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不哭了!”小男孩连忙擦干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那就好,乖,去玩吧。”墨南灏说着,看着小男孩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自己也不禁笑了笑继续向前走去。
“请等一下。”小男孩的母亲却叫住了墨南灏:“您刚刚的那块玉佩,一定价值不菲吧?多少钱?我给您吧。”
墨南灏想都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是他们一家卖房卖地,也抵不上自己的那一块玉佩,便摇摇头道:“不必了,以后还是少和孩子说些鬼怪之类的话为好。对了,我还想和你打听一个人,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脸被毁容了。”
一听到墨南灏的话,小男孩又微微抽泣起来,小男孩的母亲叹了口气,有些嗔怪的瞪了墨南灏一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墨南灏一愣,隐约的觉得,这个小男孩一定知道些什么,连忙问道:“小弟弟,你告诉我,你见到的那个鬼去了哪里了?你告诉我,我给你买糖吃!”
小男孩虽然害怕,可是听说有糖吃,也只好忍着恐惧,伸出手指说道:“鬼往森林里走了……然后又从森林里回来了……”
“鬼回来往哪里走了?”墨南灏追问道。
“那……那边……”小男孩指着村子说道。
“好,谢谢你。”墨南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小男孩母亲的手里:“给他买糖吃。”
丢下这句话,墨南灏便焦急的向前跑去。小男孩的母亲牵着小男孩的手,默默的望着墨南灏匆匆离去的背影,手心里的那锭银子,忽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墨南灏跑到村口第一家房子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一个中年男人拿着一条帕子一边擦着汗一边走了出来,见到墨南灏,皱了皱眉道:“是你啊。”
“大哥,我向您打听件事,您家里有没有收留一个毁容的女子?”墨南灏问道。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中年男子狐疑的问道。
“我是那个女子的朋友,我一定要找到他,拜托了!”墨南灏恳切的说道。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墨南灏一会儿,似乎看墨南灏并不像是坏人,这才放松警惕道:“好吧,那你去那家问问吧。”
“谢谢您!”墨南灏说着,连忙顺着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匆匆而去。
墨南灏推开篱笆,缓缓走进院子里,老大娘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陌生男子,皱着眉头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大娘,您这里有没有一个毁容了的姑娘?叫闵倾城?”墨南灏礼貌的问道。
老大娘却一下子翻了脸,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姑娘,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婆子,你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大娘,我是那姑娘的朋友,我一定要见到她。”墨南灏恳求道。
“你见到她做什么?再要了她的命吗?她一个女孩子,已经被你们害的够惨的了。不管她爹欠了你们所少钱,那都是她爹的事,我看你穿的也挺体面的,何苦要找一个姑娘的麻烦?”老大娘一边推搡着墨南灏,一边说道。
“大娘,您误会了,我和那姑娘……”
“大娘,蘑菇我洗好了。”墨南灏的话说了一半,便被屋里走出的女子打断了,女子穿着一袭白衣,蒙着面纱,尽管只能看到一双眼睛,墨南灏却还是认出来,那个人就是倾城。
“倾城!”墨南灏喊道。
“姑娘!你回去!我来教训他!”老大娘拦在墨南灏身前道。
“倾城!倾城是我!”墨南灏急切的喊道。
闵倾城的脚步却忽然定住了,犹豫了片刻,闵倾城放下了箩筐,匆匆退回了屋内。
“你走吧,走吧!她现在不想见到你!”老大娘将墨南灏推出篱笆,反身回到屋里关上门,不再理墨南灏。
墨南灏没说话,一个人靠着篱笆,缓缓坐了下来,他知道,倾城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对自己避而不见。而倾城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从来都无关于她的容貌,这么多年来,自己和闵倾城的心早就连在一起,再也分不开。
既然倾城现在不想见到自己,那么,自己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倾城不可能在这里躲一辈子,而自己,可以在这里等一辈子。
闵倾城把自己关在房里,摘下面纱,尽管极力忍耐着,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哭出声来。闵倾城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那凹凸不平的感觉,让自己都觉得有些心悸。自己现在的容貌,和鬼怪别无二致,又怎能以这样的面目,去见墨南灏呢?
闵倾城躲在被子里,任泪水肆意的流下,哭着哭着,闵倾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在梦里,自己依旧是从前的那副模样,似是所有的残忍都已经在这一瞬间稀释挥发,而直到梦醒时分,才发现,这一切都不过只是一个更残忍的幻觉。
门被轻轻叩响了三声,接着,老大娘端着碗走了进来,轻声道:“姑娘,改喝药了。”
闵倾城连忙接过来道:“大娘,又给您添麻烦了。”
“哎,哪里的话。我和老伴儿啊,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你在这里的这些日子啊,我们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哪里还有麻烦一说?”
闵倾城没说话,喝了一口草药,又抬起头问道:“大娘,今天来找我的那个人走了么?”
“没走,还在篱笆外坐着呢。姑娘,你和那小伙子,恐怕不是仇人关系吧?”老大娘试探着问道:“如果你们真是仇人,那小伙子指不定早就一把火把这屋子烧了,我看你们不是仇人,而是恋人吧?”
“大娘真厉害。”闵倾城笑了笑,眼泪却滑落下来:“是,我们是恋人,可我们也注定不能在一起。大娘,求您帮帮我,我不想再见到他,我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能再见到他!从我离开他的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我又何苦,让他见到我这副面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