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家主在这里可是过的习惯。”
暗夜月暗向声音的方向微微抬头,来人的声音低沉亦是有几分喑哑。
这人的声音她有几分熟悉,可是却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疑惑之间又有几分熟悉。
想到这里她自嘲的一笑。这段时间可是听谁的声音都有几分像他。天狼座是,如今这渊主也是。怕是自己着了魔怔了罢。
“自然是习惯的,这些日子倒是多谢渊主的款待了。”女子淡淡回答,举止之间,恰到好处。
“如此甚好,既然习惯便是一直住下便是。”对面的云袍男子淡淡说道。
暗夜月暗顿了顿,终是道:“敢问,渊主姓名?”
面对这个疑问,对面的云袍男子微怔,却道:“我的名字吗?就唤我渊主便是,我的名字,我约莫是忘了。”
一番话,却是有几分狡黠,也是让暗夜月暗摸不到头脑。
也许对方是不愿意透露姓名罢。暗夜月暗想了想,却又是道:“我同渊主可是有几分交情。”
“为何这样问。”云袍男子不解。
“渊主吩咐龙渊澹台好生照顾我,可是因为渊主认识我,或是我们曾经见过面?无功不受禄,我亦是不相信平白无故你会如此帮我。”
这一番话,却是让对面的云袍男子了抿唇,他微微皱了皱眉,道:“交情?兴许是有几分的罢。”
看他如此迟疑,反倒是让暗夜月暗心里安稳了几分,兴许便是这渊主心胸宽阔,甚是爱救济人罢。
一来一去,倒是让那云袍男子有了几分疑惑:“暗夜家主,你到底是想说些什么?”
暗夜月暗道:“自然是感谢渊主,我是心想,我们兴许素不相识,但你还是出手相助,着实让在下感动。这种江湖道义平日里我是做不来的。往后,倒是得多多想渊主学习才是。”
一番话后,终是让那云袍男子明白了了她想说什么。他勾了勾唇,忍了笑,认同道:“如此甚好,这种江湖道着实应该好好发展。那既然暗夜家主承了我的情那便是在这龙渊澹台多待几日好好学学这里的江湖道义,日后方可将这种精神传扬传扬。”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一本正经。让一旁的练刺槐忍俊不禁。他着实不晓得,渊主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正当偷笑的空当,练刺槐却是感觉到了点点寒意,却见方才那温柔言语的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让他禁了声。
……
奇怪的是,自那一日见了渊主之后,练刺槐告诉她,她的眼睛要完全康复还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只是,练刺槐并不告诉她,而是让她安安心心的待在药阁里。
暗夜月暗自然是遵从医嘱,而巧的是那渊主,似乎是身体不适每日午后都得来药阁。但具体是什么病,暗夜月暗却是不清楚,那药阁的密室她自然也是没去过。便更是不晓得那渊主来药阁的原因了。
不过,每当那渊主来后,都会痛她聊上几句,或是同她下几盘盲棋。
自然,当开始的时候,暗夜月暗也是不会下盲棋的,但在黑暗中异常的无趣,白修怕她多想,便是陪她慢慢练了盲棋。
所以,那渊主第一次知晓她会下盲棋之时,也是微微有些吃惊。
可即使是下盲棋,即使眼睛看不见,女子的棋路依旧是狠厉决绝,两人刻棋逢对手,下的倒也是酣畅淋漓。要知道,那渊主的棋艺难逢对手,如今找到了一个惶不多让的人,倒也是生了几分兴趣来。
而那日,暗夜月暗如常的在午后,趁那渊主进药阁密室之前,同那渊主下了一局。
“暗夜家主倒是好棋风,虽是暂时看不见,却也是不减丝毫气势,看来此局,在下是要输了。”
暗夜月暗道:“世上谁又同人下棋会一直平局呢,偶尔输一输也是好的。”
诚然如此,可是太巧合的是,他们二人的战绩在这一段时间而来,依旧是不分上下,十场,八平局。剩下一场亦是各自拿一场胜。
这让暗夜月暗觉得着实有趣。
那渊主却是道:“一直下棋都未有什么彩头,如今我以后也不用来药阁了,往后下棋定然没有什么好机会,你我可是找个彩头,定这一局可好。”
听闻,暗夜月暗心中却并未有最初的那般淡然,心中可是有一丝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淡淡的失落。
不过,暗夜月暗却明白,渊主掌控天下,能同这样的一个神秘的人下了大半月的棋,倒也是一种缘分了。
暗夜月暗笑了笑道:“如此也好,渊主可是有想赌的彩头?”
云袍男子淡笑点了头道:“已是准备了,不知暗夜家主想赌什么。”
暗夜月暗想了良久,都没有想到有么可赌的。毕竟,渊主之位,财权皆是不缺的。
暗夜月暗叹气道:“渊主有钱有权,让在下着实不知那什么作赌注可好,不如,在下便是欠渊主一个愿望可好?虽是力微,但定是全力完成。”
这个条件让渊主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没有想到暗夜月暗竟然如此认真的向他允了这样一个承诺。
随即他自然同意,两人便是达成了共识。
最后一盘棋,暗夜月暗才是暗暗心惊,她明显感觉到了渊主一改了往日的棋风,若是说平日里,渊主的棋风如水,那今日这最后一局的棋风便是如刃。
这让暗夜月暗不禁感觉到,不知是自己的条件太诱人,还是那渊主不想输了面子。
抱着这样的心态,毫无质疑的暗夜月暗棋差一招。
“渊主,你一直莫不是在戏弄于我?”暗夜月暗问道。
“怎的如此说?”云袍男子不解。
“渊主莫不是一直隐藏了实力的,今日棋风同往日皆是不同。莫不是在下的承诺渊主着实想得?”暗夜月暗挑眉道。
云袍男子勾唇道:“暗夜家主的承诺,我倒是想得的,固然换了种棋风,兵不厌诈,暗夜家主看来是输了。”
暗夜月暗点头道:“愿赌服输,渊主是有什么要求?”
云袍男子沉默了一阵,良久道:“现在我还不想告诉你,待我想起了在来找你兑现可好?”
“随渊主罢。”
隔了一会儿,云袍男子似乎凝视了暗夜月暗一阵子,终于道:“虽是暗夜家主输了,但是我的彩头倒是可以还给暗夜家主。”
没等暗夜月暗疑惑,一阵冰凉而熟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
而暗夜月暗的面色在这一刻,随即失了血色,手指亦是微僵到不能动弹,她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冰凉的触感和如今如此硌手的凤羽让暗夜月暗从头到脚的感受到了一阵寒意。
六七月人人摇扇之时,暗夜月暗却觉一瞬入冬。
她问对面那人:“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