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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感动

“妈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怨的。你要顾及张路不能把她怎么样,那就让妈来做吧,我是张路亲妈,我量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梦梦,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心动了,婆婆的理解体量是我从未在张路身上体会到的,当婆婆说出那番话,我有种终于被人理解感觉。

内心在翻腾,“妈……”

我主动抱住了婆婆,趴在她的肩头哭泣。出现王琳的事情之后,我从没有哭泣过,一直都是自己坚强扛着。婆婆今天这番话,敲碎了我最坚强的外壳,委曲、无助、害怕、迷茫等情绪从我的心底里跑了出来。

“唉……妈也知道是张路做得不对,可现在这情况,唉……真是为难你了。”婆婆的手不轻不重,缓缓拍着我的后背,手掌的温度传递给了我。

什么作戏,什么阴谋我统统忘记了,有的只剩下婆婆的理解和温暖以及对她的感激。

等我哭够了,婆婆笑着用手给我擦掉眼泪,说:“这回好了,哭出来就好了,真怕你会憋坏。”

“谢谢妈。”我发自真心实意地说:“妈,有你真好。”

“真是个傻孩子,你是张路的媳妇,不疼你疼谁!”我紧紧握着婆婆的手,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妈以前在老家不了解你们在这里真实的情况,难免会偏听偏信,上次和你爹来……”婆婆停顿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哪里见过么大的城市,见到这么高的楼,见到……,唉,总之,是我们迷花了眼,忘记了我们是谁。”

“妈这次来的确是为了你大哥家盖房需要钱的事儿来的,可妈到了这儿才知道张路居然做出这样子的事,妈知道,是张路不对,哪怕他出自好心呢。”婆婆语重心长地说:“昨夜妈跟老路好好谈了谈,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婆婆拍着我的手背,说:“妈想管这个家呢,绝没有想要从你手里夺权的意思,妈就寻思着,她在是外人,可她肚子怀着毕竟是张路的孩子,张路怎么可能没有顾虑,你夹在中间肯定左右为难,所以这得罪人的事儿让妈来做吧。”

我震惊于婆婆的通情达理,这与我印象中的婆婆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人真得可以说变就变得吗?是设计好的,还是商量好的?

婆婆的转变太快,在感激她的理解同时,又产生了新的怀疑。

“妈也是女人,妈太了解这种事对女人的伤害,如果那王琳是个老实本分的,妈也不会这样。你看看她,这才哪到哪就开始抖擞起来,太不像话了,必须得敲打收拾。”

婆婆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义愤填膺,而是很理智,不是冲动脱口而出,更不是为了讨我喜欢说的。她得话给我很朴实、真诚。

我相信了婆婆。

“妈,你等我下呀。”我回到卧室拿出一叠钱,交到婆婆手里说:“妈,这个是咱们家三个月的生活费,您拿好。”

婆婆连忙推脱道:“这钱妈不拿,家里还是像往常那样就行。”笑着说:“你妈我呀,主要任务就是看着她生下孩子,防止在这期间她作怪。”

“听妈您的。”我收起大部分钱,留下一个月的生活费放到婆婆心里说:“张路公司最近接到好几个项目,他可能要经常出差。我这边呢,服装厂又要开始忙了,我也有可能要经常加班。所以,为了防止我们都不在家,这些钱妈你必须得拿着。”

“行,妈拿着。”婆婆把钱放好,接着说:“外公年纪不小了,你母亲是个作学问的,你小姨又在外国,你得多帮帮你外公才好呀。”

婆婆今天格外通情达理,直戳我的泪点,“妈……”

“傻孩子哭什么,咱们可是一家人呀。”

“大哥家盖房子以后还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感动的冲动下,我脱口而出。

“好,梦梦真是我的好儿媳。”

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让人感动、美好的画面,温馨得让人沉浸其中。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原来昨晚婆婆是问我,要是大家哥家盖房钱不够了,我再拿些钱出来行不行,没想到我歪打正着,居然主动承诺了,也样也好,皆大欢喜。

我和婆婆说着、笑着、聊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中午。

婆婆去敲王琳房间门,让她出来做午饭,张路来电话说中午要陪客户吃饭所以就不回来了。

“铃……”刚挂张路的电话,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工厂王叔来的电话。

“梦梦呀,你快来趟厂里吧,出大事儿了。”王叔得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王叔,我这就过去,马上就到。”我回屋快速换衣拿包就往门外走。

“梦梦你这是要去哪?”婆婆好奇问道,王琳耷拉着肩站在婆婆身后。

“刚才工厂里的人来电话说有急事,妈我就不在家吃饭了,晚饭你们也别等我了。”王叔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外公干,大风大浪他见过不少,能让他惊慌得决对是大事。

我趁着下楼的功夫,给张路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点了声。

欣冉服装厂是我外公和外婆白手起家共同创建的服装厂,欣冉之名取自我外婆闺名。

外公和外婆的爱情就是穷小子和富千金的爱情故事。外婆为了外公独自离开了家,与外公一同打拼。

在他们共同努力下,欣冉效益最好的时候,外公曾被为S市首富,可也就在同一年,外公独子、母亲的大哥遭到绑架,被人撕了票。

外婆从至一蹶不振病倒了,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外公再也没有雄心伟志,他逐渐减小欣冉的规模,慢慢变成现在的样子。

母亲因为前面有舅舅顶着,她就没有学商。可是当舅舅死了之后,她有心想帮外公却无力,还好这时小姨站了出来帮外公忙。

可是没过几年,小姨就被来中国留学的小姨夫相中的,娶走了。

直到我结婚,欣冉都是我外公一个人独自管理着。

我结婚前一天晚上,外公特意把我叫了过去,把欣冉转让合同交到我的手上,他说:“欣冉外公并没能留太多资产,唯一留下的只有在业界绝顶信誉。现在外公把它交给你,外公老了没有精力去管理了,可外公又不甘心欣冉消失,所以只好麻烦你了。”

转让合同不过几页纸,却有千斤重。

欣冉已经不再只是一家服装厂,而是外公奋斗青春的见证,着他和外婆爱情的证明。欣冉记录了所有人的喜怒哀乐,装载了半个多世纪的风雨。

我拿着转让合同离开外公家,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说欣冉的意义大于金钱,让我好好珍惜。我又给小姨打了电话,小姨说欣冉的意义她就不多说了,好好经营下去吧。

我在大学念得是服装设计,大学还没毕业我就到欣冉上班,提供设计图纸。

很快我就发现,大学所学的知识有些都只是纯理论的,放在现实生活中并不是完全适用,相反,在车间里那些工人们却总能提出更实用的建议。

我更加用心,没过多久,我被欣冉里的人认同了,普通工人会喊我一声路设计师,同辈的会叫我梦遥,年纪则叫我小路。

当我接管欣冉以后,所以有都只会喊我为路总,可是跟外公打拼的叔叔们他们只会在有外人、客人的时候喊我路总,或在平时叫那肯定是戏谑我呢。

他们就像我的长辈一样,在我接管欣冉这三年,他们帮了我很多,也教会我很多。

四位叔叔,王叔是资格最老的,只要他在工厂总是一本正经喊我路总,能让他脱口喊我梦梦,发生的事情肯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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