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跟着,从繁华的集市就这么到了清静的住宅区。这里看上去比周奶奶的宅院高级多了,也现代化多了。不是那种向下惯常看到的平房,甚至都不是自家盖的那种两三层的小楼房,而是像城市里的一样的居民区,楼房都是成排的,虽然不多,但也有种换了一片天地的感觉。
这里人少多了,黄色小符蛾飞得也畅快多了。
它很准确,我们跟着它一路来到了一处居民区下面,一个楼栋口停驻了。我仔细一看,好家伙,门檐上还贴着一个八卦小镜子,真够齐全的。
“小佳夫人……”
这一时,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里住的应该是
果不其然,我还一句话还没说,只见黄符小飞蛾落我手上不动了。我催动灵力感受四周,没有任何与我有触动和连接的。这里应该没有有灵力的人,但必定与周先生有过接触的人在附近徘徊。
“姬雏儿,你要说什么?”小佳夫人不是有耐心的人,等了半天,我话只说了一半,她要憋死了,“你倒是说呀!”
“我是说……”我一心不能二用,脑子里转得飞快,嘴巴就一张一合,又说了一半儿。然而,已经不需要我说什么,因为在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小飞!
“快!”我本能地反应,拉起小佳夫人就朝一个广告牌后躲去,蹲下两人一齐喘着粗气探出头去看他。他该是没注意到我们,径自朝我们来时的路走去。
“喂,我们要躲着他么?”
“他说谎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发毛,“他肯定三天之见到过周先生,说不定周先生去过了银行,就直接来了这里。和我的灵符飞蛾带咱们走过的这一条路一模一样。”
“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跟着就是了。”
“嗯?”
我来不及回答小佳夫人的疑问,拉着她占起来,与陈小飞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面。好在这村庄人口够多,也还算富裕,我们这样两个穿着打扮的女人,尤其是小佳夫人这样子花枝招展的,走在路上倒也没觉得多突兀和抢眼。
一路跟着陈小飞,他走得很快,转眼来到了刚刚那个集市,我们等于是远路返回。而他可能不知走过多少次这条路了,其中就包括他带着药农们上门来找人的那次吧。
“你说他会去那家银行么?”小佳夫人问。
“我打赌会。”
我赢了!
陈小飞果然进了银行,比我们停留的时间还长。我们在门外等着,感觉像两个智障,来时有灵符飞蛾带着,走时由陈小飞带着。走来走去,同一条路。只是不知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啊”小佳夫人打了个哈欠,“再不出来银行就关门了吧?”
“关门?”我琢磨着,找银行那里看去,“等等!”
我忽然像被针扎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再度拉起小佳夫人的手,我感到现在也离不开她了,没办法,楚钺不在,能信赖的反而是这一位看过我前世梦境的人。我们踌躇了一下,张望着真的没有陈小飞的身影,便推门进去了。
果然,不大的几平米,四四方方的空间也没有什么死角,可就是不见陈小飞的身影。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唉,你们怎地又来了?”那保安看见我们,懒洋洋地还“挂”在椅子上,动都懒得多动,“跟你们讲哈,咱这虽然是小地方,可再怎么说也是银行,有监控摄像头知道不?没事别进来玩儿,你们家男人呢?
他这话算是说对了,既然有摄像头,就好办了。
我贼贼地朝那保安一笑,“男人……男人出门了,我们进来找个别的玩玩儿。”
“你们”小村庄民风淳朴,毕竟开不起这玩笑,他一下愣了,我们便趁机一溜烟跑了出去。
“走,我们去派出所。”
“你确定陈小飞在银行里?”小佳夫人面色有点忧愁,“也许他从后门出去了呢?”
“不一定有后门,有后门也没那么快出去,也许该做的事还没做完,该说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倒是十分自信,“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出去了,还有摄像头监控可以调出录像呢。”
“可是录像可以清除的。”
“有清除记录,到时候也可以质问。”我摇摇头,给小佳夫人解释,“更何况,他一路没发现我们,这小地方可能也不常有这事,想不到那么长远的。”
于是,我们绕到了不远处的派出所,还好,正是上午那两个民警,我们便跟着车去到了那家银行。
一进门,与懒惰的保安大叔第三次相遇,他起初见到我们一脸诧异和惊奇,但见与我们同来的是警察,脸色一阵白,一阵绿,一阵黑的。
“哎,你猜他会不会以为我们是去找男人了,而且还找的是警察。”
“也许哦。”小佳夫人也在憋笑,“他现在会不会特别同情我们家里那个男人?”
“谁知道,也许是在怀疑自己在这里打了一天的盹儿,自己家老婆会不会已经接待了好几拨男人了……”
“哈哈!”
“你们后面嘀嘀咕咕什么了?”为首的那个年纪较大的警察吼了我们一句,“问你们话了,说呀!”
“哦哦……您问的什么?”
“什么我问的?”老警察不耐烦地瞪我们一眼,抬头示意我们。
我这才发觉眼前多了两个人,原来,见到警察进门,柜台里已有人通知了后面的主任,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随意但干净整洁,站在我们面前,笑容可掬,“二位下午好,我是这家农业银行的主任,我姓高。”
“您好!”我回握了他的手,退后一步,小佳夫人则上前去,也与他握手,这时我暗暗地上下打量他。身上没有灵力,也看不到有什么身手的样子。应该只是个普通的村庄银行管事儿的,聪明稳重,但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笑面虎。
这样的人,着实是不好惹的,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背地里不知做过多少手脚。
“请问两位,什么时候看到有人进了我们柜台啊?”他仍笑着,笑得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看着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只看到他进了你们银行,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出来,再进去呢,他也不在里面,唯一的可能是进了你们的内室。”
“可是”
“别可是了。”老警察似乎脾气不好,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语气态度也像是天下人都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老高,把你们的监控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