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阳想到顾清欢白天时的状态，心下一动，拿出了电话，“心恒，给我查一下，顾清欢最近在学校里的情况，以及她都做了什么，半个小时后，我要知道答案。”
凌亦阳这段时间并未关注顾清欢，因为他知道，那样会扰乱他的心。
可饶是这样，他同顾清欢之间的羁绊也依旧继续。
他始终抗不过自己的心，他想或许关心顾清欢已然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林心恒按照要求，很快将顾清欢的信息收集汇总。
凌亦阳看着手机内邮箱内的种种资料，瞳仁微动。
他没想过，在顾清欢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只是他很惊讶，顾清欢居然会同霍尧东闹出绯闻。
那张曾经被人盛传，作为谣言开始的最初依据的照片，自凌亦阳的眼前呈现。
他蹙了蹙眉角，将电话拿的更近。
凌亦阳将照片看的仔细，这上面被林心恒标注上了日期。
在这个时间点，他不认为顾清欢会同霍尧东有什么。
不过，按照林心恒调查到的信息来看，这些日子，顾清欢在校园里，应该是饱受非议。
他想，顾清欢那样的性子，就算再怎么不在意，也会觉得很难熬吧？
人言可畏，有些时候，精神上的伤害，要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虽然感慨，却并未太多在意。
对于顾清欢，他有做安排。
即便，现在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
但毕竟有些事情，依旧可以正常进行。
只是需要等待，因为当前还未到时候。
凌亦阳尽管心里担心着顾清欢，却终究不曾上楼，他一直坐在楼下的车子里，逗留到了后半夜，直至楼上顾清欢的窗口内灯光熄灭，他才调转方向盘，回了公司。
第二天，当顾清欢正常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她明显发现，周遭的人，对她的打量更严重了。
之前，尽管面临这种尴尬的问题，可至少，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但现在，在严格意义上来讲，他却是真的孤军奋战了。
一直处于一个被围观，打量的对象，让顾清欢感觉到不适。
她尽量调整着自己，不想让自己迷失别人的眼光里。
可这事做起来，是真的难。
顾清欢带着情绪的上完课，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学校。
她继续去做群演，现下只有在做群演的时候，才是她最放松的时候，因为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考虑，并且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让她烦心的所有事，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同季瑶瑶居然又遇见了。
她不知道，这样的缘分，到底要如何定义。
只是，他们两人的身份，却云泥之别。
她很不上台面的跟着一群人，在布置好的街上走来走去，而季瑶瑶却像是审查般，站在远处同人说话。
季瑶瑶的身边，围着很多人，其中，甚至还有林心恒。
顾清欢看着那些人那种捧着季瑶瑶的架势，很有种众星捧月的画面感。
她些庆幸，自己没有被季瑶瑶发现。
曾经，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欣赏季瑶瑶的美，认可季瑶瑶的优雅，可现在，因为事情的变化，她已经做不到那么坦然了。
顾清欢尽力的隐匿在人群之中，她的眼睛警惕的观察着季瑶瑶。
还好，季瑶瑶并没有在这里呆上太久的时间。
顾清欢注意到，林心恒跟在季瑶瑶的身后，那个架势，像是季瑶瑶的跟班。
她有些吃味的嘴角动了动，可面对这样的境况，她又无力改变。
她愈发清楚的意识到，季瑶瑶同自己的差距。
她感觉得出，季瑶瑶会是那种在事业上，可以同凌亦阳齐头并进，在家世上，可以同凌亦阳完美匹配的女人。
他们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点，相同的气质，相同的优越。
那些，都是她完全不具备的。
早在她接触过几次季瑶瑶，她就已经明确的意识到这些。
只是，在后来，当她发现季瑶瑶同凌亦阳的实际关系时，这一块，她反倒是不太愿意去想了。
因为这让她有种不战自败的感觉，可她同季瑶瑶的战争，毕竟，于她看来，还没有打响。
在她看来，季瑶瑶现在是在明处，而她是在暗处。
毕竟，凌亦阳不太可能会同季瑶瑶提到她。
凌亦阳，应该很在乎他自己在季瑶瑶心目当中的形象。
顾清欢自我麻痹的想，或许，这也是她能够占到便宜的一点地方。
昨天一天，在她发出爱的宣言后，她还没有联络过凌亦阳。
顾清欢因为看到季瑶瑶的刺激，突然就安奈不住自己了。
她悄悄的退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电话，按着凌亦阳的名字将电话拨出去。
她心里没底，不确定凌亦阳这会到底会不会接听。
凌亦阳这个人，真的不像是那种可以被人轻易威胁到的。
如果他这个人，有这么好对付，随便一点威胁，就可以拿捏住他，那么，他的凌氏，现在就不会有现如今这样的辉煌。
“什么事。”
顾清欢还在想东想西，可不出五秒钟，凌亦阳就已经接听了电话。
顾清欢懵了一下，她将电话自耳边奶来，眨了眨眼，还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亦阳接电话的速度，远超于她的想象。
她的心，不由得暖了几分，更加坚信她自己的判断。
凌亦阳，他对她绝对是有感情，他实际对她的态度，根本就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冷漠。
“清欢，说话。
电话另一端，凌亦阳皱起眉，开口催促着。
在顾清欢打电话过来的那一瞬间，他完全没有动脑想过，行动先于理智的直接将电话接了起来。
可电话在接通的那一刻，理智回归，他当下就后悔了。
不得已，他只能用着尽可能冷漠的态度，同顾清欢沟通。
“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做什么，当然，更主要的是我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接我的电话。”
似乎因为电话顺利接通，凌亦阳听得出，顾清欢言语当中的轻快。
“清欢，没事就不要联络了，我很忙。”
凌亦阳说着明知道会让顾清欢变得扫兴的话，他这样的话，无异于一盆冷水倒在了顾清欢的脑袋上。
但顾清欢像是免疫了，她并不甚在意。
只是，她潜意识中，突然响起了叶寒，她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眼下凌亦阳这样的态度对付叶寒。
叶寒的心情，大抵就是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吧。
万事，就是一个轮回。
顾清欢以前不这么觉得，可她现在这么想了。
她曾经总是不管不顾的伤害叶寒，拒绝叶寒，她只想那是为了叶寒好，为了让他不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感情。
现在，这么快，这一套就被凌亦阳用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也许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你伤害了别人，以后，就会有别人来伤害你。
虽然，他们谁都没有错。
顾清欢还在出神，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凌亦阳单方面的结束了他们的通话，顾清欢垂了下眼，群演的拍摄，已经再度进入准备状态了。
她将电话放到口袋里，没再拨过去，转而投入到拍摄当中。
这些日子，做群演的工作，她已经很习惯并且投入了进去。
虽然没打算长期发展，但眼下，她是认真对待的。
相比较于季瑶瑶，她知道自己的差距，她没办法在短时间像季瑶瑶那样，她能做的，就是做好现在的自己。
她在经济独立，即便她曾经放弃打消过这个念头，可是眼下，她早就已经将独立这件事情所参透。
她之前对凌亦阳是过于放心了，所以，她才会失去了很多自己的坚持。
好在，现下，她正在逐步找到自己。
即便，她没有办法很有尊严骨气的同凌亦阳说再见。
凌亦阳在挂断电话后，并没有马上投入工作。
他稍微等了一会，他以为，顾清欢会很任性的再次大电话过来。
可那暗下去的屏幕，却迟迟没有再亮起来过。
顾清欢很老实，像昨天一样，没了动静。
凌亦阳挑了挑眉，有点想不通顾清欢这会到底是想要用怎样的方式留住自己。
他始终没有意识到，他对顾清欢是期待的。
一如，他曾经对她说的，让她抓住他。
连着拍了数十次的镜头，随着导演的一个OK的手势，一种群演全都放松了下来。
顾清欢用手背擦了擦额角上渗出来的汗水，跟着人群，往着宽敞的空地走。
她有点累，想要坐一会。
“清欢，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闫希汶熟稔的同顾清欢打着招呼，出现在了顾清欢的眼前。
顾清欢有点意外，她站住脚，然后礼貌的笑笑。
“是很意外，你怎么认出我的？我今天穿着这个戏服，应该挺不好认的吧。”
顾清欢所以的问着，她侧过头，看着那一个个走在她身边的男男女女。
他们这些人，全都是群演。
今天拍的是一个古装戏，所以，他们每个人的衣着服饰都差不多。
“你是我看中的人，对你，我自然是比较好认的，没想到，你还在做群演，怎么，觉得有乐趣了？”
闫希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顾清欢，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她的直觉告诉她，顾清欢有些变化。
但一时，她又不知道顾清欢的变化是出自哪里。
他们两个人，毕竟相交不深。
况且，顾清欢对她的提议，似乎始终没什么兴趣。
她实际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面对她的机会，顾清欢这样年纪的女孩，却始终抗拒。
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会很愿意才对。
可就是这样，在闫希汶来说，顾清欢才越发的显得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