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仙见米米没有动,她好奇的掀开盒子,是两边式的,一边有喝汤的餐具,一边是正温着的热汤,她把盖子打开,香味带着微微的甘甜扑进了她的鼻子,她的笑容扩大,“一看就知道很好喝,米米不喝么,你不要的话,我就接收了,嘿……。”
过桥手握上米仙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米姐,热汤是药膳,很苦的,你喝不了的。”
米仙不依了,“你骗谁,光闻着就知道很好喝,我不怕苦,我要喝,把你的手拿开。”
两人互不相让,米米伸向了属于她的热汤,用小碗剩了些,喝了口,米仙说得没错,其实不苦,可是,她却不想喝,放下碗,她看着真诚期待的眼睛,很平淡的。“谢谢你,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以后不用熬了,看你脸色不怎么好,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米米明显的冷淡让真诚心再次一揪,过于礼貌让他感觉他们的距离正在拉长,他做错了什么,是因为才琳?”米米,其实我和才琳没什么的。”
摇头,她喝了口开水,冲动汤的味道,脸上笑容浅浅的,很虚幻,“有什么没什么,不用向我解释,你喜欢就好。”
他说要天天带着领带,可是,他今天穿了件休闲装,慵懒随性,他说的话,太不能让人相信了,她更不愿意期待看到他戴上领带的样子。
浅商看报纸的目光移到真诚身上,他倒忘了,真诚还有暗恋了好多年的才琳,挑了挑眉,再看向米米平淡到不寻常的脸色,怕是真诚做了什么被米米撞见了。脑中闪过米米背手收藏报纸的情形,与真诚有关?
真诚想说什么,被在米米过于抗拒的情况下,脱口而出,“我喜欢的是你。”
米米耳朵好像失聪了,全是他的那句话,手紧了紧,抓着膝盖上的裙摆,她再摇头,“请你不要说违心的话,这样对我和才琳都不公平。”
真诚站起来,走到米米面前,倾下身,郑重的重申,“我喜欢的是你。”
过近的距离让米米心慌,她相信他的眼睛,可是,她不相信现实,她第一次有了对现实的厌恶,“你不要这样,真诚,你该问清楚你的心,再来说这句话。”
真诚正要说着什么,却被过桥隔开,他的娃娃脸上满是不赞同,“真诚,你好好说话,吓到米米了。”
浅商放下报纸,站起来,把真诚拉走了,过桥也跟着出去了,客厅里只余米氏姐妹,米仙眼睛还没缩小的瞪着,米米的脑子正在打架,客厅变得很静静,很沉默很沉默。
米妈从厨房出来,看一眼客厅的人,疑问,“浅商和过桥呢,他们不是起来了么,一大早跑哪去了。”
米仙把盘着的脚放了下来,跑向米妈,“妈,早餐做好了么,真好,我肚子正好饿了,我们进去吃吧,别等他们了。”
米妈眼类的看到桌上的热汤,“这是谁送来的,不是有做早餐么,还出去买什么。”
米米也站了起来,推着米妈往厨房走去,“那个不重要啦,妈,我们都好饿了,你今天起晚了,我们等好久了。”
米妈被动的进了厨房,回想着,“有么,我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起来,再说你们这两个懒虫,饿了不会自己做,非要等到我来做,都这么大了,还不会做饭,你们嫁人了,打算天天在外面吃还是天天在家里吃方便面,谁娶到你们,还真是操心。”
米仙美丽的脸多多的谄媚,“妈,我们学会做饭,你不是下岗了么,妈可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怎么能让您失业呢,我们舍不得的。”
两姐妹嘴上生花,把米妈哄服贴,很正理的当起了不沾阳春水的女儿来,小时候也不是没有学过,只是,她们做的菜能吃吗?
米妈也苦恼两个女儿,天生的厨艺白痴,这要是以后嫁人了,她还真是有些担心,她现在只求米仙能够嫁给过桥,这样她就不用愁吃饭了。
可是,这两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一个分手了,一个根本就没能绑在一起。米妈皱了皱眉,脸上也有了细细的褶。
米仙让米妈先坐下,米米还是不想先吃,“妈,我去叫一下浅商过桥,他们可能在院子里。”
跑向门口,院门口只站着浅商过桥两人,并没有着真诚,心中失落,他怕是回去了。
晨光赐予两人太多迷离的光,他们俊秀的五官,都有着高深莫测的神情,望着院中郁丁香的眼,似乎要脱口而出。
见米米出来,却闭上了。
风吹过浅商银色的发,他洁净的肤色,光泽涟涟,“米米,你再跑的话,就要跌倒米家来了个不速之客,倒不是陌生人,是住在相邻很久的秦伯父,他的倒来,注定掀起了米米的回忆,狠狠的,不带一丝转环的余地。
米米连忙扶起向她鞠躬的秦伯父,“秦伯父,你不要这样,有话您坐下来好好说,我承受不起。”
秦伯父是个军人,他的背一直是挺直的,他的气节永远是不屈服在任何情况之下,可是,他的晚年,却要向一个小姑娘低头,军人也有软弱的时候,他年轻的时候未能留住妻子的年华,爱妻留下了让他骄傲的儿子,他看着他成人又上进,正展现着属于他的才华,他很欣慰。
可是,现在,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血脉,却是夜夜酗酒,不知所谓,整个人颓废不堪,再这样下去,他的儿子就要毁了。
秦世贤看得最多是米米的照片,连醉了的时候都是喊着米米的名字,他打也打过了,训也训过了,他还是****堕落,已经变得一个借着回忆过日子的废人了。
人生最大的心酸,就是晚年见儿子自暴弃,他妻子留下来的唯一亲人,他却要看着他一天天的折磨自己下去。哪怕他再钢铁的心也做不到。
所以,他今天来了,他不是来要求什么的,他是来请求的,弯下他已经几十年未曾弯下的腰,他老泪纵横,“米米,我知道你和世贤分手,一定是世贤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可是,我还是求你,去看看世贤,他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我怕再这样过下去,他会受不了。伯父我没有别的奢求,只尔他能够走出来,能够重新正常的生活,他每天都在念着你的名字,我想,能救他的人,也只有你了。”
米米想起世贤上次打电话过来时的语气,他那里也醉了么,“伯父,我和世贤已经分手了,他现在有新的女友,你有什么事也许她能帮到忙。”
秦伯父这些天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头发都斑白了,背也有些佝偻了,儿子的反常,彻底摧毁了他的晚年,“没用的,世贤只要你,米米,你还是去看看世贤。”
米米无法拒绝一个老人的请求,“我答应你,伯父您别这样,您这样我会折寿的。”
浅商在一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本来可能断掉米米与秦世贤的牵连,可怎么也没想到,会让秦伯父冒出来,结果米米还是心软,再次接近秦世贤,对米米有什么好处?秦伯父作为一个父亲,未免太过自私。
过桥也皱了眉,睨一眼浅商,两人悄悄的退了出去,在院外的椅子上坐,满眼的绿树红花,他没看浅商,“你好像在懊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