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睡衣的腰带解开。蚕丝的睡衣,质地最是轻薄光滑。所以腰带的束缚消失后,素素身上的睡衣便慢慢地滑到了地上去。只有那年轻、光泽,而又十分精致的少女胴体,暴露在了庄孝莲的面前,一丝不挂,曼妙惑人。
庄孝莲的目光变得幽深,可声音却格外平静:“想好了?”
素素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庄孝莲略带粗糙的手掌。她道:“为了长生。”
庄孝莲低笑。他伸出手去,轻轻抚过素素厚重柔软的长卷发。然后下一刻,他猛然将素素紧拥入怀,然后,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嘴唇。
热吻之下,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弥漫上了一层暧昧的气息。他将她压入床中,总算将昔日梦中所想完完全全变作了现实。
深夜十一点,他拥着她,沉沉入睡。只是此夜中,鲜少做梦的素素却突然做了梦。
她又梦到自己回到了上海滩,独自一人站在黄浦江边,用自己瘦弱却明亮的双眼打量着这个世界。她看着在黄浦江边来来去去的男男女女,各个都形色焦急,步履匆匆。拉黄包车的师傅总是一脸讨好的苟且笑容;骗人钱财的街头混混脸上满是戾气;打扮时髦披着貂毛坎肩的贵妇人,扭着腰肢走入鸦片馆,两三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天色愈加暗了,她开始因为害怕而哭泣,终于在夜深之前,被一对老夫妻捡回了家。
老夫妻有一个腿瘸的儿子,三十了依旧形单影只,娶不起媳妇。彼时的上海滩街头,随处可见鸦片馆。她们的儿子亦迷上了抽鸦片,三十岁的男子,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那双眼睛总是深陷着,嘴唇皲裂,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难闻的大烟味儿。
老夫妻对素素很好,因为他们想把素素快些养大,好当自己儿子的童养媳。那儿子也果真是将素素当做自己的童媳,大半夜的便会闯入素素的房间,逼着素素用手帮他解欲。素素总是害怕地逃到老夫妻的房间。
彼时的素素才五六岁,老夫妻自是不肯儿子太早让素素接触这些,生怕儿子将素素给玩坏了。这么好的女娃,还是得珍惜,若是将素素玩死了,他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女苗子,给儿子当媳妇呀。
等到素素十三岁的时候,老夫妻的儿子身体愈加残败不堪,整日只知道躺在床上吸鸦片,瘦骨嶙峋,牙齿漆黑,连下地的力气都没了。老夫妻每日卖饼到深夜,每个月辛苦赚的几块银元,全都被这狗杂儿子换成了鸦片抽。小小的一块,黑乎乎的,素素每次看到都觉得十分恶心。
老夫妻对素素真的不薄,可惜年事愈高,在大雪天受了场风寒,便一病不起,很快便双双撒手人寰了。没了经济来源,这儿子便领了妓院的人来家中,打算将素素卖了。所幸素素早已暗暗存了些私房钱,当夜便去了码头,直接乘黑船偷渡到了香港。
老夫妻的儿子对着素素阴森地笑着,在梦里显得格外逼真,直吓得素素瞬间睁开了眼来!她不断喘着粗气,额头和身体亦是黏糊糊的,出了厚厚的一层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