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月暗坐在书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着对面的白修道:“把凝若的人放了吧,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白修叹了口气道:“他这样做,你还依旧处处为他所想,他可会领你的情?”
暗夜月暗闭上眼,唇角勾起苦涩的笑:“他领不领情早已不重要了,眼下他既然要娶云星国公主来堵住哪些姜阳国老臣的口,我自然帮他下这个决心。”
“更何况,白修我累了,你可知暗夜曲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暗夜月暗问。
“曲大人的心思我怎好猜测?”白修淡道。
“呵,你叫她曲大人?”暗夜月暗的血瞳中掠过一丝嘲讽,她看着白修又轻声道:“更何况,我暗夜月暗的本名本就该叫绝昔的,你知道吗?”
白修指间一紧,却没有说话。
见白修没有说话,暗夜月暗又自己继续道:“我现在唯一该弄不清的便是暗夜曲想对哪个人说那句话,其他的,约莫是都明了了罢,白修,若是你哪日想通了,无论怎样,我不会怨你这些年的逃避的。”暗夜月暗的话说的半明半暗,而白修却也始终没有说话。
暗夜月暗起身离开,走到院子里,她张开手掌,看着手心那沿着掌纹同腕脉的红线,暗夜月暗闭眼轻叹,她的时间其实已经不多了,三生三世这霸道的蛊一直在蚕食她的武功和生命力,以前中蛊着都道只要不与母蛊拥有者见面便可一生无忧了,而却无人得知,向自己这样拥有血瞳的异能拥有者,被种上此蛊,便相当于被下了阎王贴吧。
所以,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或许她内功深厚还有个一两年可残喘的罢。
白修听闻暗夜月暗远去的脚步声,叹了一口气,若是早早的告诉你又能怎样,当初暗夜曲既然想要隐瞒你我的存在,必定是不愿让那个人知道的罢,很多事,你不知道,其实是一种幸福,小暗。
冷湛坐在寝殿中,竟是一夜未眠。当冷明渊看着冷湛时,他便一直坐在那里,手捏着那一份密信。
冷明渊的那双紫眸闪过一丝复杂,他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的,昨夜冷月皇召众臣议事竟然没有让任何一个皇子在场,这样看来,莫不是冷月皇当时便早有了打算,索性封了消息,待到一切尘埃落定,纵然有心改变却也无力回天罢。不过,他没有料到,暗夜月暗会主动去做那和亲郡主。
“你都知道了?”冷明渊试探的问了那座上的冷湛。
冷湛回神,对上冷明渊的那双异瞳,眼中又是闪过一丝复杂。
“你说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冷湛看冷明渊道:“爱上凝若,却又因蛊不得不分离,进这宫中助我一臂之力,而后,又亲自请旨嫁给凝若的哥哥公子澜。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想着这个他越来越猜不透,却又放不了手的女子。
“我想,或许是同那蛊有关。”冷明渊想了很久道:“或许是因为那蛊导致她不得不这样做。”
两人头脑飞快的运转着,又将暗夜月暗越来越反常的行为联系起来。
为什么她会不要代价的进宫助冷湛收揽朝政大权?
为什她要故意同凝若反目,议和当日相见之时淡若路人?
为什么她选择入宫而将暗夜令交与人?
为什么会主动请旨和亲姜阳国?
种种联系起来,冷湛的神色越来越冷峻,她所做的一切不都不过是,还他当时放过她的人情,安排好暗夜家的局面,交权与他人,并以嫁凝若兄长的名义断了凝若的念想。为什么她会这样做?若是为了蛊毒,两人大可保持原来的感情,不见面罢了,为什她会故意将局面弄的僵持不下?
种种联系起来,冷湛不敢再想下去,同样的冷明渊的面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全部联系起来,分明暗夜月暗一直都在安排后事一般!
冷湛起身,对这冷明渊道:“若真是蛊出了问题,你速速派人去寻那望尘师,寻那解决之法。”
“好。”冷明渊颔首,迅速向身边暗卫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