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笙远远看着被围在腐尸中间的王小炮,忙用双手捧成喇叭状,大声喊道:“此乃尸蛊,切不可打坏尸身,否则方圆百里都会感染尸毒,后果不堪设想!”
王小炮听的真切,用力把禅杖往地上一点,身子倒退了丈许。此刻腐尸群围的就像个圆,而王小炮就是这圆心,情况万分尴尬,打也不能打,逃也逃不出。王小炮在包围圈里左冲右突,奈何腐尸围的铁桶般紧实,哪有缝隙逃出生天?
“炮兄勿忧,铁牛来也!”一声暴雷也似的大吼从上空传来,原来铁牛不知何时攀上了腐尸圈外的一棵古树,扯着树冠上纠缠的一根碗口粗细的藤蔓凌空飞了过来,王小炮看的仔细,双脚猛然点地,身子轻盈的弹了起来,铁牛伸出手抓住王小炮,藤蔓带着二人迅速斜着朝外围飞了出去。
正在这时,众腐尸“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密集,纷纷飘起腐烂的身躯,在王小炮和铁牛上空封了个穹盖。王小炮大叫一声不好!对着铁牛大喊道:“快松手!”
铁牛也看到了头顶被腐尸封的严严实实,忙松开藤蔓,二人径自掉了下来,王小炮低头一看,整颗心都凉透了,原来不知何时,这腐尸不仅在上面封了盖,还在下面铺了个底儿。
“铁牛,这下好了,咱们兄弟这次被当成包子馅儿了。”铁牛听王小炮如此说,大怒道:“看我如何戳烂这包子皮儿!”说完从后背抽出五祖戒刀,准备把地面上围的密密麻麻的腐尸砍成肉泥。
铁牛正要动刀,王小炮大声阻止道:“不可!”话音未落,五祖戒刀的刀体烈焰升腾,在地面划出一道耀眼红光,一大片腐尸顷刻间被烧成灰,二人腾空的身子总算有了落脚点。
在上空封顶的腐尸发觉地面上的“同志”被烧成了灰,纷纷不要命的往下冲,铁牛杀心陡增,抓起五祖戒刀一阵冲杀,不消片刻,一片火海伴着浓烈的腐臭味儿,笼罩了二人周围,“咕噜咕噜”的声音伴着噼里啪啦的燃烧腐尸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烧的人心一阵麻。
待火烧尽,四周围都是腐尸的骨灰,却是黑炭般的颜色。
骆笙和陈云海颠着小碎步跑到二人面前,还没开口,就听王小炮说道:“没想到铁牛的戒刀如此霸道,把这些腐尸都烧成了灰,谅这群邪物再也无力作祟。”
骆笙急得直跺脚,指着铁牛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闯下弥天大祸了!”
铁牛正要辩解,忽然平地起了一阵冷风,腐尸的骨灰随着风慢慢扬了起来,飞到半空,竟然化作无数黑蝴蝶,鼓动双翅,四面八方散了去,消失在夜幕中,无影无踪。
骆笙痛心疾首的看着黑漆漆的天幕,慢慢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
陈云海骂骂咧咧的双手掐着腰窝道:“你这小畜牲,可知这些骨灰化成的黑蝴蝶就是传播尸毒的引子,飞到哪里,哪里人畜不留!”
铁牛自知闯下大祸,快步走近骆笙,持刀跪地道:“师父救我!犯下如此罪过,酆都城必给徒儿记上一笔!”
“一笔?不给你画上一本儿就不错了!”陈云海这干瘦的老头儿总爱在别人痛苦的时候说些个风凉话。
“师叔!我倒不怕遭些个什么天谴,只是害了这许多无辜人命!望师叔怜见则个!”铁牛泪珠连连的道。
“欲除此灾,也未尝不可。”陈云海背过身,捋着小胡子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