身上。落水女子突然站起，用手指着他，激动无比：“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结果，他不仅问道：“我怎么？”
她冷静下来，俯视他：“我看到神仙了，是不是就证明我死了？”
“死？”他被她问住了。她不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么？
“啊！我真的死了！”说完，就见她翻了个白眼，整个人就像脱了弦的剑，很快就昏倒。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你并没有死啊？”
她一听突然又眨开眼，吓他一跳。“我没死？我真没死？不行不行，你这神仙的话不可信，你这神就长得不地道，像个骗子。”她脑袋一转，“对了，听说死了不怕痛。你捏捏我，捏捏我痛不痛。来来。”她把手臂伸过来，给他捏。
“我？”一开始他还在犹豫。
“快捏啊！”她的语气，有几分不耐烦。他想了想，真的捏了一下。
“你挠痒痒呢，使劲！一个男人怎么力量少得像个女人。咦。”她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有几分好笑，使劲一捏。这不捏还好，一捏就听见她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在林间。“我靠啊！你捏那么大力干嘛？想捏死我啊！”
他顿时塘塞。说他力量小的是她，他捏重点又吼他怪他。他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大呼小叫的。
“抱抱抱，吃我豆腐啊混蛋！”她从他怀抱里挣扎开来，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四周。“这里是哪啊？”
“秦朝。”他答。
然后，她又晕了。
“王上，王上。”紫雪唤又开始出神的他。王上这样已经半个多月了，总是在她说重要事的时候出神，不知魂飘哪里去了。
听紫若说，王上就连进食的时候也常常这样，晚上就寝还会做恶梦。大臣们也分别反映，王上在上朝的时候出神发呆。
“王上！”她提高音。
韩王安这才有反映恢复回来。“紫雪，你刚刚说什么？”
紫雪放下拱起的手，关切寻问道：“恕紫雪揣摩王的心，王上是不是有心事？”
韩王安用手撑住脑袋，道：“我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起以前和浅梦在一起的日子。从她相遇到消失。夜晚也是噩梦不止，总是梦到她对我挥手。而且这眼，总是跳个不停。紫若，你说艾纱是不是在秦朝出了什么？”
“要不要请个御医？”
他摆手，“不用了。大夫只医得了身体上的毛病。他们对心病无药可施。”
“那让御医开副定神药？”
“你说，我要不要去趟秦国？”
紫若一听，眼神突变，语气依旧控制得平稳：“上次去秦国，王上已经耽搁了许多大事。这些事王上都没好好处理。如果王上再去秦朝，岂不是是放着国家大事不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