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若是她怀上白叶的娃娃,难不成要与白叶私奔?
不不。她答应过主人要为她镇守这玲珑药城下的万千孤魂,她绝不能离开玲珑药城!
不若届时就让玲珑药城的所有妖怪知晓,其实她早就可以化形!
这样的话,她便能够为白叶生娃娃的同时镇守着玲珑药城,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
虽然妖没人类那般保守,与男子发生肌肤之亲,并非一定要成亲之后才行。否则这玲珑药城内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妖怪连自己爹爹是谁都不知道。而她听酒馆里说书的妖怪说,在人间女子未出格之前特别在乎自己的清白,而男子则可以寻花问柳。
所以……昨夜白叶与她发生那样的事情,他是将她当做所寻的花所问的柳,还是想要娶她为妻?
那溪为此深陷纠结之中。
品尝过这世间最美味的“烈酒”,一想到自己今后再也喝不着,那溪只觉自己的心如同刀绞般难受。
说好明日再去见白叶。
日落之后,当那溪回过神来时,她已至故事馆的门口。
挂在屋檐上的朱红灯笼随风摇曳,那溪震惊的听到故事馆紧闭的木门上发出一道低沉的声音:“主人他正在院中等你。”
那溪被赋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望向木门上抬头看她的麒麟:“原来……你是会吐人语的啊。”
听到赋说白叶正在院中等她,那溪的心思已经先的脚一步飘入故事馆中。
在赋缓缓打开木门时,那溪朝着赋耸了耸肩道:“今日忘记给你带糖葫芦,明……明日给你补上。”
那溪说完提着裙角匆匆进入故事馆,她不曾看到就在木门合上来那一瞬,赋眼中的黯然。
昨夜玲珑药城下过雨之后,空气变得比平日要清新许多,但入夜后所起的风更凉。
白叶的身体不好,即便是在暖和的屋中他的手也总是如井水般冰凉。他怎么吹着夜风在院子里等她呢!
那溪尚未走进,望着白叶坐在漫天繁星下修长瘦削的背影,她便觉心疼。
听到脚步声,白叶放下手中的酒盏转头看向傻站在不远处的那溪。
“过来。”白叶勾起唇边的浅笑,朝着那溪招了招手。
白叶狭长的凤眸直直望着自己,仅是这般有温度的一笑,她便觉天上的明月与繁星已在白叶面前黯然失色。
单薄的衣袂翻飞,夜色下的白叶如同画中走出来的谪仙。
是不是因为她第一眼便喜欢上白叶,所以当初她才会选择进到故事馆……
凝望这白叶唇边比明月更加夺目的笑,待她走到白叶跟前,被白叶像对待小狗般摸头的一瞬,那溪这才红着脸回过神来。
“我……我又不是狗!”
心跳如小鹿乱撞,那溪红着脸抬手准备拍开白叶放在她脑袋上的手,谁知下一瞬她的手便被白叶的手握住。
掌心传来属于白叶特有的冰凉,非但没有降低她肌肤的温度,反而变得更加滚烫。
那溪抬头正好撞入白叶比夜色更加深邃的眼。
被白叶这般看着,仿佛她的三魂七魄都已被白叶给吸入眼中。她之前想好要问的话在这一刻全部被她抛之脑后。
此时那溪只觉白叶这般紧握住她的手,这般静静凝望着她一直到天荒地老该多好。
就在这时,伴着风声,那溪听到白叶在她耳边声音低低地说:“那溪,你是第一个令我动心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