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牛头首领被铁牛整个的削了首级,半跪在地上的身躯并没有因为丢了脑袋而倒下,失了头的腔子里冒出一股黑烟,直冲云霄。
“嘎!”一声凄厉的鸟叫,让杀的正兴起的众人忍不住抬起了头,只见刚才那只黑色大鸟重又掠过冷月亮,张着嘴尖叫着俯冲了下来。
铁牛刚砍了牛头,此刻见大鸟拍打着巨翅朝自己飞了过来,立马拎起还在滴血的戒刀,大鸟翅膀带来的风吹起铁牛长长的头发,铁牛脸上还溅着牛头首领的黑血,冷月亮下,铁牛一副罗马角斗士般的英勇刚毅。
“来吧,大爷奶奶的!看我不拔光你的毛!”铁牛举刀指着已飞临头上的大鸟骂道。
大鸟见铁牛举刀要砍自己,翅膀一摆,绕了开去,铁牛转身准备再砍的时候,那大鸟瞅准铁牛转身瞬间,张开大嘴衔住铁牛,鼓动巨翅朝天上飞了开去。
王小炮正在牛群中厮杀,见铁牛被大鸟叼走,忙大喊一声雪虎兽。雪虎兽在牛头军团中杀的正高兴,此刻嘴里衔着根牛腿,听到主人召唤,把牛腿吐了出来,飞奔到王小炮面前。
王小炮翻身上了虎背,雪虎兽四个蹄子踏起祥云,载着王小炮朝大鸟追去。
铁牛失去了重心,那大鸟叼着他的后背,越飞越高,不多时已飞到冷月亮旁边。
铁牛挥舞着五祖戒刀,奈何后背被叼着,一点也伤不到大鸟。铁牛向来喜欢硬碰硬的火拼,像这种奋起全力也打不到敌人一分一毫的事情,让铁牛极其恼火又万般无奈。
“放下你牛爷爷!有种的单挑!”铁牛在空中大喊大叫道。
“铁牛兄弟,如果放开,你不得摔死了?”王小炮跨着雪虎兽已经飞到大鸟下方。看到铁牛的窘迫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鸟见追上来一头巨虎,估摸着自己跟那大老虎相比,还不是个儿,当下张开鸟嘴,想把铁牛摔到地上的岩石上,然后逃了再说。
铁牛失去了依附点,整个人悬了空,极速坠落下去。
王小炮示意雪虎兽去接住铁牛,自己腾起一朵矮云极速去追杀逃遁的大鸟。那黑色大鸟受了惊,展开双翅朝夜色深处飞去。
雪虎兽在铁牛落到半空的地儿,稳稳的接了个正着。铁牛满嘴骂骂咧咧的说道:“大老虎,给我追过去,老子要拔光它的毛!”
雪虎兽低头一看,地上的战斗正酣,剪刀李挥舞着大剪刀,秤砣张甩着熟铜狮子头,二人相互依托,在群牛间杀的畅快淋漓。
葫芦道人和拂尘道人也是互为犄角,攻防进守,颇有章法。
只是,牛头精太多,体型又十分庞大,众道友一时还取胜不得。
雪虎兽长啸一声,虎吼滚滚,如奔雷般从半空波及到地面,引的阵地上飞沙走石,牛群见折了首领,天上还有只雪虎神兽,一时乱了阵脚。雪虎兽瞅准时间,踏动四只蹄子,踩着祥云疾飞而下,铁牛见雪虎兽如此神勇,又见地上群牛阵脚已乱,顷刻热血沸腾,举起五祖戒刀,从天空杀将下来。
那戒刀遇到魔障妖祟,便会通体发出佛光圣火,赤喇喇的燃烧。加上铁牛勇猛异常,一身虬突肌肉,臂膀也有千百斤的力气,使起戒刀来足有万夫不当之勇。此刻铁牛跨着雪虎兽,又是从天而降,对于地面上的牛头军团足以形成雷霆一击。
牛群躁动起来,不停哞叫,像是绝望不已。铁牛挥动戒刀,借着一股强劲的冲击力,愣是从牛群中冲杀而过,一时不知倒地多少牛头精怪。
正在牛头军团被雪虎兽和铁牛冲乱阵脚之时,只听得一阵笛声传来,这笛声不像是人间的声音,尖锐刺耳,又诡异阴森,听的人头皮发麻,心乱情谜。
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乱成一锅粥的牛头军团,听到笛声,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得狂躁不安,牛鼻子里不停往外喷着粗气,“哞哞”乱叫。像是自己的主人亲自过来督战,如同御驾亲征一般,群牛的士气瞬间高涨,大有一举碾平敌人之意。
葫芦道人和拂尘道人以及两位北阴神差,见到如此阵仗,都面露紧张,铁牛也是不敢大意,气氛一下子爆到极点。
突然天空纷纷扬扬的掉落一大片羽毛,接着是鸟的惨叫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刚才唤醒牛头军团的黑色大鸟又飞了回来,只是背上骑着个人,正趴在鸟背上拔鸟毛。那大鸟吃疼,不断摆动身体,翅膀也奋力扑打,想甩掉背上的少年,但那少年骑在鸟背上悠然自得,丝毫没有被甩下来的气象,倒是那鸟毛掉的越来越快。黑色大鸟惨叫着在天上晃荡,忽然那笛声又响起,依然尖锐刺耳,有种秋风扫落叶的感觉,听之使人悲伤不已。
黑色大鸟听到笛声,好似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不再摇晃身体,也不再惨叫悲鸣,而是头朝下,瞄准地上的巨石,飞速撞了上去,这是要跟王小炮同归于尽的节奏。
王小炮大惊,忙蹬了下鸟背,在大鸟撞上巨石的瞬间,弹了出去。
那大鸟当下撞碎了脑壳,脑浆崩裂,眼睛突出,连反应一下都没有,直接死在了巨石之上。
王小炮站稳身形,惊的唏嘘不已,黑色大鸟撞击地面的速度之快,如同利箭一般,此刻大鸟已死,而天空中被王小炮拔下的鸟毛还在慢慢随风飘落。王小炮接着一根羽毛,又看了看死的挺挺的黑色大鸟,一时回不过神来。
剪刀李和秤砣张以及葫芦道人和拂尘道人,四人正准备恶战,见此突来的情形,也是惊讶不已,跨在雪虎兽上的铁牛也对黑色大鸟的高速撞地的袭击方式看的呆了,纵然铁牛勇猛无比,但这种情形还是震撼到了铁牛,众人心里禁不住打起了鼓,到底那笛声意味着什么?可以让牛头军团瞬间恢复战斗力,又可以让大鸟采取自杀式的攻击方式,而幕后吹笛子的神秘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