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杵?”司徒白狄眼中的灼热转瞬被一抹讶异所替代。
慕嫣眉宇紧蹙,便听司徒白狄又问道:“你从哪里拿到的药王杵?”
不能告诉司徒白狄大实话。
对上司徒白狄深邃的眼,慕嫣用夸张的表情演绎道:“你说这乌木杵吗?它怎么可能会是……药王杵!?这玩意儿不过是我靠着大槐树赏月的时候,随手在地上捡到的。”
“所以你身上有槐树妖的气息是因为靠着他赏月的关系?”司徒白狄的声音说不出的低沉。
慕嫣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
司徒白狄应该关心的难道不该是她如何得到药王杵的吗?
接下来司徒白狄又问道:“你是在何处赏月。”
“厄……玲珑药城最高的山坡上。”慕嫣想也不想回答。
她竟然靠在一个男妖身上赏月!
此时凝视着眉头紧蹙的慕嫣,司徒白狄丝毫不在意她到底是如何拿到药王杵的。
司徒白狄强压下自己想将慕嫣靠过槐树妖的地方直接扒皮的冲动。
司徒白狄紧扼住她的手腕,欲发出痛呼声的慕嫣不禁想,蓝槐能够治愈她被刺穿的手还有她被折断的手臂,就算司徒白狄一发力捏碎她的手骨,蓝槐应该也能治愈好她的手吧……
看到慕嫣面对他竟还在走神,司徒白狄的神情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看到慕嫣裸背时那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痴傻。眼前凶神恶煞的司徒白狄让慕嫣觉得自己好像是猎物,下一瞬便会被司徒白狄吞入腹中。
然而就在慕嫣以为自己的腕骨快被司徒白狄捏碎的时候,扼住她手腕的力道却突然消失不见。
慕嫣诧然抬头,只见松开她手腕的司徒白狄从怀中拿出一张金符。
司徒白狄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金符上写下血咒。
“入!”
司徒白狄一声令下,那写有血咒的金符离开司徒白狄的掌心漂浮至半空中。
司徒白狄他写咒做什么?
慕嫣在心中发出疑惑。
“这是……护身符?”藏在碧凤镯中的凤玘虽有回答慕嫣的疑惑,但她却又不敢肯定。一般的护身符都是黄符,或者是蓝符。这还是凤玘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金符,更确切来说写金符需要极高的修为,一般人难以办到。
这飘在半空中的是护身符?司徒白狄写护身符做什么?
因为凤玘的解释,慕嫣心中的疑惑更甚。然而就在这时慕嫣瞪大眼睛看到那悬于半空中的金符突然朝她眉心袭来。
司徒白狄以鲜血所写的金符犹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没入慕嫣的眉心。
一阵温热袭来,就像是沾有热水的巾帕贴在她额头。慕嫣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但那温热的感觉转瞬消失。
“符呢?”
慕嫣抬头看向司徒白狄,此时原本站在她跟前的司徒白狄竟已转身走远。
望着那一抹清冷远去的身影,慕嫣眉头紧蹙。
凤玘在碧凤镯中解释道:“慕嫣,司徒白狄已经将那护身符种入你体内。但依我看来,那护身符并非……护身符那么简单。”
“什么?!”
慕嫣用力揉着额头,甚是想不明白为何司徒白狄为何会突然在她体内种护身符,司徒白狄现在最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手中的药王杵吗?
他分明已经看到药王杵,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走了?
慕嫣不过刚及笄而已,涉世未深,更不曾经历过情情爱爱之事。但她凤玘却在这两千年的时光中看得太多。
凤玘一声轻咳道:“慕嫣,看来司徒白狄他是真的对你动了心。”
慕嫣正在苦恼于钻入她额头消失不见的金符。她担心这附身金符就如凤玘所说,并非是附身符那么简单。万一这符咒还有别的效果,她岂不是被司徒白狄给坑了?
凤玘的话让慕嫣揉额头的手一顿:“凤玘,你难道没看到司徒白狄刚才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槐树妖的气味。”
慕嫣并没有听明白凤玘的解释。慕嫣道:“云水派斩妖杀魔,斩的乃是恶妖,杀的乃是恶魔。我并未与妖为伍,更何况蓝槐并非恶妖。他凭什么如此生气!”
慕嫣抱怨的话令凤玘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慕嫣,司徒白狄他……”
凤玘说到此处,忍不住又开始笑。这让慕嫣就像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到凤玘话说道一半,慕嫣忍不住皱眉问:“凤玘你到底在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司徒白狄在你身上闻到槐树妖的味道,难道你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酸味?”
“酸味?”
慕嫣不由想起之前安澈在玲珑殿门口,也笑着说有一股酸味。慕嫣怔了半晌,突然恍然大悟,她紧攥住手中的药王杵:“凤玘,你的意思是……司徒白狄他是在吃醋?!”
这傻丫头终于反应过来!
见四下无人,凤玘从碧凤镯中飘出,看着慕嫣眼中的震惊,点了点头道:“司徒白狄他是在吃槐树妖的醋,就因为你身上有槐树妖的气息,就因为你说你靠着槐树妖赏月,所以他连药王杵也不在意,被你给气跑了。”