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点,素素突然开始喊起了梦话,庄孝莲一直在素素身边陪着她,以至于此时见素素这般痛苦的模样,便知道她一定又做起了噩梦。庄孝莲紧紧握住她的手,大抵是突然有了支柱,素素的神情总算渐渐安静了下来。
只是才安静了没多久,便见素素缓缓睁开了眼来。
素素的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身上亦是黏糊糊的不舒服,房间顶白炽灯的光芒很刺眼,刺得素素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片刻后,才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下庄孝莲正坐在床边,轻轻地抓着她的手。他的身上穿着纯白的家居服,使得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和。白天他总是穿着笔挺昂贵的西装,和她之间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哪里像现在这样,他穿着柔软的白色绒服,就像是一个很温和的朋友。
素素对庄孝莲露出了一个笑来:“这么晚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还带着大病未愈的沙哑。
庄孝莲握着素素的手紧了紧:“你生病了,需要陪伴。”
素素双眼笑成月牙状:“可你明天还要上班工作。”
庄孝莲道:“工作和你,我知道该怎么选择。”
素素反握住他的手,用一种近乎主动的方式,将他的手紧紧得抱住。她看着他,神情十分认真:“那,不管是这次还是以后,你都要选择我,好不好?”
庄孝莲看着素素许久。她的眸色依旧深沉,有一层淡雾遮挡在了她的眼底。可他并不想深究。他回望着她,点头:“好,我答应你。”
素素看了眼窗外,只见此时间,窗外漆黑一片,头顶夜幕十分浓黑,什么都看不清楚,连一点星光都不曾有。素素道:“你不困吗?”
庄孝莲挑唇:“你说呢?”
素素轻笑,她看向他,突然问道:“庄孝莲,你喜欢我吗?”
这问题问得这般猝不及防,让庄孝莲毫无防备。他看了素素三秒,缓缓道:“那么,素素觉得呢?”
素素对着庄孝莲俏皮地眨了眨眼,她道:“你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为什么要吻我。”
庄孝莲道:“对,我喜欢素素。所以才会吻你。”
素素道:“所以你要把我绑在身边,更不愿意吴易水借给我钱解约。”
庄孝莲道:“对,我不喜欢你阿水走得太近。他是我的弟弟,可你会是我的爱人。”
素素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然后,她突然对着庄孝莲狡黠地眨了眨眼。她道:“上床。”说罢,素素将身体往里挪了挪,把床空出了一大半来。然后示意庄孝莲上床来。
庄孝莲的目光渐渐变得深沉。他看着她,淡淡道:“想明白了?”
素素点头。
庄孝莲道:“真的考虑好了?”
素素再点头。
庄孝莲的声音有些郑重:“如果你我走到这一步,那么,以后都不会有回头路。”
同床共枕的意义在于,彼此接纳,彼此融入,以及,再无彼此。
素素道:“没有回头路,路只在前方。”
庄孝莲再不多说什么。他给了她三次机会,她全都给了他一样的答案。他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庄孝莲上了床去,躺在了素素的身边。身上的被子有一股少女的幽香。这正是素素身上的淡桂花味。
他贴近素素的身体,然后,将手横亘在了素素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