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狸、稻湘婕、黑龙这三人,按照会议的决定,选了远处山尖的一棵大树作为前进目标,那真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丁点弯都不拐,就是照直往前走。
要说这三个人,算是最佳配合团队,张狸是全能选手;稻湘婕身体轻灵,过个沟沟坎坎、攀个悬崖陡壁并不比张狸差;虽然黑龙攀高没那二人灵巧,但他凫水的本领在三人中首屈一指,泅渡时还可以驮着稻湘婕,而且,他也是开路先锋,稻湘婕累了,还可以拿他当马骑。
所以,他们行动起来就是个急行军!
还别说,也算是歪打正着,走了小半天,他们发现了前方出现了一个酒幌随风摆动。这时,三人已是饥又饥渴又渴,便一路小跑到了近前。
这是个山乡小镇,房屋高低错落,街巷弯曲狭窄,虽是盛夏季节,但正午已过,加上山乡习习凉爽的空气,环境很是幽静惬意。人们有的坐在树下唠嗑,有的在街上闲逛,还有来往的车马,虽然显得比较拥挤,但还是井井有条。更有的人泡在酒馆里猜拳行令。
三人饿的心里发慌,闻着酒香就奔向一个酒馆。
这家酒馆就是他们最先看到酒幌的那个,牌匾上写着“凤凰山酒家”五个大字。
酒馆门窗大开,屋里摆着五六张桌,有三四张都坐满了人,外面搭了个凉棚,摆着四张桌子,有一张桌子围着六七个凶神恶煞似的汉子在拼酒,个个脸红脖子粗,光着膀子比比划划喊着哥俩好。
在这些汉子中间,坐着一位愁眉紧锁满脸苦相的中年人,此人破衣烂衫,和张狸穿的差不多。他也不喝酒,也不吃菜,只是盯着桌边发呆。而那些汉子只顾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开心的不亦乐乎,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张狸、稻湘婕、黑龙都被那些人给馋坏了,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抢到空着的桌子占据有利位置。
黑龙二话不说,张口就是冰镇啤酒,稻湘婕跟着就喊带冰碴的饮料。店小二倒也麻溜,一转身的功夫提溜上一瓶冰镇啤酒和一瓶饮料。
黑龙着急,没等店小二用起子开瓶,用狗牙一下子就咬掉瓶盖,咕嘟咕嘟就掫上了。稻湘婕用猫牙和爪子配合,也很轻易的旋开了瓶盖,抱住瓶子,贪婪的喝起来。
店小二惊讶地打量着三个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人带着一条狗、一只猫这么两个宠物。惊讶的是,这猫狗不但会自己打开瓶盖喝东西,更会说话。
张狸被他打量的有点不自在,说:“瞅啥?”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点头哈腰的递上菜谱,笑道:“客官,您看看,用点什么?”
这菜单外面是硬本夹子,张狸第一次接触这东西。他以前去农贸市场,就是到熟食摊上买块肉直接咬着就吃了,顶多是吃些馒头花卷,来碗小米粥,再加一碟咸菜,简单得很,没有这么多说道。
他像模像样的接过菜单,但是拿颠倒了,打开后,匆忙扫了一眼,一个字也没看明白,就把菜谱扔给黑龙,叫道:“老黑龙,给你看看这玩意儿,想吃点啥?”
黑龙正往脖腔里掫最后一点啤酒,那菜谱正打在酒瓶子底上,瓶嘴一下子就磕在他的牙花子上,把牙花子磕出血了。
如果是想当年,他会跳起来揍张狸一顿,可现在,他只瞅了张狸一眼,就老老实实的了。可是,他也不认识几个字。再有,以前吃宾馆酒店,点菜这种低贱的事情都是别人干,所以,他也没理那菜谱,说:“有什么看家的菜只管上来!”
看家菜是厨师最拿手的菜,只有在关键的时候才露上两手,如果要点,每道菜也要几百元。
店小二听这条狗却口出狂言,再看张狸那穷酸样,跟要饭花子差不了多少,哪里有一点吃得起看家菜的样子,本想仔细问上一问,但见张狸虽然瞅着穷酸,却面带霸气,目透精光,很是威严,就没敢说别的,忙应了一声就要进屋,这时,酒馆老板迈着方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