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看着气氛不对,那管家看她的表情也充满嫌弃,她不敢说什么,只能跟着他去了客房。
苏樱准备让白念出丑的一番计谋被裴俊驰三言两语抚平了,她咬着牙,在脑海里想着对策,魏宇凡进来小声道:“小姐,表少爷来了。”
她脑中灵光一闪,笑意瞬间爬上脸。
……
白念被莫名带到了客房,大门一关,就再没人管她了。
她无所事事,坐在沙发里发呆。
打扫房间的佣人进来,看到她老实的坐在那,没好气道:“你这新来的竟然偷懒!没看见大家都忙得要死了吗?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换上衣服赶紧出来帮忙!
看着白念怔怔的样子,那佣人狠狠道:“我可告诉你,三分钟之内不出来,耽误了老爷少爷们的晚宴,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白念被吓得一震,急忙四下里找衣服,急忙开始换。
苏家人口多,算来有三十几号人,且都在海城各个领域工作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衬得晚宴也星光熠熠,全体佣人全部出动,阵仗搞得奢华无比。
而在这晚宴之中,最受瞩目的还是坐在苏铭圃左手边的裴俊驰。
裴氏的少主,掐着海城的商业命脉,偏着他又是如此年轻,身形容貌又是一等一的高贵帅气。
苏家的一众女眷,不管多大年纪,都对他倾心,用餐时候时不时的偷看着,暗自羡慕苏樱好福气。
男人们则更多的是关注裴俊驰身上逼人的气势,举手投足间的不怒自威,即便是走在苏铭圃身边,气势也是不输半分的。
像极了古代的王者,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众人。
一顿饭吃的莫名的有压迫感!
白念跟着上菜的佣人进了餐厅,苏樱的二舅正兴冲冲的问:“樱樱啊!你打算什么和俊驰结婚啊?”
苏樱红着脸,小声道:“这种事,是要俊驰说了算的。”饭桌上引起一阵哄笑,话题丢给裴俊驰,他从容不迫,淡淡道:“结婚的事,各位定就好。”
手中的整盘菜直直的倒在了苏樱的表哥苏毅身上。
“啊——”他猛地被烫的跳了脚,心上火攻上来,不管旁边是谁,反手就是一巴掌。
“不长眼的贱人!想烫死老子!”
哗啦!
桌椅盘子摔动巨响,白念整个人趴在地上,脸上明显的五指印,耳边轰轰作响,脑海中却还是裴俊驰的那句“结婚的事,各位定就好。”
他难道要结婚了吗?
惊骇四座。
众人都去观望苏毅的伤势,苏毅的母亲更是大喊:“你是眼瞎了吗?快来人!拿急救箱!”
苏樱趁机大叫:“念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裴俊驰抢先在苏铭圃起身之前,厉声道:“成海森!滚进来!”
成海森一直候在厅外,听见裴俊驰喊,他大气也不敢喘,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裴总!”
裴俊驰抄起个酒杯,直接冲着成海森砸了过去,角度极为巧妙,炸开在苏樱和成海森中间。
砰的一声!
“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
众人一瞬间没了声音,齐齐看着发怒的裴俊驰,苏樱对上裴俊驰的眼睛,突然被他眼中的寒光吓得噤住了声。
晚餐前,是她安排佣人去训斥的白念,也是她嘱咐佣人要在和适宜的时候让白念端着菜走到苏毅身侧。
她清楚表哥的火爆脾气,也清楚白念会听到什么话而失神。
一切都天衣无缝,进行的毫无破绽,可还是逃不过裴俊驰的眼睛。
那句“不知死活”分明是说给她的,是在提点她在他面前耍了小聪明。
苏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从头凉到脚。
成海森急忙去搀白念,顾不得询问她,急忙带了下去。
裴俊驰的神情瞬间恢复淡然,不顾苏铭圃,率先坐下,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苏铭圃看的出来,裴俊驰是在有意护着那个女人,他也一样看出来,裴俊驰没有做的太明显,是因为多少对苏家还有忌惮。
苏铭圃不禁没有因此生气,反而更加欣赏裴俊驰。
对一切了如指掌,却能隐忍着,从善如流的一样一样解决。
这才是王者风范。
只不过,他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樱,不禁敛了眉。
裴俊驰会因为那个女人迁怒自己的外孙女。
那个女人,留不得!
“爷爷!我这可是烫伤,要留疤的!就那么便宜那个贱人了?”苏毅痛的跳脚,他还准备把那个女人大卸八块呢,怎么就莫名其妙被裴俊驰的助理带了下去!
苏铭圃抬手示意:“你衣服那样厚,顶多就是红上几天,留不了疤,何况你不是扇了人家一巴掌吗?剩下的事,就交给俊驰做吧。”
苏毅还要说什么,结果看见苏铭圃严肃起来的面容,他话堵在嗓子里,不服气的下去换衣服了。
裴俊驰心脏隐隐痛着,苏毅那一巴掌就像在他心上豁了个口子,他浑身震颤着,仰头将半杯烈酒咽了下去。
成海森不敢再让白念在苏家呆着,将她带上车直接送去了裴俊驰的别墅。
“白小姐,你先在这里等裴总回来吧。”他想问问她脸上的伤要不要紧,用不用上药,可看她表情愣愣的,他不好问出口,默默倒了杯热水给她。
“裴俊驰他……要结婚了是不是?”
沉默中,她突然开口问成海森。
成海森想了想答:“婚约已经很久了,至于裴总是不是要结婚,我也说不准。”
他答的中规中矩,白念却还是觉得心痛。
“他从来不会答应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她了解裴俊驰,既然他能答应婚约,心里必定是有了那位苏小姐。
是因为恨她?所以才选择和苏樱结婚吗?
她苦笑着喃喃道:“还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成海森听不懂她的话,白念走去沙发里坐着:“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俊驰,谢谢你。”
裴俊驰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了,身上的酒气很浓。
他在白念的房间门口踌躇不前,想推开门看看她脸上的伤,又不敢进去,他害怕自己看了心更痛。
无力的靠在门板上,白念,你真厉害,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都能轻易的挑起我的情绪。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他身形不稳,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