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原石在整个古玩街数量最多。
因为开了天窗还没看到一丝绿的，就只能被打入“废料”一行，根本就不值钱。
不过中年人还是将石头放在摊位上，期望着有新来不懂行的人，将这块儿“废料”给买走。
这石头已经摆了好几天了。
就连中年人自己都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一块儿“废料”摆在摊位上，或者说早就被他给忽略掉了。
如今听乔小天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
“这块石头呀……”中年人只是最开始微露错愕，随后眼珠子一转，就带着夸张的笑容说道，“小伙子，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了，来我这儿的人没有一万个，也有上千人了，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眼光这么好！”
乔小天无语的看着中年人。
这他娘的真把自己当白痴在忽悠呢？
“行了，别说的那么神奇，我头一次买石头玩儿，给个准确价。”乔小天说道。
他卡里还有不少钱。
期间大概赚了两三百万，大都是救人之后，别人给他的钱。
而他对钱又没那么看重，别人给他之后他就顺手存入银行当中，如今他卡里的钱绝对是一笔巨款。
中年人可不清楚乔小天有多钱，稍微沉吟了一下，就说道：“老哥也不占你便宜，这块儿石头你就给个8千块，立马就能拿走。”
“80。”乔小天直接吐出这么一个数字。
“啥？”
“80块，我就觉得只值这个价。”乔小天说道。
“小伙子，你在跟老哥开玩笑呢吧？”中年人赶紧把石头拿起来，说道，“你看看这石头，如此形状的石头，里面的翡翠个头一定很大，算你八千块，我已经赔本了好不好？”
旁边的人只是笑看着，不说话。
这行有个特点，或者说规矩，就是在别人买原石的时候不能多嘴评价石头的好坏，可以争着买，但不能砸别人的生意。
“最多两百。”乔小天从口袋里摸了一下，他零钱倒是有几张。
“这样吧，5000块咋样？”中年人又报了个价。
“500。”乔小天报出自己的价。
总之两个人一番价钱谈下来之后，最终以1500块钱的价格，乔小天将那块儿原石给买了下来。
交易完成。
旁边原本看热闹的人才终于憋不住出声道：“老梁，你这不厚道呀，居然骗人家小年轻的钱！”
老梁就是中年老板，他收了钱之后，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很快说道：“什么叫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这叫生意。再说了，我这石头的确是赔了钱出售的！”
他这话倒不是假话。
当初这一批石头从缅甸弄回来时，就这块不规则形状的石头被人寄予厚望，一开始成交价也在几万块。
可是后来用机器开了个天窗之后，顿时就无人问津了，就是几十块钱都没人愿意买。
幸好如今碰到乔小天这个“冤大头”，花了1500，算是安慰了老板赔钱后肉痛的心灵。
“噗，你这话也就骗骗不懂行的人。”
“小伙子，你这年纪还在上大学吧？劝你一句，还是好好上学，别来玩赌石了，这玩意儿特别烧钱。”
“这石头一看就是死石，外型不规则，手电筒没法透光，开了天窗又没一点绿，估计都没我家支桌子的那块石头来的值钱！”
“肯定不可能出绿的，要是能出绿，我直播日开了五档的电风扇！”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赌石大都是看热闹的，除非是特殊日子，不然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直接买下石头的，都是要多观察几天，才会决定下手。
围观的人大都对乔小天手中的石头摇头，并且还一脸的笃定。
没办法。
这石头实在太废了，外型不规则，开了天窗不见绿，价格才1500，这玩意儿就算真出绿了，估计也就几百块，完全连本都回不了！
不远处的一个珍宝摊上。
一个儒雅中年人手里正拿着一件青花瓷在仔细端详着，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少女，脸色清冷，却又充满精明与睿智。
同时还有几个保镖随行。
似乎听到一阵喧闹声，中年人目光从瓷器上移开，转而看向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儒雅中年问道。
摊位老板哈腰回道：“那是赌石区，每隔几天都有这么一次，估莫着是有人买了原石，准备开切呢。”
“哦？”儒雅中年脸上立刻浮现一抹兴趣，然后偏头看向旁边的少女，笑问道，“忻儿，你之前不是一直对赌石颇有研究吗？不打算过去看看？”
叫做“忻儿”的少女淡淡的瞥了眼赌石区，说道：“这种赌石场所，根本不可能有超过50万的翡翠诞生。”
少女说的没错。
这条古玩街自从有专门的赌石场所之后，开出来的翡翠中，价值最高的是一块47万的冰种翡翠。
不过那也是因为上一次赌石节在这里开展，才有那样的收获。
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超过30万的翡翠玉石了。
儒雅中年微微点头，对于女儿这方面的判断，他还是非常赞同的，于是道：“反正来也来了，不如过去看看？”
“随便。”少女突出两个字，一脸的兴趣恹恹，似乎对那边赌石情况一点也不感兴趣。
儒雅中年无奈一笑。
因为上次的事情，女儿被打击到了，从此对于任何事情都不太感兴趣了。
一形人来到了赌石区。
保镖帮忙开路，很快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但见购买原石的居然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儒雅中年倒是微露错愕。
少女却只是轻瞥乔小天一眼，便收回目光。
“这石头……”儒雅中年的目光很快放在了乔小天手里拿着的石头上，随即失笑自语道，“果然是太年轻了。”
说完这话，儒雅中年也没了继续观看的兴趣。
这种石头要是能出绿，那就见了鬼了！
“咦？”
不过儒雅中年再盯向乔小天看的时候，却蹙起眉头。
“爸，怎么了？”旁边的少女发现父亲的异常。
“没什么，似乎是错觉。”儒雅中年轻轻摇头，眸子中却仍有挥之不去的疑色。
跟他好像……
不，应该不是他！
就在儒雅中年愣神之时，乔小天已经将石头递给了面前的老板，说道：“顺便也给我切开吧。”
赌石区贩卖原石的同时，也负责切割。
“行，要怎么切？”老板没多想，只是有点郁闷。
要是切开有翡翠还好说，没翡翠那就是砸他生意，他刚刚可信誓旦旦说过，自己卖给乔小天的石头里肯定有翡翠，而且不会赔钱。
但懂行的都心知肚明，这样的石头已然是废石了，又怎么可能会切出绿色？
乔小天透视眼看着石头，正寻思着怎么切。
天窗磨平的位置距离翡翠已经很近很近了，大约也就不到几毫米的距离，这肯定不能直接切。
滋滋！
老板已经启动了切石机。
然后将石头放在机器刀口中间的位置，是打算来个“一线牵，各两半”。
意思就是从中间直接切。
最搞笑的是，旁人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拦，都觉得理所当然！
“老板，先别！”
乔小天及时反应过来，连忙制止。
老板动作一停，道：“不切了？”
乔小天摇了摇头：“天窗那边不用切了，另一边直接擦边来一刀。”
“擦边？”
不仅老板愣住了，其他人也都一脸懵逼。
就这石头，还用得着这么谨慎？
不过毕竟买家是乔小天，老板也不好说什么，随手抬起机器，重新将石头放好位置，对准了就一刀切下去。
兹兹！
老板也没在意。
他就想早点弄完早点收工，今天把废料卖出去，到手1500，一会儿回家吃顿好的！
就在老板心不在焉之下，这一刀算是落实了。
然后就是拿水清洗。
乔小天在旁说道：“两边天窗都擦一擦。”
刚刚的擦边其实跟开天窗一个性质。
不用乔小天说，老板就已经取来砂纸，一点点的在天窗口处打磨着。
“唉，没意思，一块儿破石头还这么麻烦。”
“这小伙子一看就是第一次玩儿这个，连石头最基本的好坏都不知道。”
“要是我，准从中间一刀切了，这玩意儿能出绿就见鬼了。”
旁边的人依旧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很明显都不信乔小天选的这块石头可以开出翡翠来。
那儒雅中年和少女再看了几眼，就都觉得无趣。
“忻儿，走吧。”
儒雅中年对少女说道。
少女点头，她早就想走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赌石，看着一点都没劲。
因为就算是一个刚入行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乔小天所选的那块石头压根儿就是块废料！
可是下一刻——
正在擦拭中的老板，他的动作突然停滞住了。
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同时凝固，眼睛死死的盯着老板手中的石头。
儒雅中年和少女刚刚转身，似乎察觉到周围的情况有所变化，便同时驻足，然后重新回身去看。
只是这一看，瞬间之下，父女两个人的表情就都有了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