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拿起自己的双手晃了晃，旋又有点低沉的道：“刚才死掉的，是我妈妈对不对？”
胡远没想到文文会这么尖锐的直接挑明，欲要安抚，自己的表情早已泄漏了一切心中所想，才无奈的点点头：“文文，对不起。”
“我早就跟妈妈说过，她这样做肯定会遭到报应的。”
“你早就知道……？”胡远惊讶的说道。
“嗯，”文文凄楚的点点头：“妈妈那时候还幻想长生不死，说要和我一起。我那次回来之后，和她在车上大吵了一架。趁她不注意，才将车弄翻的，我知道她不会死，只是想能不能用自己的死，让她觉醒一点。”
“文文，对不起。”休息的差不多的胡远将鬼雾布满全身，然后将面前的女子搂入怀里，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和阴阳两隔的这个小女孩实现真正的接触。
“我不怪你。”文文在胡远的怀里轻轻的摇摇头，两人享受着这多年来从没有突破的亲昵，心底均在神伤天人永隔的不可修复。
“对了，那个姐姐，哥哥的女朋友，叫程程对不对。”文文感觉到了两人之间那种伤感的气息，从胡远怀里脱出后说道。
“嗯。”胡远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程程的存在，用法力将程程的身子带到自己对面，然后指尖戳到程程的人中。
“我来。”旁边的文文安慰的轻笑道：“她中了我妈妈施的神咒，你这样解不开的。”
“神咒？”放开手的胡远看着文文的双掌已经轻轻的在按摩程程的太阳穴。
“嗯，”文文说着，从胡远刚才倒地的位置飘起一本薄薄的书籍呈现在胡远面前。
“神鬼图鉴？”胡远看着硕大的四个古字，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模一样的，王海燕死时掉落的书籍。
“就是这个，”文文点头道：“我不知道妈妈从哪弄来的这些东西，总之她所有的本领都是从这个上面学的。”文文说话的同时手里动作不停：“我刚刚苏醒的那时候，以为程程姐是和妈妈一样的坏人，还想和她打架，结果反而被她打了一顿，程程姐的能力也很厉害啊，虽然当时我受伤了，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法力很温暖。”笑着朝胡远说道。
本来打算研读书籍的胡远看到文文说话，当下也把书籍收回兜里：“程程比较小孩子性格，不嫌事大。”胡远笑着点点头。
“嗯，我很喜欢她。”文文喷出一口冰寒的气息将程程的头颅包裹了起来，神经一下紧张的胡远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文文，就怕对方有什么异常举动。
还好程程的气息没有减弱，文文也朝胡远露出安慰的笑容。
胡远不自然的笑笑，源于对文文的怀疑。文文毫不在意的继续着自己的作为，看起来程程的脸蛋被冻的苍白，呼出来的气息瞬间也被雾化的时候，文文终于长舒一口气，缓慢的双手握着程程呼吸出来的雾气和她编织的冰寒的法力一起缓缓上提，直到从程程的嘴里扯出一条灰白色的，胡远都能感觉到夹杂着强烈扭动的元气，那股元气还想逃离，却被文文轻而易举的一挥手便冻结，接着变成冰渣落到地面，随即碎裂无踪。
“好了。”文文看着胡远大张的嘴巴说道。
“哦，哦……”胡远应了两声：“文文，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的，是不是现在的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没有。”胡远看了一眼天际又看了一眼程程：“这是妈妈留给我的，不过随着今晚过去，这股能力就会消失了，能帮上哥哥的忙，我也很开心。”
恰好此时，程程适时的打了一个喷嚏苏醒。
“程程姐，”文文乖巧的叫道。
“文文？”程程也有点惊讶。
“嗯，是我。”文文点点头：“谢谢你。”
“哥哥，我妈妈的后事，麻烦你了。”
说罢，人轻飘飘的，凑到程程的脸蛋上轻吻了下，然后化作点点光亮不见了踪影，留下莫名其妙的胡远和程程。
恰在此时，天光也开始发亮。
胡远挣扎着起身将程程的星瓶收起。
“她去哪儿了？”程程问道。
“我也不知道。”胡远摇摇头：“不过现在的她，总算有自保之力了，或者，只有她再愿意见我的时候，我才能见到她。”
说罢挎起书包将程程扶起：“谢谢你。”
“小远，你这里？”程程这才看见胡远洞穿的右胸。
“不碍事的。”胡远笑着摇摇头，两人搀扶着站起，看着山巅的太阳，不仅有恍如隔世的重生之感，相视一笑，是紧握的十指。
“好丑……”程程的鼻子耸动了几下，连忙放开胡远双手捂上自己的口鼻。
胡远都被那股臭气熏的有点头晕，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直接大步朝前走去。
翻过一墙之隔的院墙，胡远肆无忌惮的一把推开方芳的卧室。
床边是耷拉着的，呕吐过的已经昏迷过去的张星，胡远避开张星的呕吐物，一把揭开方芳的被子。
红色睡衣包裹的躯体，此刻早已冰凉，但全身却有无数的秽物在耸动，这股臭气便来源于方芳的身子。
将书包递给后面的程程，总算明白文文说的她妈妈的丧事之语的胡远，双臂直伸在方芳阿姨的身子之上，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动噤法，双掌缓慢出现规律不一的绿色元气，将方芳阿姨身子上耸动的秽气全部缓缓净化完毕之后，拉起程程，再次偷摸着走出房间。
那股恶臭也同时消失不见。
“怎么了？”没有经历过后面的战斗的程程还不太明白。
“我就是被她弄伤的，”边走的胡远边说道：“她就是文文的妈妈，文文也是她害死的，”顿了一下：“还有我妈妈。”
“什么？那你刚才是？”
“昨晚我已经把她杀了，只是她的身体吸收了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没人束缚，便想出来害人。”
“哦，”程程点点头：“以后他们不会再害人了？”
“不会了，噤法能够净化邪气，我现在也总算明白，包师傅对噤法的传承小心翼翼的原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