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被米米拿起,她抚着那光滑的表面,看着里面住着的一对娃娃,想像着那是她未来的孩子,一男一女,小版的真诚,小版的米米。
唇角勾勒着美丽的笑靥,她看进真诚等待的眼,“你准备什么时候帮我带上?”
真诚紧抓着盒子的手松了,紧张感过后,他觉得重生了,过去所以的不快都没有了,只有以后他与米米的人生,他询问,“现在带上,”见米米摇头,“明天带上,……”米米还是摇头,他比了比一个指头,“后天带上?”
米米还是摇头,把手中的戒指放回那盒子里,真诚急了,霸道起来,“我不管,就下个星期,我就要帮你带上。”
米仙要抢来看,真诚眼明手快的闪开,戒指可不能给米仙,那束花就当聘礼了,紧盯着米米,他不妥协了。
米米望向坐着看他们的爸妈,软软的声音很是清闲,“真诚,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真诚脸一红,他竟然当着米米父母的面,抢他们的女儿,手足无措起来,他忙鞠躬,郑重宣誓,“伯父伯母,请您们放心把米米交给我,我会用一生,来疼惜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米妈微点头,鬓间的白发依稀老了她的容颜,看着高大的真诚,他的眼睛让她点头,相信他会让米米一生幸福。
米爸老了,眼神却是沉稳,炯炯有神,他的发言代表了整个米家,所以他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众人也征求的看着他,“你该让你的父母来提亲,我不想米米嫁得名不正言不顺。”
一句话惊醒一干人,自始自终,都只有真诚一个人,他的家人根本都没有出现过,米米仓促下答应真诚的求婚,真是太过草率。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作为米米的拥护者,所以人都认同了米爸的话,真家必须由长辈来提亲。
真诚脸色一白,他有父有母,可他,怎么说服父母来帮他提亲,他的父亲远在美国,从来没有过问过他辛苦打拼下来的企业王国,作为他的儿子,也没见他关心过,他的婚事……
热闹的气氛有些凝固,浅商淡然看着真诚惨白的脸,想着平姨的尖锐,要她来米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也许他能求来,可那代价,怕是会赔上他的一生,眸子有些沉痛,米米已是失落,他握紧了拳头,抵在柔软的沙发上,赔上一生是怎样,只要平姨能认同米米。
牺牲他一个人,真得没什么,他的母亲欠真诚太多,作为他的儿子,母债子偿,天经天义,何况他救的是他想救的人。
米米握住了真诚紧抓手心的大掌,他的手有些冰冷,她能感觉到他的失落,面向她尊敬的父亲,她柔声道,“爸,真诚的家人会祝福我们的。”
手中的柔软与温暖,让他的冰冷的手,升回了温度,暖了手心,暖了心房,他骤然清醒过来,望着米米时,神情坚定,“伯父伯母,我会让我的父母来提亲的。”
要怎么做都可以,他会给米米一个完美的婚礼,双方的父母会出席,双方的父母都会祝福他们,虽然他要做到,会有好多的周折。
真诚在米家留到九点多,才回到那冰冷的宅第,门前,立着一个纤细的人,她穿着皮草,华贵张扬,美丽的脸,在月色朦胧间,看不真切,“真诚,你回来了。”
真诚绕过她,直接进门,他没心情再理会才琳,他与她已经没有关系,他要联系美国的父亲,他要他回国,参加他的婚礼。
才琳跟了上来,柔声的关心着真诚,“真诚,你工作很忙么,这么晚才回家,平姨特意给你煲了补汤,现在正热着呢,你喝点再休息吧。”
正要上楼的真诚停了停,他对平姨的汤并不感兴趣,可是……他转向餐厅,餐厅,一身合宜旗袍的平姨,正端坐着喝茶,面前摆着精致的点心,还有些切得整齐的水果,她很悠闲的度着今晚。
见真诚进来,略过他身后的才琳,她站起,少有的亲切慈祥,“真诚回来了,怎么一脸疲惫,我煲了浓汤,正好帮你补补,快坐下,我去端来。”
真诚坐下,看着眼前摆着的热汤,雾气弥漫,浓浓的芳香,缭绕在他鼻间,让他脸微烫,他没有多少胃口,他不喜欢喝浓汤,味道太重,会让他想逃。
平姨坐在对面,见真诚没有动手,脸色有些变幻,很快又隐去,催促着真诚,“快点喝了,凉的话,就会失了原味,这汤喝了可以让身体恢复原气,工作一天,疲惫的人喝了,很有效果的。”
真诚还是喝了,热气下肚后,奇迹的又反冲了,身体暖洋洋的,的确很舒服,望着一脸笑意的平姨,他淡然请求,“平姨,我有事和你商量。”
真诚有事请求她,真得很少见,从小到大,他就像是万能的,平姨平白生出一些自豪感,他的态度取悦了她,“说吧,有什么事?”
真诚斟酌几回,缓缓开口,“我想和米米结婚,请平姨以长辈的身份到米家,一起商量我们的婚事。”
真诚一说,才琳水色的眸子就暗沉了,水光涟涟间有着不可察的厉气,真诚是要让米米光明正大的走进真家,她绝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她明明请人让米米消失,一星期过去了,她还是相安无事,到底哪个环结出了问题,那些人真是没用,光拿钱不办事,看来她要定个期限,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她唇边漫过无谓的笑,迟早会让米米消失。
平姨无法伪装成和蔼的表面,真诚说要娶的人,是那个米米,以前她住过的那个区的女孩,看到她的平凡,就像看到自己的肮脏过去,她怎么能让一个会让她做噩梦的女孩进入她的视野,她会疯掉,好不容易她才逃离那贫民窟的日子,她绝不要一个贫民来提醒她的过去。
眸子有些疯狂,她下意识要拒绝,身上的手却是被握住,狂怒间她看向旁边的才琳,理智回归,她还欠着她一笔巨大的赌资,不能太过自作主张,见才琳冲着她点头,她几乎崩溃了,见她无意间扫过那个金黄色座机后,她又颤抖了一下,努力的深吸口气,让她不要出口骂人。
造成她失控的真诚,和那普通的女孩,她记住了,尽力维持笑容,她缓缓点头,脖颈都像是僵硬了,点头时仿佛都感觉到那咯吱的转动身,让她难受,以为脖子移位了,青白的脸也有些灰,“好吧,那我抽个好的日子,过去和米米的父母聊聊。”
真诚没想过,平姨答应的那么爽快,就他有种受骗的感觉,平姨见到米米,每次都很失控,想到这,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当初他接近米米,就是为了刺激平姨,现在,他目白达到,却不想爱上米米,导致她入真家,变得困难起来。
平姨不是那么好相处的,如果结婚的话,就该是他搬出主宅的时候了,这座平姨精心布置的豪华宅第就让她一个人住吧。
自从母亲过世,他对这宅子就不再有留恋,以前可住不住,现在,是他该放弃的时候,抬眼,他望着风韵犹存的平姨,她终不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没有她光彩照人,却是极爱他,极尊贵的母亲,她不配,“谢谢,我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