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烁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周边是有多么的荒芜。
这山上只有两样东西,流水和裸石,除此之外一切活着的生命都没有。就连沉在水底的岩石上都不长水藻。
太荒芜了,顶上的日头又足够的热辣,真的是骇人的环境。
刚刚倒在溪流中的一顿痛饮让自己的精神饱满了许多,他一路北上,希望可以见到有生命的地方,这儿实在是跟地狱没有什么两样。
走了没多远,司空烁渐渐觉得头有些沉。
他一边捶着头一边往前走,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来魔法书上的文符。司空烁真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会想起来这些,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地往前走,走出这个“地狱”!
脑海中的文符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像是要撑破自己脑袋。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司空烁双手抱头,脑袋剧痛无比,似是要炸裂,折磨得他倒在地上来回翻滚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口中念念叨叨,嘴唇一直颤栗着。
“啊!”
他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可是脑中的痛没有丝毫的减弱。
司空烁身子缩成一团,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这些魔法书上的内容。可是那些文符简直就是在他的记忆深处活了过来,自动跳跃而出。
突然,他手摸向腰间,本能地掏出腰间的匕首。周边别的不多,就是一块块光滑的裸石多,他摸过来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将脑海中浮现的那些魔法书上的文符一点点刻在上面。
每刻下一段文符,脑袋中的疼痛就少了几分。
几寸长的匕首在他手里变成了笔,硬实的石头变成了纸页。司空烁收不住了,一点点把文符刻在上面。
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功夫,漫山遍野的石头上都是司空烁刻画的魔法书文符。不知不觉中,脑中的疼痛消失了。
握着匕首的右手有了深深的印字,左手也因为拿了太多的石头而磨出了血泡,好在血液没有胀破,也没有凝固。
司空烁再次舒了一口气,躺在裸石上动都不想动。
就算是平常精神充沛的状态,想要完成这么些雕刻的工作量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太阳还高,时间尚早,他打算睡一会,这一番折腾下来,几乎是将看过的魔法书上的内容重新温习了一遍。
当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黑暗的视野里全都是文字!
他猛地坐起身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些石头上难认的文符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熟悉的汉字!
“终于认得了!终于认得了!”他大声呼喊着,身上的疲惫感被此刻的兴奋一扫而空。
司空烁改变了主意,这个时候干嘛要找出路离开这里呢?!干脆一个人在这里研习一下魔法。
他从体内引出暗影人送他的魂珠,炫紫色的珠子散出的光芒即使是在白天也璀璨得很。他阅读眼前的魔法口诀,按照上面述说的内容研修。
有了魂珠的辅助,司空烁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高速流动,炙热的感觉席卷了全身。这些已经证明自身的魔法力量强了不少。
他试着运作一下刚刚习得的魔法,只是小试牛刀的一次施法,远处的一块巨石瞬间炸裂!
司空烁兴奋的不得了,虽不知道现在的魔法水准有多高,但可以肯定的是,操作一个木桶去深井里打水定是容易多了。
“啊……谁啊!”一声长吼声传来,这声音沧桑得很,“是哪个混小子把我的世界给破坏了!”
司空烁转身看过去,刚刚他使用魔法破坏的巨石地方出现一个黑胡子老头,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看来这年岁绝对够长了。
黑胡子老头拄着手里的银色拐杖慢悠悠走过来,身上深灰色的长袍随着微风飘飘荡荡的,显得整个人倒是有一些神神秘秘的味道。
老头拿起一块碎掉的石头,恨恨地说道:“不道德!不道德!不道德啊!真是扰人清静……唉……”
司空烁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微微欠身表示歉意。刚刚黑胡子老头说他破坏了他的世界,难不成是叶梓馨之前讲的,纵轴时间里的人活够了之后都会找一个小的地方隐世,所谓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吆喝!水系的魔法!”黑胡子老头仔细看了看手里的碎石头说道:“上一次破坏我清梦的小子用的也是水系的魔法,真是怪了怪了!”
“老人家,实在对不起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司空烁着实是一心的歉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黑胡子老头动了动鼻子,兀自说:“水系魔法的味道?!”
他看向司空烁,距离稍微有些远,老头眯着眼睛都看不清楚。于是慢悠悠地向前走了几步。
看他的样子着实是老的不成样子了,司空烁怕他在这乱石的地方摔着,于是上前迎了几步。
没想到的是,这黑胡子老头看清出他的面孔之后,怒声说:“好家伙!怎么又是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黑胡子老头一步步紧逼,司空烁只得一步步后退。
没容他想明白,老头又说了句:“我就怀疑了,你是怎么知道那颗石头就是我的世界的呢?!”
老头的目光着实深邃,司空烁都不敢与他直视。
“老人家……您……您先冷静一下!”司空烁说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您刚刚说的‘又是你’让我很不明白啊?!”
眼前的老头子绕着他走了几圈,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点头说道:“对哦,算算时间,你不该有这么年轻!说!你多大了……”
司空烁翻着眼皮,思量了一会,波若大师跟他说过,他今年应该是九千岁才是。
“别耍花样!老老实实说!”老头又威胁了一下。
“九……九千岁啊!”司空烁说。
“怎么长得这么像……”老头嘀咕了几句,又厉声说了一句:“你老子是谁?!是不是叫司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