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聿生就像是被冰封之人,小汐无法从聿生脸上看到丝毫情绪变化,除了她在提及那人时。
被聿生愠怒的声音吼得一怔。
小汐心中一紧,浓浓的苦涩蔓延至四肢百骸……
强忍着快要溢出的眼泪,小汐紧抿了抿唇,仰头道:“难道不是吗?”
看到小汐一脸要哭出来的模样,聿生紧握住他放置在桌上的拳头。
聿生阴沉着脸,他道:“小汐,你自幼生活在这毒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极是清楚。”
她是清楚没错!
可是她却不愿清楚!
因为委屈,小汐忍不住朝着聿生,用比聿生之前怒嚷她还要大的声音歇斯底里地喊道:“聿生,凭什么她可以而我……就不可以?”
她在蛋中尚未孵化之时,是聿生将她捡回来,然后用九百九十九种毒药熬的水,将她浸泡在里面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她孵化而出时,她便成了白羽鸩,而并非普通的鸩。
聿生是她第一个见到的人。
从她破壳而出的那一瞬,她就看到身着一袭玄色长袍,如瀑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深邃的眼如同紫水晶般剔透的聿生。
“你……是谁?”
盯着聿生唇边比清风更加舒服的浅笑,她眨巴着眼,虽这样问,却在看到聿生的第一眼,便已经视聿生为她的一切。
以至于后来,即便是她与聿生独居于这毒渊之中,她也不觉的无聊,不觉闷。
因为聿生便是她的全部,只要聿生在她的身边,她就满足。
可是那日,正在山坡上玩耍的小汐却听到停留在山坡上休息的飞鸟嘲笑她。
“鸩。你傻不傻?”
傻?
迎风而舞的小汐动作一顿,她的小脸上写满不解。
小汐眨巴着眼,看向飞鸟:“你……为何说我傻?”
“啧啧。难道不傻吗?”
不久前跑来毒渊上玩耍的枍说她聪明伶俐,为何到了这飞鸟眼中,她便成了傻子?
见小汐眼中腾起怒气,飞鸟扑扇着翅膀道:“毒尊想要用你来救他的心上人,你却还和他生活在一起,你难道不傻吗?”
“心……心上人?”
这是小汐第一次听闻心上人一词。
她皱了皱眉,不由道:“心上人是什么?”
飞鸟的嘲笑声变得更加刺耳。
“果然是只愚蠢的鸩。竟然连心上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飞鸟的嘲笑,小汐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
她听飞鸟又道:“愚蠢的鸩,心上人便是心中喜欢的人之意。”
“哦。”
小汐闻言反而用看傻缺一般的目光看向飞鸟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聿生的心上人便是我。”
就像是看到天上下红雨,飞鸟神情一愣。而后在空旷的山坡上爆发一阵如雷般的讥笑声。
“愚蠢的鸩。你连人都不是,又怎么可能会是聿生的心上人。真……真是笑死我啦!”
小汐被飞鸟的笑声笑得心头一慌。
在飞鸟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小汐上前紧扼住飞鸟的脖颈,她怒瞪着眼:“你到底在笑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咳咳……”
因为脖颈被小汐紧扼住,无法呼吸的飞鸟停止笑声,开始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