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阳皇后于九月十五回姜阳,十里锦铺相迎,以十六抬驾入姜阳。而期间却无一人见那女子容貌。群臣所见的,仅能见的不过是那一幅琉璃珠帘后的隐约轮廓。
只是,相传自那一日羡煞整个姜阳的典礼之后,却是从宫中传出了新后失宠的传闻。他们道那一日后,皇后便是独自入住了新建好的东极宫。
而后,不再出现。
自然,不管任何一场宫中的酒宴宫宴都请不到她。每当有人送请帖之时或是其他宫妃上门拜访之时。新后拒绝的理由永远都是身体不适。亦似乎这新后的身体染了永远也好不了的顽疾。
而朝堂上曾经也传过废后的事件,可是当朝臣上奏皇后无能掌管后宫之时,一向淡漠随意的姜阳皇却是一声冷笑,淡淡的吐出退朝二字,仿佛对其话语置若罔闻。但大臣们显然是忘了那个如何上位的姜阳皇。也是忘了当年姜阳皇和其兄如何相持不下的夺位之争。
翌日,那个上奏的大臣,一夕之间,三族诛,九族流放。
自此,姜阳上下,无一人再非议半句姜阳皇后。
而对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的姜阳皇后,姜阳皇却也是没有办法,但显然其对于此事却也是放任自由的态度。似乎,只要他的皇后好好的待在东极宫里面姜阳的皇帝陛下便是放任其自由。
而就在这僵持了一年之久的局面却是因为姜阳皇所作的另一件事而发生了转变。
一张圣旨将沉寂已久的局面打破平静——将太子姜宁过继至贵妃云钗儿名下。
果不其然,三日后,那个从未同朝臣蒙面的姜阳皇后,一身素白云纹宫装,不施脂粉,不带佩饰,就那样入了议事殿。
虽是不如上朝那一般热闹,但却也有四五个朝臣在此,其中两位老臣却是一眼便是将那姜阳新后认了出来。
“怎么……可能?” “竟然是她……”
两人虽是熟识那一副容颜却是低头不声张。他们知道,纵使是前朝的皇后娘娘做了今朝的皇后他们都得保持沉默和淡定从容,更不用说是大王爷的王妃了。
只见那女子进了那议事殿,没有看朝臣只是瞥了一眼那坐在龙座之旁的繁复宫装的妖娆女子后,才沉了声音一字一句的道:“你可是聪明,万事我皆可容你,唯独这一件是我放不下手,任你如此……”
姜阳皇看着那意外入殿了的女子。却是并没有说话,反倒是半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对面女子的容貌,细细的上下打量着。似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了。整整一年了,他们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终于,那坐在龙椅上懒洋洋的姜阳皇似乎是睡醒了一般,淡淡的反倒是问她道:‘朕的皇后,你说,朕如何聪明了?“他的样子虽是看起来懒洋洋,无所在意,但是暗夜月暗却是将他眼中的犀利清明看的分明,还没有等她在说话,那龙座上的男子却是又道:“朕来告诉你罢,朕不聪明。若是朕在精明半分便是不会同你绕这么久的弯了。只是……”他的话没说完暗夜月暗却是明白了。
这一年以来姜若先是将她禁足东极宫,她知道他在等她去找他,可是她没有。
而后,他又广纳嫔妃,他想她找他,可是她没有。
然后,他又封了那从云星国接回的云钗儿,他想她恨他,可是她没有。
终于,他将太子姜宁过继给贵妃云钗儿的事将她逼出了那一方宫殿,可是却只达到了他一半的效果。
他不愿意承认,但却也是事实,这一场对峙,输的是他。
她没有一次为了他愿意踏出那一方东极宫,一次也没有了。而这一次,是因为姜宁。
她的儿子,姜宁。
姜若双眸中复杂而挣扎的神色让议事殿里每一个人都看的分明清楚。
他开口,淡淡问了她一句:“到底是什么让你我走到了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