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芯被热气闷得有些喘,她红着脸说:“你怎么也进来了……”
靳慕寒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叫我一起来玩吗?”
他的唇覆在秦念芯耳边,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你想和我玩什么?”
他的手伸向秦念芯的肩,将她粘在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剥下来,秦念芯乖乖巧巧假装自己是一颗洋葱,任由他动作。
衣服沾了水变得沉重,且格外难脱,等到把最后一件衣服扯下来丢出浴缸的时候,靳慕寒已经开始微微喘气。
秦念芯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靳慕寒笑着说:“怎么不说话?”
秦念芯低声道:“我想和你玩……”
“什么?”靳慕寒将身子附上前去。
秦念芯猛然掬起一捧水泼向靳慕寒的脸,大笑着:“今天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靳慕寒抬起胳膊一边挡开她泼过来的水,一边向后躲闪,秦念芯趁胜追击,不断地将浴缸里地水掬起向他泼去。
靳慕寒退到了浴缸的边缘,后背抵着墙壁,避无可避,最后只能眯着眼睛道:“是你逼我的。”
他也学着秦念芯的样子,从浴缸里舀水向秦念芯泼去,他的手掌大,动作频率也快,没一会就把秦念芯的强烈攻势逼退。
两个人像大龄儿童一般在浴室里打起了水仗,糖豆在门外不断地用爪子挠门,他们谁都顾不上管它,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幼稚的游戏中。
“不玩了不玩了!”秦念芯恨不得在浴缸里面抱头鼠窜,她被水泼得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气哼哼地控诉,“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靳慕寒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奈地笑道:“你说要玩这个,我以为你喜欢。”
“一点都不!”秦念芯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站起来,看起来有些生气,“我不和你玩了!”
靳慕寒一愣,下意识要去拉她的手。
秦念芯灵活地避开,一把扯过墙上挂着的花洒打开了开关。
“兵不厌诈你有没有听过?”秦念芯举着花洒对准靳慕寒一阵乱浇,这可比用手掬水来得快多了,纵使靳慕寒能力再强,面对这样冲击也无可奈何,只能节节败退。
看着靳慕寒狼狈躲闪的样子,秦念芯得意地大笑,这一局她又赢回来了!
可惜她高兴的太早,没有留意到靳慕寒迎着水流的冲击慢慢向她靠近,等她发现危险的时候,靳慕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过了她手中的花洒,一巴掌关掉了开关。
“闹够没有?”靳慕寒眯着眼睛看他,一头一脸的水不断顺着脸颊滑落,一直从下颌角流到完美的腰线,看上去有种致命的诱惑。
秦念芯红着脸不说话,靳慕寒慢慢凑上前去:“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
他们在浴室缠绵许久,又转战卧室,闹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家政阿姨上门清理的时候,被这种作案现场一般的惨状惊呆了,客厅还好说,收收垃圾扫扫地就可以搞定,那浴室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水积了快有一寸高,润肤乳洗发水瓶子纷纷倒在地上,各种白色液体倒了一地。
靳慕寒一手抱着猫,淡淡道:“辛苦您了,都是这小东西不懂事。”
“喵……”糖豆有些委屈。
“你还觉得委屈?”靳慕寒抬起手指敲了敲糖豆的脑袋,意有所指道,“你说说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你而起的?”
糖豆聋拉着脑袋缩进靳慕寒的怀里。
家政阿姨也被糖豆可怜巴巴的模样萌到了,热情道:“没关系没关系,小猫就是调皮,这些我有经验,打扫起来不费事!”
要是没有小猫捣乱,她可能都没有这么好的工作机会呢!
“辛苦您了。”靳慕寒微微颔首,将一叠纸钞放在桌上,“这是给您的小费,不算入劳务费。”
家政阿姨被巨大的惊喜砸中,靳慕寒离开后,她仍然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那厚厚的一沓钞票,是她好几个星期的劳务费呢!她瞬间觉得浑身充满干劲,一片狼藉的浴室在她眼里都变得格外亲切和温馨……
靳慕寒端着食物和水到了二楼的卧室,秦念芯正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他把糖豆放在秦念芯的枕头旁,拿起糖豆毛茸茸的小尾巴扫了扫秦念芯的鼻尖,秦念芯在睡梦中皱了皱鼻子,用力在脸前挥了挥,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靳慕寒没有一点不耐烦,捏着猫尾巴慢慢在秦念芯脸颊、耳朵、鼻子前挥动。
“啊啾!”
秦念芯打了个猛烈的喷嚏,醒了过来。
“你……”她慢慢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靳慕寒,“你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
靳慕寒把糖豆塞在她怀里:“是它干的。”
秦念芯看了看靳慕寒一本正经的脸,再看看糖豆畏畏缩缩的小模样,就算有天大的怒火此刻也不能对着一只未成年猫撒气,何况还是一只萌萌哒小奶猫。
“算了。”秦念芯蔫蔫地叹了口气。
靳慕寒淡淡道:“既然醒了,就把粥喝了吧,待会该凉了。”
秦念芯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点了点头。
她两只手紧紧抱着怀里的糖豆,腾不出手喝粥,靳慕寒便端起粥碗,慢慢搅动里面粘稠的粥,用调羹舀起一勺先在自己的唇边试试温度,然后喂进秦念芯的嘴里。
秦念芯无语地看着他的动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嗯?”靳慕寒一心一意看着手里的粥,随意抬了抬眉毛。
“我又不是婴儿,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
靳慕寒笑了笑,没在意她的话,继续一丝不苟地喂粥,每喂完一口还拿出手帕擦擦秦念芯的嘴,似乎十分享受这种喂食游戏。
秦念芯像个失去行动能力的残障人士一样被靳慕寒喂粥,脸都羞红了,没话找话道:“那个,楼下浴室你收拾了吗?”
“没有。”靳慕寒道,“有阿姨收拾。”
秦念芯拧着眉头道:“这不太好吧……”毕竟现场的惨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靳慕寒淡淡道:“我告诉她是糖豆干的,她相信了。”
秦念芯立刻用一种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看着靳慕寒,不知道是在怀疑靳慕寒还是在怀疑他找家政阿姨的眼光。
靳慕寒轻轻咳了咳,隐晦地提了一句:“我把沐浴液和洗发水都弄到了地上,浴室的地面一片狼藉,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这下秦念芯看靳慕寒的眼神愈发古怪,甚至有些痛心疾首:“真是被你的机智打败了。”
靳慕寒勾起唇角笑了笑:“过奖。”
秦念芯同情地看着怀里的糖豆,一下一下顺着它背上的毛,感慨道:“史上第一背锅侠猫非你莫属了!”
糖豆被秦念芯按摩得很舒服,微微仰着脖子眯起眼睛,感觉猫生十分惬意。
华灯初上,靳氏集团的大楼伫立在海市最中心的地段,像一座明晃晃的宝塔,承载世人的景仰和艳羡。
小陈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将明天要拿给靳慕寒批阅的文件放到一边,又将已经签过字、正待发放的文件放到另一边,打算明天发放至各部门经理的手中。
他每天的工作很辛苦,既要处理总裁办公室的文件,又要负责靳慕寒日常起居,一个人兼任行政助理和生活助理的工作。
但是,他对现在的生活充满干劲,靳慕寒很器重他,他相信只要他继续坚持下去,靳慕寒不会亏待他。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小李走了进来。
“陈哥,刚刚总裁打电话过来说让你把工作交接一下,下个星期去总裁夫人的工作室担任运营主管……”
小陈有点懵,他打断小李的话,道:“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
“总裁的意思是,让你先去工作室那边帮总裁夫人,这边的工作先放一放。”
小陈的心凉了一片,颓然倒在椅子中:“总裁这是要裁员的意思吗……”
小李忙道:“不是这样的陈哥,只是暂时过去帮忙,你依旧是总裁最器重的下属!前途无量……”
后来小李再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耳朵里嗡嗡一片声音,他几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得失魂落魄。
这些年在靳慕寒身边的殷勤忙碌,就像一缕烟,无声无息地随风而逝,没有人记得他的好,更没有人会感念他曾经那些付出。
小陈大脑一片空白,他走出靳氏大楼,慢慢向地铁站走着,工作这么多年他没车没房,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靳慕寒身上,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获得靳慕寒的青睐,青云直上。可惜,青云直上的机会没有等到,还被一脚踹出了靳氏集团。
汽车喇叭声在他耳边响起,小陈皱着眉往旁边看去,汽车的车窗慢慢落下,丁严坐在轿车内客气地向他打招呼。
“陈助,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你要回家吗?我送你一程?”
小陈虽然心里厌烦,但他现在的身份不同往昔,不能再给丁严脸色看,他干脆实话实说道:“丁总,您的忙我恐怕帮不上了,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靳总的助理。”
丁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陈助年轻有为,走到哪里不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和秦靳两家的合作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欣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
“现在陈助已经不再是靳氏的助理,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利益纠葛,不知丁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陈助吃晚饭?”
秦氏集团虽然不比往昔,但丁严好歹也是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样的人客气温和地恭维着,小陈冷透的心感受到一丝暖意,弯曲的背脊都比平时挺直了几分。
他思索片刻,打开了轿车的车门。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