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靳慕寒留宿在了家中,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
温存之后,秦念芯靠在男人赤果的胸膛,感受他轻微的喘/息,还有背后传来的踏实的温度,她发现自己十分迷恋这种和他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感觉,好像他们彼此都依靠对方的体温而生存。
秦念芯轻轻笑了笑,头顶的男人一手紧紧搂着她,另一只手拨开她额前一缕汗湿的头发:“笑什么,嗯?”他的嗓音还带着不可描述后的暗哑,像一阵电流流淌过她全身上下。
秦念芯笑着抬头看他的眼睛:“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冷宫的弃妃,时隔多日终于等来了皇上的恩宠。所以,要在被窝里偷着乐呢!”
靳慕寒也笑着摇了摇头,他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弃妃,要让皇上亲自抱着洗澡穿衣服,还要负责给她吹干头发,就差在睡前再给她唱首催眠曲了,他勾起手指轻轻搔刮她的下巴:“我倒觉得我像个历经千难万险、披荆斩棘而来的王子,只为获得公主一个垂怜的眼神。”
“哦?一个眼神?”秦念芯被他挠得发痒,一边在他怀里左右躲闪,一边嫌弃道,“少装蒜!你都把公主睡了,还求什么眼神呢!”
靳慕寒被她逗得发笑,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不让她动弹:“别蹭了,蹭出火来你想再来一次吗?”
秦念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瞬间变得通红,她咬着嘴唇轻捶着男人的肩膀:“臭流氓,脑子里没有正经的东西!”
靳慕寒笑着把她的拳头包裹在手掌里:“好好好,我是流氓,你是纯洁的小白兔。刚刚叫得和发春的猫似的人,一定是别人,不是你。”
秦念芯的脸红得更加透彻,她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靳慕寒,干脆不理他了。
她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像一只蚕蛹似的誓与外界断绝联系,靳慕寒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含笑把她整个人连着被子搂在怀里,伸手把灯熄灭了。
两个人的夜,温暖又舒适,梦都做得格外甜美。
第二天清早,秦念芯醒来的时候,靳慕寒已经不在身边。她打着呵欠走下楼,发现客厅里一片热闹,客厅中央的地方被清理出来,铺上细羊绒地毯,下人们都在忙着打扫卫生、装饰客厅。
“这是在干什么?”秦念芯疑惑地问道。
家里收拾打杂的姑娘小梅停下手中的动作,答道:“少夫人,夫人今天回来,打算举办一个派对。”
秦念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易慧兰还没到家就开始张罗着派对的事情,也是很心急。
靳慕寒从外面走进来,他今天没去上班,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和休闲裤,样子十分居家。他走到秦念芯身边,摸摸她的脸说:“睡醒了?”
他最近愈发的喜欢亲亲摸摸,动手动脚,秦念芯羞赧地躲开他的手:“这么多人在,你别动手动脚。”
她看到厨房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咦”了一声:“徐妈不是被辞退了吗,我还以为家里今天没人做饭要饿着肚子了。”
靳慕寒被她天真的想法打败了,他无奈地说:“你都在想什么,昨天徐妈刚被送走,马上就有新的阿姨来接管厨房。再说,就算没有做饭阿姨,我怎么会让你饿肚子呢。”
他说着,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手掌轻轻划过她平坦的小腹,心不在焉地继续补充道:“今天还从酒店调用了几个厨师和糕点师,为晚上的派对做准备。“
秦念芯感觉自己被电了一下,一巴掌拍开男人不怀好意的手:“你回来就是特地为了今晚的派对吗?看起来好像很隆重的样子,是为夫人接风的派对吗?”
靳慕寒摇了摇头:“的确是很重要的派对,但不完全是为了接风。是生日派对。”
“生日?”秦念芯疑惑地看着他,“谁过生日,为什么……难道是夫人的生日!?”秦念芯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靳慕寒。
他满眼同情地点了点头,看着他肯定的回答,秦念芯绝望地抱住脑袋:“完了,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什么都没有准备!难道今天晚上我要空着手参加生日派对了吗……”
虽然她对易慧兰一丝好感都没有,但是该有的礼训涵养她不能弃之不管,这样不仅是她自己没面子,更是给整个秦氏脸上抹黑。
靳慕寒看着她变幻莫测最后彻底绝望的表情,失笑道:“礼物我为你准备好了,你今天晚上只需要享受美食、好好轻松,不用担心别的事情。”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说:“我给你准备的礼服和鞋子应该已经送到房间了,你等会回去试试。”
他的细心让秦念芯心中一柔,抚慰了她沮丧到极点的心情,当然,也只是稍稍,她撇着嘴委屈道:“昨天睡得太晚,今天皮肤状态一定非常差。”说着,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捏了一把靳慕寒紧实的腰部:“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折/腾到那么晚……”
她说不下去了,靳慕寒看着她滑嫩如豆腐般的脸蛋,无奈道:“今天的你,美得超乎我想象。不过,为了向我的公主赔礼道歉,你将会在浴室里找到另外一个惊喜。”
“什么东西?”秦念芯狐疑地看了眼他,向楼上走去。
她两个小时前刚从楼上下来,靳慕寒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去浴室里面准备惊喜,这实在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她面带疑惑地走进房间,来到浴室。
原本空旷的浴室中间摆着一个木质的浴桶,散发着清新好闻的木头的香气。
秦念芯惊喜地看着浴桶,她早就想拥有一个这样的浴桶,可是她工作太忙了,一忙起来就把这些琐事忘得干干净净。
“它的原料是优质的香柏木,”身后传来男人淡然地声音,“我特地为你定制的浴桶,你工作太辛苦,用这个泡澡可以解乏。”
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礼物,他总是在这种细节之处向她传达温暖的爱意,让她觉得格外的窝心。
秦念芯吃过饭,就用这个充满温暖爱意的浴桶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玫瑰精油渗透进她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她觉得身体都变得格外轻盈。
梳洗妥当后,她穿上了靳慕寒为她准备的礼服。这是一件银色的鱼尾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被水汽蒸得白里透粉,嘴唇红润娇/嫩,眼眸含水。衣服很合身,显得她婀娜高挑,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秦念芯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不由感叹,难怪人们总是强调和谐的夫妻生活对健康的重要性,她就好像干枯的花朵,经过一晚上爱情的甜蜜滋润,仿佛获得了新生般光彩照人。
此时此刻,步入更年期的、很久没有得到爱情滋润的易慧兰正在大发雷霆。
“是谁把派对安排在今天晚上!?”
助理站在易慧兰旁边,小心翼翼地答道:“是少爷,他说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生日派应该在今天举办。”
易慧兰正躺在私人飞机的躺椅上,她深吸了两口气,才稍稍压制住自己的脾气:“现在立刻把时间改掉,改到明天晚上。”
“可是,”助理为难地说,“少爷已经把时间通知了所有的宾客,现在改时间恐怕……”
“哐当”易慧兰把手中的玻璃杯狠狠掷到地上,她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重新涌了上来:“这个不孝子,他是不是想累死我!我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他让我一下飞机就去开派对,不给我一点喘气的时间!”
助理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从海市到塞班岛不过四个小时,私人飞机上设施舒适齐全,易慧兰一直躺在躺椅上惬意喝着红酒,也没见得她有多受罪。
助理陪着笑脸道:“少爷这么安排一定有他的原因,晚上的派对您只需要露个脸就可以了,不会太辛苦的。”
“你懂什么!”易慧兰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这几天在塞班都没有做面部美容,这种长途飞行让我的皮肤严重缺水,我这个样子要怎么去见那些朋友和合作伙伴!”
助理偷偷抬起眼睛观察易慧兰的脸,一看就是一张上了年纪的女人的脸,就算保养再好,年龄摆在那里,老了就是老了,这和皮肤缺水有什么关系。
“靳慕寒有没有说过是因为什么事情?”易慧兰发了一通脾气后又冷静下来。
助理看着这个阴晴不定的老女人,道:“少爷没有说过,不过……”
他在思索,这件事到底要不要让易慧兰知道,如果他现在不说,等她知道一定会更生气吧!
“不过,少夫人要去巴黎参加一个珠宝展览,机票就订在明天。”他说完,就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准备迎接更加剧烈的暴风雨。
出乎意料的是,易慧兰的反应十分淡定,她微阖着眼睛久久沉默不语,半晌后,勾起嘴角冷冷一笑:“原来是这样。”
她的声音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让助理打了个冷颤,他默默又向后退了一步。为什么没有发怒的夫人反而更加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