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让亨利说的五个亿美元冲击的脑子有点发木。就这些钱，已经超出了程家老爷子给他的那些见不到实质的承诺的好几倍。
就在这突然之间，好像让他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地步。
要钱还是要真诚？这似乎是个问题。
程雪瑶已经给他说出了绝情的话。亲了两个嘴就剥夺了他的那些股份和挂名资产。还说永远都不要再见面，碰上是对头遇见是仇家，这是何等的绝情啊？
如果就此把药方转卖给亨利，他就能得到那么多的钱，从此高枕无忧。并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他还有必要在程雪瑶一个人的身上下这番苦功，受这番精神上的煎熬吗？
有道是不要在一颗树上吊死，完全可以在旁边的树上多试几回嘛？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么浮浪的话早都有人奉为精神支柱了，他还需要再坚守心里对程雪瑶的那份纯真情感嘛？
钱啊，还真叫人难舍难离嗬。
莫名出现的念头在秦越心里转了一个弯。暗想，如果亨利还能给他加价，他就豁出去把药方卖给对方。并且要现金，把大把大把的现金拿过来，用钱，用美国的钱把他埋起来，不再去想那个对他如此绝情的程雪瑶。
“亨利，你说的五个亿，我感觉还是小意思。你只出五个亿就想收买我，这是不是太庸俗了？”秦越故意甩一个梅花阵说。
在一旁听着的段天，在秦越说出这话来的时候，本来很强壮的他不禁打了一个软腿。
大哥，你说这个，让小弟我情何以堪？五个亿的美元是小意思，那多大才算有意思？五个亿太庸俗，那光腚走人就不庸俗啦？不是小弟心里不平衡，光腚出门不庸俗，那一定是低俗了。呜呜……
段天在听到秦越说五个亿是小意思时，心里有种想哭的冲动。
然而让段天和秦越同时没想到的，秦越刚刚把庸俗两个字落下，亨利在电话的那头就笑了。
“秦，别在玩花样了。你告诉我怎么才不庸俗？交情是交情，买卖是买卖。我不跟你玩心眼，直接把钱放在你的面前就是这个金钱世界最高尚的行为。别跟我说你不喜欢钱，哈哈……”
听着亨利传来一阵鸭子一样的笑声，秦越无意间就感到受到了侮辱。尼玛个洋龟蛋，我特么跟你谈的着交情嘛？要不是你上赶着到我的中医院来，你能知道我有药方？如果没有药方你认识老子是你的谁？
“亨利，你最好闭上你那张臭嘴听我说。”秦越脸上挂上了一丝怒色。
从秦越的口气里，段天听出一种这买卖要完蛋的感觉，赶紧对秦越挤挤眼：“大哥，有话好好说。远来的是主顾，紧邻才是看热闹的。”
秦越瞪段天一眼：“这事最好你别掺和，我心里亮的很。”
段天赶紧住嘴，自从秦越把他两兄弟从街头救下，段天就认定了他在秦越身边的身份。除非是对大哥不利的他才站出来拦一步，其它就是大哥一句话。让干啥就干啥，就是当孙子也得认。
就像这次，大哥马上就让人赶的光腚走人了，大哥还不自知。还要逞英雄去跳这个不见底的深坑。他这当小弟的再不拦着点，就严重失职了。
段天还在积极的开动脑筋，想着怎么来为大哥争取最大的利益。就听电话那边亨利说：“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这次我可以满足你。”
“你满足个屁。”秦越恨恨的骂了一句，说：“我要十个亿的美元，你能说了算吗？”
秦越狮子大开口，段天暗想这事完了。
天底下听过的故事多了，还没听说过做买卖有这样划价的。翻着番来涨价，你当这是街边小店十块八块的呢？这可是五亿十亿，还是美元。我的大哥，叫你大爷行不行？这也太刺激了。
秦越这样说，本来就是气话。一来没打算成交，二来他根本就不信鬼佬的话。他只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
而对于亨利，他对秦越的话倒是听着很舒心。他现在可是长了虱子的卷毛狗，全身痒的不抖都不行了。站在背后的财团，提前给他设置的药方买断底线是二十个亿。如果只是十个亿就能把秦越拿下，那他不是发达了。
“秦，我实话告诉你。给你十个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一个条件。”
亨利这样说算不算是答应了？十个亿也不是不可能，就这样从他那张外国嘴里轻易的说出来了。
“你是说十个亿你们也要我的药方？”秦越有点不信自己的耳朵。
段天更加的有点震惊。我的乖乖，大哥这是要发啊？如果不是他在这里缠住大哥，大哥这是得错过了几个亿？
“秦，你听好了。”亨利放慢了语速：“给你十个亿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要你亲自过来，把合同签了。然后你亲自来监管，把药品生产出来，我们在事成之后再给你加两个亿。”
这是让人用钱给打脸了。
秦越有点苦恼。人家已经把药方的买断提价到十二个亿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这些钱到手，他就可以完全把整个程氏集团给买下来。真要到了那一天，她程雪瑶还会赶他走么？他是不是可以把程雪瑶也买下来，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是躺着还是趴着？
这钱多了，太能激发人的想像力了。
老爷子，有这十二个亿的资产摆在面前，你还能怨我翻脸吗？
秦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连连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你真的需要这么多的钱吗？
有了这些钱你真的能回到程雪瑶的身边吗？
程雪瑶真的会因为这些钱就真心实意的对你好么？
很快，秦越就在心里有了答案。
如果他把这药方卖给了亨利，那无异于出卖了他的魂魄。那他就是一个种族的叛徒。到那时，不要说再回到程雪瑶的身边，就是他真的把这些钱都放到程雪瑶的面前，得到的恐怕也只有唾弃。
他不想要那样的结果，他应该保留他的真诚。一颗真诚的心，不是用钱就能衡量得来的。
“亨利，我不信你说的这些。你本身就是个骗子，国际观察员都是骗子，不过是为了你们的私利在搞鬼。”
秦越几乎对亨利说出了最难听的话。这话让本来愚钝的段天听了都觉得刺耳。扬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可是来给你送钱的。大哥，你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把到手的钱往外扔？
亨利听了却不以为然，仍然干笑一声，说：“秦，你不要说这种怪话了。我需要你的药方，而你需要钱。是不是？”
对亨利的话，秦越只是冷哼了一声。
亨利听到秦越的冷哼，说：“很明显，你已经动心了。”
秦越有冷哼一声：“很明显，去你的。”
只是说完这句，秦越就气哼哼的抬手挂断了电话。
座机里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秦越竟也有点泄气的坐在那里。
秦越感觉他有点失败。他拒绝了亨利高价购买药方的诱惑，在主动的挂断电话瞬间他还觉得这是一种胜利的表现，但电话挂断了，他却像一个失败者一样坐在那里。
段天眼睁睁看着秦越挂断电话，他这次心里竟然没有一点的颤动。好像他又回到了小弟的身份，事不干己，高高挂起。只要听老大的安排就好。
足足呆愣了三分钟，秦越扭头看着段天：“怎么你没拦着我？你就不想在问点说明吗？”
段天拘谨的笑笑，一张大黑脸好像有点变形，说：“大哥，我本来只是心里不平。我没什么要问的。你要是决定了，我就听你的。段崖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秦越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停住，看着段天说：“你怎么能不问呢？有话就得说出来，这样心里才痛快。”
段天愣愣的看着秦越。大哥这是什么脾气？不问问题还要逼着问，事情的发展不就摆在那里么？人家打电话来说给钱，你说去你的。谁知道最后会不会有冲动的惩罚？
“你到底问是不问？”
看到秦越斜眼盯着他，段天心里一颤：“问什么？”
秦越两手一摊：“你应该这样问，‘大哥，这么好的价钱你为什么不卖掉药方？’”
段天哦了一声，说：“大哥，这么好的价钱你为什么不卖掉药方？”
听段天说完，秦越抬手扶在段天的肩上，脸色一沉说：“兄弟，你知不知道卖掉药方代表这什么吗？”
段天看着秦越一脸沉重，诧异的问：“代表什么？”其实在段天问话的同时，心里却冒出一种他无法克制的念头，告诉他说，这么高的价钱不卖药方，除了犯傻还有别的解释吗？****，这辈子跟了一个****大哥。
秦越不会知道这么憨厚的兄弟会在心里骂他，只是沉稳了一下心气，说：“段天，这药方是曲烟袋曲老前辈传授给我的。这就应该是咱们族群的宝贝。给了鬼佬那就成了族群的叛徒，你能明白吗？”
“不明白。”段天无心的应了一声，但接着就改嘴：“明白，明白。”
秦越看他一眼，放下扶着段天的手，说：“我从来都是以诚待人，对你和段崖也是。你想想，程家老爷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把给出去的东西收回，再去卖给鬼佬呢？”
段天听了点点头，说：“按说是不应该。但程总可是要分文不给的要赶你走呀？”
秦越摆了一下手：“那不怨她，是我得罪了她。我应该对她做出补偿。”
“怎么补偿她？”
“如果我把药方抽走转卖亨利，那些王八蛋就会独断药方。程氏集团就再也不能用这个方子了。那时集团就会受到巨大的损失，甚至要巨额赔偿那些鬼佬，到时候好几万的集团职工就可能下岗没饭吃。程雪瑶也可能会陷入痛苦，所以，我不能把药方给他们。”
“可是，她好像并没有在乎你的死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