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赵子匀已挣扎着浮出水面,一只胳膊死死的抱住张颖不放,二人在激流中沉浮,随时有再次沉没的危险。
离得渐进,船夫把桨丢给张狸,飞身下船,踏着浪花追上去,先是抓住二人,然后沉到水下把他们托起来,待船到了跟前,在张狸等人的帮助下把二人救到船上。
因为救援及时,赵子匀只是灌了几口水,也就当解渴了,身体并无大碍。
倒是张颖因灌水过多而奄奄一息。
不过,船夫经验十足,很快空出她胃里的水,使其脱离了生命危险,只等她慢慢醒来就没事了。
船夫埋怨说:“这两个警察也真够尿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半斤八两,就敢下水,这多危险!”
子匀说:“山狸子,你和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我拦他们,死了才好!”张狸只是解恨,心里还怨牤牛河怎不早点把她淹死。
船家说:“小伙子,说得轻巧,别说是警察,就是普通船客,出了人命我也推脱不了责任,弄不好,我就得啃窝窝头去!”
“放心吧,没有你事!”张狸说,“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把他们两个推下船的,有事我扛着。”
船夫急了:“小伙子,你太鲁莽了,这可是杀人犯法的勾当,你咋敢这么干呢?!”
张狸轻描淡写地说:“他们该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船夫说,“幸亏人没事,不然你要偿命的!”
赵子匀也恨死了这些横不讲理的执法队,但他并不赞成张狸的做法,说:“山狸子,这种事你也干?你的胆子太大了!”
张狸说,“谁让他们老缠着咱们不放。”
“还犟!”船夫说,“自古杀人偿命,而且还是警察,整你个暴力抗法,故意杀人的罪名,枪毙你也够。一会靠岸后,一是你投案自首,这样兴许免除死罪,二是随船返回,躲进山里当一辈子野人,可免牢狱之灾,但你可别连累我,说这主意是我给你出的!”
“唉,不跟你说了,说你也不懂。”张狸把脸转向一边。
船夫自语道:“现在的小青年啊,做事就是任性,有点不服天朝管哪!”
为了避免尴尬,赵子匀接过话和他攀谈起来,千恩万谢自是不可避免,也得知船夫和张狸同性,名叫张束,也是两个字,年龄还没封武龙大,说起来竟是是浪里白条张顺的后人。赵子匀不由得暗暗惊叹,难怪他水性如此之好!
船靠了岸,张颖还没清醒,几个人把她抬上岸。
盛夏的夕阳还是很毒的,他们选个阴凉处把张颖放下。
稻湘婕对张颖没有丁点好感,恨不得她嘎嘣死掉才好,就拉着封武龙找个地方歇着去了。
张狸则选了棵枝叶浓密的大树,带上老怪,躺在树丫上闭目养神。当然了,他并不是怕张颖醒来找他算账,而是烦她又哭又嚎无理取闹。
过了一会,张颖醒了,看到赵子匀和船夫站在身边,才知自己还活着,说:“是你们救了我。”
赵子匀说:“是船家救了你。”
张颖说:“船家,谢谢你救了我。”
张束慌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警察同志,要谢你就谢小赵同志,要不是他跳进水里抱住你,你早就被河水冲走了!”
张颖瞅一眼赵子匀,面无表情,双唇紧闭,似乎并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