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寒愣神,随后低声否定。
“不是她。”靳慕寒微顿,还是怕秦念芯误会他在偏袒许文梦,又详细解释,“盗窃昂贵珠宝与普通偷东西不同,而凶手如此顺利得手,证明凶手动手前肯定紧密关注着公主大婚的首饰设计招募赛事,同时对你又有一定了解,并有着足够权利与人脉。从任一方面开看,文梦都不符合。”
秦念芯回头,淡淡看眼靳慕寒,不由暗叹。她仅是问是否,他却回了一大段,难道在他眼中,她会是那种不依不饶的泼妇,还是毫无良知的恶人?
“你帮我追回宝石,让我能跨过这个名誉扫地的劫难,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不会再有其他奇怪的想法。至于我怀疑许文梦,单纯是一种推测下的好奇心。另外,你们……现在情况复杂,不管出于什么情况,你没必要为我去惹她难过。”
她与他注定回不到以前,所以反正以后陪伴他的女人绝对不是她,那她也不会再去计较其他。
秦念芯想着,坦白道,“不是也好,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偶然扔到她,一定会回避。”
他们现在只有合作关系,那她就该做一个合格的小伙伴,事事配合他,并不要给他添麻烦。
闻言,靳慕寒俊脸似被冷冽的冬雪覆盖了无数个季节,又冷又臭。
“秦念芯,我第一次发现你在爱情中,还能有这等退让的气度。不过,你搞错一件事情……我是你丈夫,不是你能随便与她人置换,或者随心扔掉的人。”靳慕寒浑身散发着嗜血冷意,厉声斥责。
秦念芯抿着唇,神色黯然。
他背叛和破坏他们的爱情与婚姻,现在又不能与其他女人一刀两断,她愿意祝福他和许文梦,还不是为他着想。他还不领情,真当她想做这种苦逼又恶心的圣母吗!
算了,她以后就保持沉默,绝口不提任何一个靳家人。
想着,秦念芯突然站起,拿着一个枕头和被子,便走向客厅。
背后,靳慕寒目光幽冷地盯着她的背影,浑身散发着恐怖冷气,似乎要将人冻成冰凌,危险至极。
而秦念芯在男人的威慑下,畏惧地停下。但她又不想妥协,便愣在原地并背对着靳慕寒,一言不发。
许久,直到秦念芯以为自己要在男人骇人目光的注视下,干站一晚,身边一道高大影子刷的大步经过。秦念芯抬头,看到的是被关上的房门。
她怔忪一秒,神情复杂地回到床上,独自入睡。
清晨在凉爽天气下悄然来临,秦念芯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细微声响。她双眸微睁开一条缝隙,惺忪睡眼便看到清白的墙壁被台灯泼洒下一片橘色光。
“我今晚要去趟靳宅,不回来。”沉寂气氛下,一道冰冷磁性的嗓音响起。
秦念芯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仰着头,一脸迷惘地望着床尾处的男人。靳慕寒看着女人可爱的迷糊样子,心头忍不住软化。
他大步走到秦念芯身边,长臂熟练地将人儿捞起,用力地抱住,柔声呢喃着,“你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其他的都交给我。”
秦念芯身体乏力,索性让他抱住。但听到男人类似甜言蜜语的话,她不禁冷然发笑。
或许太过绝望,她唇角微扯一下后,并没有笑出声音,因为她已经不想在他的事情上多花费心思与精力。随他怎么说,反正她是再相信那些谎言。
靳慕寒注视着秦念芯,一直期待着她的回应。
可秦念芯始终一动不动,完美扮演了一块没有生命的雕像,冷得刺痛了靳慕寒的心,从而生出一股无力与疲倦。他做的这些,最后究竟有没回报?或者,至少有个称上理所当然的结果吧。
“我出门了。”靳慕寒难以忍受秦念芯的冷漠,甚至想用蛮力去强迫她,但他想到这样只会让两人处于尴尬又决裂,便及时克制这股冲动。
说完,靳慕寒松开秦念芯,快步走出卧室。
室内安静,秦念芯呆愣地靠在床头上,只觉当下的宁静充满不对劲。她的家,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可怕?
想着,秦念芯甩了甩头,嘀咕着,“今天要去厉家接糖豆回来才行了。”
室外,阳光明媚,秦念芯时至下半夜才睡着,当下还在被窝里补眠。忽然,手机铃声急速响动。
秦念芯眉头蹙起,不耐烦地伸手去拉高被子,死死的堵住自己的耳朵。
然而,对方似有急事,连续打来几次。
秦念芯手往桌面摸去,刚接听,手机便急吼吼地传出了苏曼的声音。
“秦念芯,严西将蓝宝石送回工作了,相关负责人看过,确认的确是他们K国运输的那颗矢车菊宝石。哎,不对,我想问不是这个……你昨天真向靳渣男献媚了?”
秦念芯透着眼睛,彻底被苏曼给吼醒了。
她摁下扬声器,边走向浴室,“我只是妥协地搬回公寓,不算献媚吧。”
“你别骗我了,靳渣男可不是大发善心的人。不过,一晚都过去,即便你们发生了点什么事,都成事实,咱们就甭再讨论。现在材料到位,你赶紧来上班,准备好大施拳脚啊!”苏曼想着靳慕寒绝不吃亏的霸权主义者,难以相信秦念芯的回答。
秦念芯瘪唇,知道自己再解释,苏曼肯定认为是掩饰,便听话应道,“苏总监,给我二十分钟,我马上到工作室。这次,我们要凭着公主大婚的首饰设计,将工作室推向国际。”
“念芯,我们一定可以的!”苏曼笃定道。
随后,两人挂断电话。
工作在别人眼中定义为乏味枯燥,但珠宝设计这项事业对秦念芯而言,则是她从小就痴迷,想用一生去深挖各种宝石秘密等的兴趣。
因此,秦念芯并不会在漫长工作时间中感到疲劳。
工作室设置了一间制造室,里面放着秦念芯制作时需要用到的工具等。秦念芯自上午进去后,除了三餐由苏曼送进去,员工们一概见不到她。
晚上十点,秦念芯终于走出制造室。
她摘下防护眼镜,微俯身去提起保险箱。她款款走向办公室,但刚转头,便看到一个熟悉,却不该出现的人。
丁严穿着白色唐装与黑色宽腿裤,一身休闲的打扮看起来十分随和亲切。他笑眯眯地看向秦念芯,伸手欲要接过她手上的箱子。
“箱子重,爸爸来拿吧。”
箱子内,装有贵重物品,秦念芯自然不会将它交给零信用的人。
她手往后避开,冷漠问道,“你来工作室,有什么事?”
丁严手停在半空,愣一下,才极其尴尬的缩水。
但听到秦念芯的话,他顿时拉下脸,严肃开口,“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父亲,而你又不主动联系我,我想关心,还不能允许来找你了?”
关心?
这个词从丁严口中吐出,对象特么还是她时,秦念芯深感一股恶寒。显然,她怀疑丁严找自己的目的。
“你随便,我现在还有些事,你若有事,就在门口等我。”秦念芯冷冷地看眼丁严,精致朝办公室走去。
丁严盯着秦念芯的倩影,高兴地眼角都推起几丝皱纹。
员工工作区域已是一片漆黑,秦念芯淡然地穿过,即便没有灯光,她也熟悉路线,毫无差错地走回工作室。如往常,苏曼每次下班前,都会给她留一盏灯。
此刻,秦念芯望着门缝下泻出的灯光,心中一暖。
她伸手去开门,门却从里面打开。
秦念芯怔愣,双眸疑惑地看着神秘兮兮的苏曼,“哇,你今天竟然舍得放弃美好夜生活,反倒留在公司加班?”
苏曼没有立刻回答,她警惕地往门外探出脑袋,左右观察后,才一把关上门。
她一回头,便抱着双手,撇嘴道,“我留着,还不是怕你一时心软,就被骗了。丁严傍晚就来工作室,坚持地要等你下班,他行为如此反常,我看他准时知晓你接了公主大婚的单子,立刻要名扬海外,便想在你身上牟取利益。”
秦念芯整理着东西,小脸始终冷淡。
“即便他现在洗心革面,想做好一个父亲的角色,我也不会接受。况且他那种唯利是图的奸诈小人,一生都不会改变,我怎么会相信他?”
苏曼看着秦念芯冰冷小脸,不由替她感到伤心与愤恨。
遇到丁严这种不负责任,还心狠手辣地父亲,简直是秦念芯一生最大的BUG!
想着,苏曼走过去,豪爽地拥抱着秦念芯,大方道,“念芯,你别伤心,我与你分享我的父母。”
秦念芯怔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
“人又不是共享经济的产品,伯父伯母若是知晓你这么轻率就让出他们,指不准会气到要将你回炉重造呢。”秦念芯笑嘻嘻地,打趣道。
苏曼看到闺蜜露出笑脸,稍微松口气。秦念芯表面高冷,私下软萌,但她对朋友只会分享快乐,而那些难过的事情,她就死死地埋在心中,一人独自承受。
忽然,脚步声靠近,苏曼翻个白眼,“你今晚,可能要逼迫看一场讨好的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